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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100)+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郁宛不为所动,“没日没夜地赶车,路上又颠簸,不吐出来就算不错了,谁还吃得下?”

庆嫔见她面色发白,果然不似假装,诧异道:“你还晕车?以前怎不见这样。”

“谁知道,大约年纪上来了吧。”郁宛从不避讳年龄,本来她就是因老姑娘在宫里出名的,事实如此。

庆嫔失笑,“你还比我年轻几岁呢,我都不敢言老,你倒倚老卖老起来。”

又关切道:“不会因为忻嫔的事吃醋吧?这几日她确实颇得眷顾,可也因她消沉了大半年,皇上无非看在六公主情面上多些体恤,我瞧着还是不及你的。”

这回轮到郁宛发笑了,“真不是因为这些,姐姐别胡乱猜测了。”

又望着庆嫔道:“我倒想吃醋呢,酸酸的还开些胃口,哪像现在食不下咽,胸口总是闷闷的。”

庆嫔当然不能直接把山西老陈醋喂给她喝,只让侍女绿萼端来一碗酸梅汤,“本是备着解暑的,哪知做得太酸,路上又没法冰镇,我还怕糟蹋呢。”

郁宛接过就汩汩地畅饮起来,仿佛久旱的旅人遇见甘泉,临了还咂了咂嘴巴,“挺好的,哪儿酸?”

庆嫔看得目瞪口呆,这人不会故意骗她的酸梅汤喝吧?瞧这胃口明明好得很。

左右她不喜那味道,干脆让绿萼将剩下的全抱来,又笑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贵人妹妹不该赏我点什么?”

郁宛望着羊毛毡上的珐琅镀金表努努嘴,“喏,那儿都是,你随便拣一块去。”

庆嫔笑道:“诶哟我可不敢,这些都是皇上亲赏的,等闲人哪里动得,里头装的都是万岁爷对妹妹你的情意。”

郁宛呵呵干笑两声,她才不觉得乾隆对她有何情意,哪有人拿钟表当礼物送人的,这不明摆着“送终”?

关键半年还送了四次。

第一块是白珐琅底的,当然外表仍是镀金雕花,一如既往的五彩审美;第二件据说是把铜亭顶楼那座大钟的内层拆下来,配了一件银拧绳索小表叫太监连夜送来她宫里,难道就因为偶然发现那表盘好看?郁宛怀疑乾隆爷脑子有病。

若单单心血来潮也就罢了,可接下来的两月乾隆仍不忘给她送钟,一次比一次更富丽堂皇,仿佛视为定情信物的表示。也不管对方是否欣然接受,反正他老人家自得其乐。

可郁宛只想说,您是在咒我吗?还是因为她用猫爪子挠伤他的关系才蓄意报复?

她纵是个九命猫妖,这会子也去了一半的命了。

作者有话说:

拉了下进度条,不然巨细靡遗地写过去也太慢了,期待一下小baby吧~

第70章 解释

郁宛闲闲摸着钟表精致硬朗的外壳, “说起来令妃娘娘这回怎么又没出来?”

今年没生孩子也不用坐月子,尽可以跟着大部队游山玩水,若说要照看余下的嫔妃跟皇子公主, 但凡有身份的嫔妃都出来了,下剩的本来也都是些不得宠的, 皇太后又不在, 尽孝给谁看,难道讨好寿康宫那帮老太妃?都是过去式了, 也没意义啊。

打从她进宫到现在, 就没见过一个比令妃还勤劳的, 不是忙着怀孕生子,就是当家理纪整顿下人, 哪怕同去圆明园避暑也基本闭门不出,如今协理六宫, 更是恨不得把能揽的活全揽在手里——堪称大清卷王。

庆嫔顶见不得有人编排她的好姐姐, 上来便往郁宛嘴里塞了块牛乳香糕,“管好你自己罢,自个儿都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烦心事,何必理会人家?”

