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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137)+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至于后果如何,大约也没想过。

那拉氏沉声,“去请陈院判为和贵人把脉,若果真抱恙,本宫方可恕她不敬之罪。”

哪怕那拉氏并不想掺和这趟浑水,可太后命她悉心管教,她不得不负起责任来。和贵人既为宫嫔,就得守着宫嫔的体统——她们这些人,谁不是身不由己的?

侍女怯怯道:“皇上让进忠公公传了口谕,准许我家主子安生养病,闲杂人等不必打扰。”

此言一出,在座嫔妃都有些恼怒,谁是闲杂人等,她一个外来户倒想鸠占鹊巢?

连颖妃都带了些阴阳怪调,“万岁爷当真心疼和贵人。”

哪怕董鄂氏被封皇贵妃时,也不敢不敬皇后,她一个贵人倒敢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小宫女急得快哭出来,她是内务府调去承乾宫伺候的,本以为是趟美差,哪晓得跟想象中全不似一回事,真是神仙打架殃及炮灰。

可她终究不过是个传话的而已。

那拉氏神色有些难看,皇帝此举无疑是在践踏她身为皇后的颜面,若在平常,忍一时也就忍了,可今日阖宫嫔妃都在,若她轻拿轻放,往后还有谁把她这个皇后放眼里?

遂沉声道:“容嬷嬷,你领几个教习姑姑到承乾宫里,记得带上《内训》,既然寝殿不宜打扰,就在窗下念给她听,和贵人只是水土不服,并非聋了耳朵,相信她必能好好研习。”

众人皆看出皇后这是动真格的了,精神为之一振,就得好好治治这番邦蛮子才好,别以为皇上喜欢就能不知天高地厚了。

郁宛则轻轻叹了口气,那拉氏此举虽是痛快,可皇帝知道恐怕又得大动肝火,他待和贵人虽如待一只精美的宠物,那也是帝王私有,不容旁人蹬鼻子上脸,皇后也一样。

但那拉氏这回分外刚强,旁人也不好劝得。大约皇后的尊严是那拉氏如今唯一要守护的东西,在这点上她跟乾隆同样寸步不让。

临走时,那拉氏叫住郁宛,亦问起她额吉进宫之事,并暗示若是得闲,该到各宫去致个意,省得叫人以为草原上尽是化外之民,对勒扎特部的名声也不好。

郁宛谢过提醒,踌躇了一小会儿,还是谨慎道:“其实娘娘无须太过介怀,皇上对和贵人亦不过泛泛耳。”

虽然看着是挺破格的,可郁宛从他眼中看不出疯狂的迷恋,跟传闻里皇太极顺治帝等等完全不能相比——大约乾隆最爱的还是他自己,和贵人再美那也是排在次位的。

何况乾隆也不可能让她生孩子,她父亲阿里和卓是叛军首将,这种血统天然就是忌讳。若让她留下后嗣,恐怕遗患无穷,文武百官也不会依的。

那拉氏叹道:“本宫何尝不知?只是人争一口气而已。”

纯贵妃的惨状叫她灰心,原来所谓潜邸过来的情分也不过如此,一样说废弃就废弃。事到如今,她能抓住的也唯有皇后的尊荣,拼着与皇帝撕破脸,也不能让个贵人踩到头上,往后岂非成了人人可欺?

