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清穿之大龄宠妃(115)+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郁宛:……

那倒不至于,乾隆爷正常情况下还是挺好说话的,今日纯粹脑子犯抽了。

她邀请小钮祜禄氏去她宫里用膳,小钮祜禄氏摆手,“不用了,舒妃娘娘方才已命御膳房传了膳食,我不便回绝。”

其实是怕皇帝会到永和宫去,她在那处境尴尬。

郁宛想了想,似乎不无可能,只得罢了,让小钮祜禄氏好走。

眼瞅着周遭宾客渐稀,正要命小桂子摆驾,眼前忽然冒出个穿长衫的人影来,一马当先行了个礼,“给豫嫔娘娘请安。”

郁宛一开始没认出他,直到看清那个标志性的尖下巴,“孔雀公主?”

来人笑了笑,拱手道:“在下姓盛,名淮山。”

看他派头,在梨园里想必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郁宛便尽量尊敬地唤了声,“盛老板。”

不过这人卸了妆却令她有些失望,当然轮廓还是挺优越的,只气色有些不佳。舞台上浓墨重彩的不觉得,这会子洗去脂粉,愈显出削薄的唇,苍白的脸,眉形修得极淡,眼下还有着浮肿青印,一看便是在酒色里浸淫颇深。

这人仿佛不觉得,还在沾沾于自身魅力,郁宛只得象征性地夸了他两句。

她以为盛淮山知道这出戏是她写的才来结个善缘,怎料不是,盛淮山只是为孔雀扰人一事特来向她致歉,言语里还盛赞她美貌,那孔雀是他自家养的,本来十分乖觉,怎料一见了绝色就把持不定?

郁宛听这话愈发斜僻,不禁多了丝警惕,淡淡道:“既然知道不驯,阁下就该好好管束才是,万勿再重蹈覆辙。”

盛淮山讪讪点头,抱着孔雀怏怏离去。

春泥眼尖,瞥见地上有块桃粉色的丝帕,边角还系着个淡青色的玉坠子,赶紧叫小桂子给送过去。

小桂子回来的时候就说那人道谢道得十分勉强,似乎嫌他不该还似的,不过依旧给了他一锭五两重的大赏银。

郁宛:……这不正是贾琏勾搭尤二姐的戏码?

她本来以为这种事只会在小说里碰到,没想到现实里也有,这个盛老板莫不是发疯了,他可知私通宫妃为死罪么?

叫郁宛后悔多看的那两眼,早知会招来烂桃花,她就该把眼睛剜掉。

只得郑重告诫几个心腹,叫他们莫再与那人来往。谁知道这盛淮山是不是谁故意派的,也不挑个好时候,偏赶着她怀孕,郁宛即便有红杏出墙的念头,这会子也心如止水了。

何况盛淮山看起来还不像个志诚君子。梨园里本就鱼龙混杂,能熬出头的多少总有几分手段,很不该这样冒冒失失。

郁宛忽然有点怀念起乾隆爷来,满宫里挑挑拣拣,也就这位还有几分人样,为了她今后的美好生活,她也不能失了欢心才是。

郁宛想了想,从书柜里翻出一册东西,又从鬓上取下一枚压鬓的珠花,装在锦盒中让小桂子送到养心殿去。本来想在盒子上扎个同心结的,觉得太做作了些,还是返璞归真更合适。

春泥诧道:“娘娘不亲自去么?”

总得显出点诚意。

郁宛狡黠的一笑,诚意有什么用?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接着就让刘太监治桌宴席,等会儿万岁爷要来,总得多备几样好菜。酒也得备一点,她虽不能饮,皇帝却是无酒不欢的,等会儿自己以茶代酒就好。

养心殿中,乾隆看着李玉呈上的物事,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个豫嫔真是越来越懒了,想哄他回心转意也不真诚点儿,里头藏着金子还是宝石?

及至打开来一瞧,里头却是泛了黄的书册,那珠花也是不见光泽的旧物。

李玉瞠目结舌,豫嫔莫不是失心疯了,哪有用这种讨好人的,就不怕火上添油?

然而乾隆闲闲翻了几页,神情却逐渐变得柔和,还轻轻叹了两声。

李玉斗胆道:“奴才不懂这些,那书里写了什么故事?”

乾隆道:“是醉杨妃。”

其实也不能叫书,应该算一出折子戏。讲的是唐朝时候,玄宗与杨玉环相约百花亭设宴,哪知皇帝临时爽约去了梅妃宫里,杨玉环本性善妒,顿觉委屈不甘,遂独自喝起了闷酒,乘着醉意翩翩起舞。

“她这是拿自个儿比作杨妃呢。”皇帝唏嘘道。

那枚珠花也是枕畔私语的见证,他曾在房帷之中盛赞郁宛人比花娇,并将她散落的如云乌发重新簪上,当时那副羞红容颜,实在叫人爱不释手。如今永和宫送来此物,想必是指责他薄情寡幸——这醋坛子,他不过跟兰贵人白说了两句闲话,她就酸得跟什么似的,迫不及待要来讨伐了。

李玉看皇帝嘴上埋怨,唇边却慢慢露出笑意,觉得这世上的痴男怨女真是难以理解。

他也懒得多管闲事,“那万岁爷此刻摆驾永和宫么?”

“自然。”乾隆矜持地颔首,若再不过去,只怕那女子就该以泪洗面了。

细思起来到底是他气量太小了些,她关心钮祜禄氏,不外乎因那位是自个儿表妹的缘故,她这样费心周全,他还不知体谅,故意拿小钮祜禄氏气她,难怪宛儿伤透了心。

那会子特意去看戏台上的小旦,也是想吸引他注意吧?

真是可怜又可爱。

作者有话说:

ps.《醉杨妃》就是《贵妃醉酒》的前身

第82章 偷窃

得知仪驾快进院子, 郁宛赶紧叫新燕为她宽衣,当然只是除去最外边的那层,里头是近似睡衣般半新不旧的款式, 只松松披了件罩衫,又叫春泥打水来供她洗脸, 若实在赶不及, 用湿毛巾将就擦一擦也使得。

她自己则忙着除下簪珥,让一头乌油油的秀发沿耳后根披散下来。

春泥疑惑, 娘娘不是该精心打扮准备面圣么?怎么还这般张致。

郁宛没时间同她解释, 只催着她照办。唉, 春泥这傻姑娘没经过人事,又哪晓得怜爱怜爱, 怜就是爱,她故意让小桂子往御前送去那折《醉杨妃》, 其实就是变相地诉苦, 好叫皇帝以为自己为了小钮祜禄氏伤心难受,男人么,不就仗着那点可悲的虚荣心么?非得女人为他肝肠寸断,他才觉得舒服满足。

新燕是个懂事的,也不多问,只默默帮郁宛梳妆,说是素面朝天见君王,也不能太素了, 唇上得有点血色吧?两腮跟眼角也得薄薄施些粉黛, 浓淡合宜, 方才显得情肠动人。

郁宛又福至心灵地从抽屉中摸出一瓶胡椒粉来, 本是备着烤肉用的, 这会子却打开瓶盖,凑到鼻下深吸两口,接连几个喷嚏之后,鼻端就多了些微红,眼眸也沁出水光,看上去更像受了委屈。

李玉进来通传她也没立刻起身,直到余光瞥见绣着龙纹的靴角,才轻轻说道:“您不是再不打算理我了吗?怎么还肯过来?”

眼睛望着窗户整理情绪,方便待会儿精准无误地淌下眼泪——哭得太干不行,哭得太丑也不行,标准的琼女郎连眼泪都得一颗一颗往下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