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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116)+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她千算万算算不到万岁爷有个读心的本事,其实刚进门乾隆就听出不对了,这小妮子还真上道,自己一时不察,竟中了她的计。

但,乾隆爷并非斤斤计较之人,他要的正是一个态度。宛儿肯对他使心用计,那正是在意他的表现——真要是不闻不问才奇怪呢。

乾隆也没立刻拉下脸去哄她,只轻哂一声,“那朕现在就走?”

“您敢!”郁宛柳眉倒竖,立刻转过脸来,粉白的小脸气得碧绿,“您要是走了,以后就再别进门!”

“唉哟,竟然威胁起朕来,胆子真是越发大了。”乾隆作势又要去拧她的脸,却被郁宛一口咬在手背上,留下浅浅几个牙印。

这么点力道对皮糙肉厚的老男人自然不痛不痒,他忍不住笑起来,“先前说你像猫,还真是半点不错,爪子利,嘴也利,你怎的这般狠心?”

说完还故意抚摸虎口,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郁宛哼声,“我纵有九条命,也早就被您气死了。”

言毕又忍不住上前查看:“很疼吗?不如还是让杜太医过来瞧瞧。”

乾隆笑道:“哪用得着费事,你吹吹就不疼了。”

郁宛这才明白自己被他精湛的演技骗了过去,“您还耍贫嘴呢,幸而我是个心软的,若真是善妒的杨妃,非得给您咬下一块肉来。”

说完却真个俯身上去,嘘嘘吹了两口气,仿佛她懂得仙法,一念咒就能妙手回春似的。

乾隆道:“说实在话,今日在太后宫中,你莫不是真恼了朕?”

郁宛揉了揉发僵的下巴,“我也得有资格呀,莫说兰贵人跟您是至亲,您关心她是情理之中,即便您真要召她侍寝,妾也不能说什么。十月怀胎,难道妾还能天天霸着您不放?若是为着妾妃之德,更该劝您雨露均沾才是,哪里还敢有怨言呢?”

一面说着,一面却抱膝坐到榻上去,半蜷着身,跟只幽怨的兔子似的。

“你呀,总说你心大,钻起牛角尖来却比谁都较真。”乾隆解下大氅为她披上,“天凉了,还穿得这样单薄,难道故意叫朕心疼?”

郁宛撇撇嘴,“您也不过心疼皇嗣罢了。”

“朕当然疼你腹中孩子,可难道就不疼你?爱屋及乌,再是贵重的孩子,也得看它从哪个娘胎里出来。”乾隆笑道,“说你大智若愚,如今还真犯起愚来了。”

其实宫里爱吃醋的嫔妃不在少数,如以前的慧贤、淑嘉,及至现在的忻嫔,矫情起来都是大大方方的,哪像眼前这个如此别扭——明明比谁都想霸占他,却还一味地装贤惠大度,连心里都得拼命说服自个儿,乾隆看着都替她委屈。

他要是再不过来,只怕这人哭的眼泪都能把永和宫给淹了。

此刻重修旧好,乾隆便趁势留下歇宿,本来那会子回养心殿就没怎么用膳,便问起郁宛可有适口的夜宵。

郁宛道:“只有素面。”

她可不是故意虐待皇帝,实在是晚上不敢吃多了——虽然打小就有人说她骨盆宽大,是个容易生养的,可也不能自暴自弃不是?这时候又没有剖腹产,真要是把胎儿养得太大,到时候难产就麻烦了。她看令贵妃回回怀孕肚皮都不怎么明显,跟个小西瓜似的,大约因此才格外顺当。

乾隆虽是个无肉不欢的,但腹中咕咕作响,也顾不了许多,只得草草叫人呈上。

简简单单一碗阳春面,洒了葱花跟虾仁点缀,勉强不算纯素。热热地吃下去,乾隆爷身子冒汗,心情也舒畅多了,又委婉问起郁宛对那处戏的感想,表面上是跟她探讨创作,实则是试探她对那位俊俏后生“孔雀公主”的反应。

郁宛这回倒是心口如一,“那盛老板言辞轻佻,举止轻浮,也只好哄哄小姑娘罢了。”

乾隆把碗中虾仁拨给她,闲闲道:“这么说,你不喜欢?”

