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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139)+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说着就要让御膳房传膳, 哪知王进保这会儿却打着千儿过来,“启禀豫嫔娘娘,万岁爷请德穆齐老爷到养心殿用膳。”

郁宛真没想到皇帝会给她爹这么大面子,不过这对她来说却不似好事——只请男客不请女客,那显然是要喝酒,她爹酒量虽好,酒品却不咋地,脾气上来更容易骂骂咧咧,有回还趁着醉意把隔壁达瓦达仕部的塞音察克骂了个狗血淋头,起因不过是他麾下的牧民偷了勒扎特部一只羊。

郁宛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要帮爹爹推辞,萨日娜却拦住她,“皇上盛情相邀,怎可不赏脸?我瞧你爹自个儿也是愿意去的。”

根敦自然乐得眉开眼笑,他这人对于免费的筵席一向都很热爱,酒水更是来者不拒——白得的干嘛不要?

虽然听到面圣也紧张了一小会儿,但很快就被王进保的吹捧给哄得飘飘然了。

待父亲离开,郁宛便有些忧心忡忡,乾隆这人虽大半时候和蔼可亲,但雷点也真不少,说不准哪句话便得罪他了,他老人家又记仇,过后翻起旧账可怎么好?她爹却是个混不吝脾气,醉时天不怕地不怕,醒后却会忘光光。

只盼着他这回克制点儿,所幸乾隆爷的酒量也不惊人,悠着些应该没事。

因王进保说了会派侍卫送客人回驿馆,萨日娜也懒得操心,用了膳便带着女儿歇息。

到了快亥时,母女俩却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惊醒,匆匆披衣起身,只见王进保搀着根敦在外头,两条腿跟面条式地站都站不住,另一边乾隆爷则被李玉扶着,虽醉眼乜斜,看起来情况要好得多。

王进保愁眉苦脸,“德穆齐老爷非得同二位告别才肯离宫,小的也是没办法。”

郁宛没想到她爹把她的忠告全当成耳旁风,居然真个喝得烂醉如泥!不免气不打一处来。

皇帝爷却也没叫人拦着——也是,看他的模样,说不定喝得比她爹还尽兴呢。

乾隆打了个酒嗝,十分得意地道:“宛儿,你还说你阿布是草原第一猛士,瞧瞧,还不是被朕给比下去了!”

郁宛心想她可没说过,要么是她爹自己吹牛的。

看两人的架势还真拼了不少,这是公然在养心殿内较量起来?

萨日娜本来也有点恼火,可看丈夫偷向她眨了眨眼,立刻心知肚明,又嗔道:“真是,以前篝火宴上那些壮年小子都拼不过你,怎么进了宫反倒退步了?没的让万岁爷扫兴。”

正话反说,当然不是他退步,而是皇帝太有水平。

乾隆乐呵呵地道:“夫人也莫怪他了,德穆齐与朕一见如故,言谈甚欢,还送给朕一个这么好的女儿,逢此幸事,怎可不浮三大白?”

萨日娜不懂那些文绉绉的,只找了块热毛巾来给丈夫擦汗,装模作样道:“你呀,比不过人家就别逞能,这会子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根敦两眼紧闭,嘴里还嘟嘟囔囔,仿佛很不服气似的。

乾隆爷大获全胜,也不跟他计较,只让王进保好生送他回去,这厢又望着郁宛笑了笑,颇有些炫耀架势。

郁宛感叹,万岁爷这争强好胜的性子,真是在哪都不落下。

她又哪晓得爹娘合演了一出戏,不管怎说,皇帝对勒扎特部的印象更好了。

次日根敦因为宿醉,不得不留在驿馆休养,乾隆深觉惋惜,便派人送去口信,请他好转之后务必再来,翁婿俩还有好多乐子可寻呢。

郁宛看出皇帝这是上劲了,她爹这个牛皮大王遇上乾隆这个天底下最自信的男人,可不就成了天雷勾地火?偏她爹也是轻易不肯认输的,皇帝自然要比到他心服口服为止。

郁宛懒得理会这帮幼稚的老男孩,每日只带着萨日娜到御花园各处赏景,或是留在屋里做针线,萨日娜对宫里花色繁多的绣样很感兴趣,连鞋底都得凿上大朵大朵的牡丹,萨日娜嘴里说着无用之技,转头却认真钻研起来。

郁宛就发现额吉还是颇有些小儿女情态的,奈何嫁了根敦这么个心思简单的大老粗,自个儿也不得不变成女汉子,帮他掌管家业,治理部曲,可在内心深处还是挺爱美的。

郁宛悄悄道:“别说鞋底鞋面,宫里光是寝衣都有一百种纹样呢。”

萨日娜微微脸红,“里头的衣裳那么费心做什么?又没谁看。”

“阿布会看呀。”郁宛吃吃笑着,“不如我让制衣局给您做几件,或是您亲自去瞧瞧也使得。”

萨日娜一面骂着轻嘴薄舌的丫头,一面却身不由主被郁宛给带了过去,仅半个时辰,她就预定下十来件寝衣,其中不乏偏性感的款式,横竖布料都是现成的,做起来也方便。

制衣局坚持不肯要银子,萨日娜只得将土仪送了几袋过去,聊表谢意。这会子她方对女儿在宫里的地位有了明确认识,原来琪琪格真的很得宠。

郁宛笑道:“回去之后您就可以穿给阿布看了,看他有何反应?”

“他?简直对牛弹琴。”萨日娜嗤声,年轻的时候就不会对她说情话,人老珠黄就更不会了,再说夫妻俩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玩那些肉麻把戏作甚?

郁宛道:“您试试嘛,这有什么好害臊的。”

一席话说得萨日娜低下头去,或许她真可以做做看?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挺有信心的,哪怕岁数上来微微发福,皮肉倒还紧实,胳膊是胳膊,腿是腿——至少在根敦眼里如此,不然也不会现在还保持五天一次的频率。

多少老夫老妻都是各睡各的。

她清清喉咙,“你别管了,怎么进了宫越发没大没小?连你额吉都敢打趣。”

郁宛抱着她的胳膊撒娇,“我不管离家多久,总归是您的小棉袄嘛,难道您舍得脱掉?”

萨日娜哭笑不得,这孩子!

永和宫一片其乐融融,西边仅一街之隔的承乾宫此刻却是暗流涌动。那拉氏天天派几个姑姑到和贵人处教授《内训》,而和贵人也真个借着养病之名没出来,那拉氏便让她们在窗下诵读,这波累了再换一批,总之不让和贵人清净。

两方面僵持不下,似乎谁都不肯让步,而乾隆爷则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充耳不闻——他这会子满腹心神都想跟草原来的勇士较量呢。

这日那拉氏忽然叫了郁宛过去,郁宛还以为要问她养胎养得怎么样,准备了一肚子草稿,哪知那拉氏却叹道:“和贵人昨夜自缢了。”

郁宛一惊,忙问道:“人救下了不曾?”

自然是救下了,否则六宫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早就闹翻了天。那拉氏也没想到和贵人如此气性,她不过找人训了她两句,当晚上便投缳了,亏得守夜的小太监被尿憋醒,瞧见一个黑影挂在窗前,这才慌忙将和贵人放下。

那拉氏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倘若和贵人真个香消玉殒,皇帝会怎么看她?势必会猜忌是她下的毒手。

那拉氏实在没办法,身为嫡妻,她无力阻止丈夫宠幸妾室,可作为皇后,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宫里尊卑失序、规矩颠倒?何况还有太后的嘱咐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