心里却不由得悄悄叹口气,她亦觉得令妃这样过度透支并无益处,可苦劝了几回那位都不肯听,她也不懂令妃究竟想要做什么,已经是有子有女的宠妃了, 本该万事皆足, 何苦还汲汲营营, 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活计?她一个汉军旗出身, 左右到贵妃也就顶天了, 顶多追封个皇贵妃,她干得再多再漂亮,不都还是为那拉氏做嫁衣么?

大约人心皆难足,纵使令妃亦有不足为外人道之处。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一个御前行走的小太监进来道:“皇上同忻嫔娘娘打猎归来,二位主子也出去瞧瞧吧。”

庆嫔流畅地翻个白眼,“世上竟有这样好大喜功之人,打了几只野鸡都恨不能嚷嚷得全天下知道,也不怕笑掉大牙。”

这话无论形容乾隆或者忻嫔似乎都很合适。

奈何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少不得出去捧个人场,再夸夸他俩的丰功伟绩。

庆嫔懒洋洋起身,“走吧,咱们去看看热闹。”

郁宛伸出一只软绵绵的手臂,“姐姐扶我,我头晕乏力呢。”

“你这孩子,真是越发爱撒娇了。”庆嫔无奈,只得微微屈下膝盖,将她一只胳膊搭到自己肩上。幸而庆嫔本身也是高挑身材,换个弱不禁风的,还真未必搀得动。

“怎么感觉你比先前变重了些?”庆嫔咦道。

郁宛出于女性天然对体重的敏感,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是衣裳重吧?”

“妹妹,夏天才刚过去,你好歹等换上大毛的衣裳再说这话罢?”庆嫔点了点她脑门,十分不满郁宛狡辩。

郁宛俏皮地吐吐舌尖,她才不肯承认自己变胖呢,就算有,也一定是坐车坐出的水肿,过一夜就会消了。

二人来到营帐外,果然瞧见空地上堆着满满的猎物,其中一摞尽是狍子跟山羊的,想必出自乾隆手笔;另一堆则载满红腹野鸡跟黑白灰几种野兔,理应是忻嫔打下的,到底气力受限。

其中几只腿脚还在不断抽搐,想是未射中要害,尚未一击致命。

想起去年啃了一个冬天的兔头,郁宛下意识口舌生津,目光灼灼地道:“忻嫔娘娘好箭法,看来晚膳又能加餐了。”

可惜这几日天旱,没采着好香菌,不然炖鸡汤也是一道美食。

忻嫔嫌恶地皱眉,真是粗鄙之人!娇声向乾隆道:“皇上,里头还有活着的,不如放归林中吧,总归是一条性命呀!”

浑忘了这一招已经有人用过——去年纯贵妃也是这套说辞完全不带变的,当然忻嫔不在现场,未必知道。

郁宛以为乾隆会像拒绝贵妃那般干脆利落拒绝忻嫔,怎料乾隆想了想,兀自让王进保等人拔出兔子腿上的箭头,再小心包扎好拿去放生,忻嫔方才展露笑颜。

郁宛陡起一阵恶寒,感觉背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得不感慨男人真是看脸的生物,纯贵妃年老色衰,连撒娇都会被人嫌弃,年轻娇嫩的忻嫔态度则截然不同——小丑原是她自己。

她也懒得看两人惺惺作态,兀自躲到一边观赏锦鸡,一壁盘算着那颜色艳丽的尾羽能做多少只毽子,待会儿记得别让刘太监把毛给扔了,带回去给永璇永瑆他们玩耍。

乾隆瞧见这副模样,颇有些踌躇,下意识朝郁宛走去,似要同她分说些什么。

忻嫔暗暗恼火,她苦练数月骑射,可不是为了将万岁爷拱手让给旁人,眉心一动,快步上前,“多贵人,听说你骑术也十分精湛,不知可愿与姐姐我切磋一番?我也正想向妹妹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