“当然。”郁宛才看不上这种娘娘腔似的小白脸呢,她喜欢高大威猛的男人,那姓盛的一看就没什么力气,做受说不定倒很合适。

乾隆:……什么兽?禽兽?倒也不用将人骂成牲口罢。

且说实话,他觉着自个儿床笫间才更像禽兽呢。

*

豫嫔略施小计就将皇帝勾去她房中,叫本打算看热闹的后宫众人无比失望,原来皇帝并非真心恼了豫嫔,不过是两口子打情骂俏,床头吵架床尾和罢了。

短暂地当了一回焦点的小钮祜禄氏也继续湮没无闻,但她本人倒是淡定多了,难得走近万岁爷,才发现万岁爷比她想象中还要生人勿进,可见承宠不是个简单活,她这种没本事的,还是老老实实混那口俸禄罢。

转眼到了秋末,一场大降温让东西六宫如坠冰窖,众人也再顾不得风度,赶紧换上冬衣,当然在保暖的基础上也得兼顾美观,但逢外出,不是大红猩猩毡斗篷就是羽缎羽纱的,一个个打扮得如同寒梅傲雪。

唯独小钮祜禄氏仍是一身半新不旧的袄裙,累累赘赘又显臃肿,穿上去快比郁宛这个孕妇的肚子还大。

郁宛诧道:“你那几件斗篷呢?”

钮家虽算不得十分富有,多少也给她置了些装,何况还有太后跟皇帝的赏赐——明明搬家的时候还看她拿出来晒过呢。

小钮祜禄氏局促道:“我叫人拿到浣衣局浆洗了,过几天就会送来。”

她身后的侍女则有些不忿,“小主何苦还为那些脏心烂肺的东西隐瞒?正该告诉豫嫔娘娘,请娘娘帮您主持公道才是。”

小钮祜禄氏连忙呵斥,“金桔,不许胡说!”

又难堪地朝郁宛笑了笑,“并无此事,偏这丫头喜欢小题大做。”

郁宛以目示意,金桔心领神会,轻巧地蹲了个福,便竹筒倒豆子般道:“实不相瞒,小主的衣裳并非送去浣衣局,而是失窃。前儿天寒骤冷,奴婢本想将几件斗篷寻出来晒一晒,怎料打开箱笼才发现不翼而飞,连金顶针跟金挖耳都少了几个。”

莫说偷衣裳不值当,这猩猩毡哪怕二手在市面上也能贱卖几十两银子,小钮祜禄氏那几件更不同,乃太后娘娘的体己,用金线密密缝制,连纽扣都是青金石做的,自然所值不菲。

这么好的东西,怎会不翼而飞,又有哪个没眼色的不去妥善保管?

郁宛蹙起眉头,“可知是谁做的手脚?”

小钮祜禄氏缄默不语。

她毕竟才搬去储秀宫,人生地不熟的,哪里认得许多?倒是金桔有几回在廊下撞见一个眼生的小太监,说是舒妃娘娘命他送东西的,问具体是什么又答不上,如今想来竟是大有蹊跷。

小钮祜禄氏讪讪道:“大约他们赌钱吃酒欠了银子,悄悄拿去典当,不久就会送回来的。”

郁宛眉立:“岂有此理!你好歹也是太后娘娘的母家人,他们竟敢欺负到你头上,当真不想活了。”

小钮祜禄氏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要苦劝,然后郁宛已叫人备轿,她得亲自去储秀宫问问究竟——固然她衣柜里多的是备用,随便借两件给人都使得,可小钮祜禄氏这么个面团性子,若不自己立起来,只怕往后仍有吃亏受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