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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13)+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好端端的怎么讲起戏文来?郁宛模糊有点印象,弱弱地纠正道:“您记反了,是樊梨花生擒薛丁山。”

“待会儿你就知道反没反。”乾隆说着,心急火燎压上身来。

郁宛本想将他推开,奈何身不由主,软软地化作一滩水,绵绵流淌开去。

第9章 解围

晨会上的气氛异常凝重。

郁宛肉眼可见她周遭的气压低了许多,倘说前几次得宠嫔妃们还能一笑而过,可昨晚上的“截胡”却实打实地犯了忌讳。

宫里争宠不打紧,各个旗的内斗更是常事,可多贵人刚来就敢公然拦截其他宫的恩宠,且是在皇帝已经翻了牌子的情况下,这便不是蒙古内部的问题了。

推己及人,谁能保证这种事往后不会发生在她们身上?不能侍寝倒罢,关键是从此会沦为阖宫笑柄。

没看伊贵人羞得不敢出门了么?

多宝格边上本来是伊贵人的座序,如今却明显空出一截,据说伊贵人哭了半宿,今早上心慌气短,差点厥了过去,她贴身的侍女撑不住已经去请太医了。

坐在上首的颖嫔实在忍无可忍,重重一拍茶案,“多贵人,你没什么话好说么?”

她费尽口舌,好容易才劝得万岁翻了伊贵人的牌子,晌午皇帝还答应得好好的,哪知黄昏却变了卦——倘说郁宛没在里头做手脚,打死她也不信。

舒妃往常看不起颖嫔这个籍籍无名的,但这会子却难得同仇敌忾起来,吹了口茶面上的绿沫子道:“可不是,我也是头一遭见这种事,多贵人刚进宫就敢这样胆大妄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宗皇帝时,阖宫都姓博尔济吉特呢。”

庆嫔挑了挑眉,“看来舒妃姐姐记性不好,我怎么觉得这种事常有?以前淑嘉皇贵妃在时陛下便常舍了姐姐去她宫里,姐姐竟浑忘了。”

她倒不是跟郁宛交情多好,奈何先前到底受了人家的帮,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再则,也实在不愿见舒妃这么落井下石,瞧把她能的!

舒妃立刻涨红了脸,她最恨的便是淑嘉皇贵妃,仗着一副狐媚子般的相貌与妖娆身段每每迷惑了皇帝去,淑嘉死了,舒妃简直额手称庆,觉得人生都变得明亮起来——虽然她的恩宠并未因此多出多少。

如今见庆嫔旧事重提,舒妃愤恨难言,却又做声不得,谁叫人家说的实话?

好在有忻嫔这个打手替她出气,“庆嫔这话未免也太抬举多贵人了,她一个小小贵人岂能与皇贵妃相提并论?也不怕笑掉大牙。”

忻嫔自个儿怀着身孕不能侍寝,她倒也不在乎谁来顶她的缺,不过郁宛相貌娇娆妩媚,总归比伊贵人更值得提防——从长远角度看,趁早消灭这个劲敌也好。

可庆嫔岂会令她如愿?当即扭过头来,轻嗤一声,“她不能跟淑嘉皇贵妃相比,忻嫔你就可以了?说人之前先照照镜子,乌鸦还敢笑猪黑呢!”

言下之意,忻嫔几次借着地利之便夺她恩宠还没算账呢。

郁宛几乎想为她鼓掌叫好,这庆嫔娘娘的口齿果然无人能出其右,以一敌三都不落下风,就连俚语俗谚都信手拈来,可见不是死读书的呆子。

不过那个比喻是何意?为什么说她像猪啊?郁宛窘着脸,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身材圆润了点?

眼看殿内吵得不可开交,那拉氏不得不出来主持公道,“行了,都住嘴!一点小事争执不休,难道这翊坤宫是叫你们听戏的?”

众人方才安安静静各归其位,忻嫔恼火地瞪了庆嫔一眼,庆嫔照样瞪回去——想拿身孕吓唬她?好歹生出个真龙天子再说罢。

一片阒静中,不知哪个角落响起怯怯的声音,“皇后娘娘,臣妾以为此风不可长。”

这自然是在座嫔妃共有的想法,不管其错在谁,可关乎切身利益,怎么也不能置身事外。

那拉氏不置可否,却转向始终沉默的令妃,“令妃,你怎么看?”

纯贵妃咯血的旧疾又犯了,这段时日频频传召御医,那拉氏便干脆免了请安让其静养。

余下的嫔妾里头,令妃乃众妃之首,又身怀六甲,更是地位卓然,那拉氏询问她的意见也是应当。

郁宛的心不禁提到嗓子眼,她虽不知这位娘娘的秉性,可能爬上帝母之位的人心机岂有浅的,令妃会否觉得她是个威胁并进而扼杀在摇篮里呢?

其余人则怀着渴盼的心情,看来皇后娘娘有意让令妃来当这个恶人,不过她自个儿也是乐意的——令妃素来以孝贤皇后为表率,孝贤皇后又以公正严明著称,难道能不顾民意去袒护犯错的新人么?

令妃虚虚按着肚子,艰难地起身向那拉氏行了一礼,面上衔着浅淡笑意,“多贵人果然有错,哪怕不被降位禁足,也该罚她几个月的月俸才是。”

郁宛闭了闭眼,她可怜的小金库……进来之后还没领过月例呢,却得倒贴出去。

不过比起禁足或是褫夺封号,罚俸已然算相对宽和的处置。

众人各自露出快慰,看来这位娘娘还是知道利害轻重的,哪知令妃却话锋一转,“不过臣妾想问一句,皇后当真以为责任在多贵人么?”

颖嫔刚想附和叫好呢,令妃已点名找上了她,“颖嫔妹妹,你觉得呢?”

颖嫔语塞,她还要怎么觉得,多贵人抢了伊贵人的恩宠不是明摆的事么,这令妃娘娘莫不是个睁眼瞎子?

看着她一脸不服,令妃却气定神闲,“伊贵人的牌子是陛下翻的不假,可改道去永和宫也是陛下亲口下旨,据本宫所知,中途这段时间,多贵人一步都未靠近养心殿,亦不曾送过东西,还是你觉得多贵人有通天彻地之能,能凭空让陛下改变心意?”

颖嫔:……

她还要强辩,令妃已冷笑起来,“还是你觉得此事乃陛下错处,一定要替伊贵人讨回公道?那也容易,本宫即刻替你上书请见,你自个儿去御前陈情便是。”

此言一出,颖嫔立刻灰溜溜地缩了,她那里敢指责皇帝?

根本她也不觉得多贵人有那么大能量,无非想趁机把屎盆子扣到郁宛身上罢了,打她个出其不意。

哪晓得令妃却眼明心亮,白费了今日这些周折。

令妃懒得睬她,环顾四面,“你们呢,可有何异议?”

在座众人立刻欠身,“嫔妾不敢。”

郁宛悄悄吐了口气,可见有个好领导是多么重要啊,至少她目前所见的几位都很英明。

那拉氏的神情则略微复杂,有欣赏,可也有些不为人知的遗憾。

散会之后,郁宛追上挺着大肚子的二领导,“令妃娘娘,方才多谢您仗义执言。”

因着小跑缘故,她脸上有些红扑扑的,看着像颗挂在林梢熟透了的苹果,将坠未坠,甚惹人爱。

庆嫔扪心自问,换做她是皇帝,也绝对讨厌不起来——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恃宠生娇为所欲为啊。

正要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她几句语重心长的话,令妃却闲闲道:“庆嫔,算了,不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