“你不必多说,本宫知道分寸,万岁爷正在兴头上,难免因宠失度,本宫便得帮他负起训诫之责,这也是为了和贵人的往后着想。”

郁宛才发现那拉氏的脾气也挺轴的,奈何乾隆爷更轴,夫妻俩在一起,恰似针尖对麦芒。

这便是所谓的相敬如冰罢。

作者有话说:

【1】出自张爱玲倾城之恋

第98章 双亲

郁宛回去就跟额吉说了那拉氏的交代, 萨日娜正有此意,正好她备的各色土仪已经送到,便打算到各宫主位那儿打个招呼, 顺便帮女儿结个善缘。

郁宛倒是没想什么善缘,可她担心母亲碰壁, 这宫里颇有几个不好相处的, 万一她们给额吉气受可怎么好?萨日娜又是个风风火火性子,若当面吵起来, 怕是不容易善了。

“还是我陪您去罢。”

萨日娜笑道:“行了, 以为你额吉是三岁孩子?我自然知晓如何应对, 你有孕在身,就别到处跑了, 安生养着要紧。”

说好,便轻快地点了春泥小桂子和几个宫女太监——主要负责帮忙搬东西。

郁宛看着母亲雄赳赳地出门, 一副要上战场的阵仗, 唯有对新燕叹息,“真叫人不放心。”

新燕笑道:“娘娘不放心夫人?别怕,我瞧夫人是个有成算的。”

至少不会随便叫人欺侮了去。

郁宛幽幽道:“我是不放心那些主位。”

新燕:……

*

萨日娜带着东西先去了几个高位嫔妃处,太后犯了时气,纯贵妃又病得昏昏沉沉,不宜见客,这两处皆只放了东西,余下的皇后令贵妃倒是打了个照面, 可两处事务繁忙, 也只简单喝了杯茶。

之后便去了愉妃跟庆妃宫中, 愉妃祖上据闻也是蒙古族裔, 但论起血脉相差甚远, 故而萨日娜只浅浅客套两句便离开了,庆妃对她倒是颇为好奇,细问她部族里的境况,萨日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庆妃听得悠然神往,又说几时能去作客便好了。

萨日娜笑道:“那有什么难的,娘娘想来我随时欢迎。”

庆妃却又感叹,想出宫一趟谈何容易,何况是到大草原上,真羡慕郁宛在那儿长大。

萨日娜只能聊表同情,这些城里人的爱好可真新鲜,衣服上纱帘上处处熏着香药,却梦想跟牛羊粪马粪作伴——到时候不被熏吐才奇怪呢。

不过她带的马奶/子酒酥乳饼之类庆妃却很喜欢,萨日娜便笑道:“娘娘若是想这个,只管去跟琪琪格要,她也会做呢。”

轻而易举就把女儿给卖了。

庆妃自然却之不恭,一面暗暗称奇,原来郁宛会做饭,还以为她只懂吃呢。

又哪晓得萨日娜纯粹是帮女儿吹牛——郁宛确实会做一点,但仅限于打下手,譬如给酒瓶消毒,找几个干净的碗等等。

她所谓的“帮忙”大半都是在尝味道,反正总得有人试菜嘛。

之后萨日娜便去了舒妃宫中,舒妃存心想将这位贵客多晾一会儿,便叫人奉了点心和茶,她自己只在内室闲卧,准备时机成熟再仪态万方地出去。

哪知半个时辰后,侍女匆匆来报,根敦夫人把三盘点心都给吃光了,那壶碧螺春也被喝得一滴不剩——为了摆阔,娘娘还特意让命最好的茶叶冲泡呢。

舒妃几乎气急败坏,这母女俩怎么一样厚颜无耻,哪有这样作客的?

待要出去质问,哪知萨日娜已然拍拍屁股走人了,说既然娘娘不方便,那她也无需叨扰,凳子上倒是留了包土仪,舒妃提溜起来一瞧,刺鼻的怪味,不知是些什么东西,转头就嫌弃地叫人扔掉——那乳饼乳扇她吃不惯,侍女瞧着却甚是可惜,偷偷带回去佐餐。

咸福宫中,伊贵人得知根敦夫人要来拜访,心里暗暗有些计较,豫嫔为人滑不留手,现又怀着身孕,想设计她是不可能了,她额吉倒是个突破口——倘若根敦夫人犯了错,公然对宫中主位不敬,皇帝会怎么想?怕是连勒扎特一族都会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