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清穿之大龄宠妃(156)+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转眼郁宛在圆明园待了半个多月,依旧住她从前的武陵春色,盛夏时分花木葱茏,景色十分幽美,加之附近多水泽湖泊,气候也堪称凉爽宜人,唯一一点美中不足是蚊虫令人恼火,郁宛有时着急起来,恨不得让人将那些花木砍去,幸好记起婉嫔先前送的那几顶蚊帐,忙让新燕寻出来,四面张罗结网,布置得跟蜘蛛精的盘丝洞似的,总算清净不少。

此番来的嫔妃倒是比去年安分些,原因无他,万岁爷已许久没找人伴驾,想争风吃醋都闹不起来。

自打七月初九乾隆去了一趟凝春堂之后,回来便把自己关在九州清晏,除了依旧叫李玉把折子送进去批阅,旁的事一概不肯理会。

三阿哥已经病染沉疴了,太医院的意思是让尽快将寿材准备好,言下之意,再高明的大夫也回天乏术。

那拉氏叹息:“若三阿哥当真……总得知会皇上一声,好商量着办。”

众人默契地当起了锯嘴葫芦,面圣对于宫中女子虽说是个求恩宠的好机会,可也得考虑场合,皇帝眼下摆明了谁都不想见,那些个莺莺燕燕脂粉花丛就别自讨没趣了。

那拉氏倒是想去开导,可这几年夫妻间连私房话都没几句,每月除了初一十五到她宫里,也是跟应付差事似的,那拉氏实在没信心能劝动皇帝。

“以前皇上失意之时,多是孝贤皇后从旁解颐……”那拉氏沉吟道,“贵妃你可有良策?”

若是耳濡目染,或许能学到几分,到底她是孝贤皇后一手调/教出来。

魏佳氏连忙陪笑,“臣妾从前不过一区区婢子,如何有幸听得万岁爷与先皇后私谈,娘娘还是另请高明罢。”

她怀着身孕,也实在不敢上虎头捋须,万一伤着孩子,恐怕懊悔都来不及——永璐去了,她迫切需要一个皇子来稳固地位,自然是不肯让他出事的。

那拉氏对魏佳氏的心思门儿清,可若连她这么一朵解语花都无能为力,旁人又将如何?

舒妃左顾右盼片刻,笑盈盈地道:“娘娘忘了,还有豫嫔妹妹在呢,她一向善体圣心,必能为娘娘您分劳解忧。”

郁宛正在想晚膳该点什么菜色,那些鲫鱼汤猪脚汤乌鸡汤都吃腻了,不如换换新鲜?大夏天吃烧烤最爽了,最配一杯冰凉的酸梅汁……但听说酸梅是个收敛的东西,不利于出奶,那就换成别的果汁?

冷不防突遭点名,郁宛还未反应过来,众妃已齐声附和,“不错,豫嫔出马定能马到成功,万岁爷最爱听她说话了。”

郁宛:……她几时变得这样有人望?

再看那拉氏渴慕的面色,郁宛只得勉强应承。她娘连要自杀的法蒂玛都能救过来,她不过去劝说一个沮丧的中年人,想来难度应该会低得多——她想乾隆爷总不至于闹自杀的,这人顶多emo两下,他才不舍得为别人上吊呢。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会很晚哦,大概十二点之前更,大家困的话明早起来看吧~

第112章

郁宛轻裘缓带、打扮得十分家常去往九州清晏, 又让小桂子去找王进保要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来——既是他师傅求人帮忙,那这钱自然得师徒俩出。

王进保千恩万谢,这会子也顾不得吝惜银子了, 只要能哄得皇帝云开见月明,要他舍出一年的俸银也使得,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呢。

春泥见郁宛极自然地将阿木尔托给乳母, 诧道:“娘娘不带小格格去吗?”

郁宛态度淡定,“用不着。”

若说孩子能哄得皇帝心回意转, 各宫嫔妃早就带着自家宝贝疙瘩去试了, 连那拉氏都不提这话, 可见是无用的。

郁宛也不打算给乾隆说笑话或者表演才艺,当一个人真正情绪低落的时候, 随便多么幽默的节目都是做无用功,她只需要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便好。

借酒浇愁, 当然要有酒。

到了九州清晏门前, 郁宛便让李玉上去叩门,她做好了被放鸽子的准备,那也无妨,就在廊下多等片刻,她连驱蚊虫的香药包都带了。

不过结果却出乎意料,李玉很快便笑容满面地过来通禀,“豫嫔娘娘,万岁爷请您进去呢!”

暗道请对了人, 果然这位主儿在万岁爷心中的分量是不一般的。

郁宛笑了笑, 也不多说, 提着衣裙蹑足走上台阶, 她今日没穿花盆底, 而是一身蒙古式的简便装扮,十分利落,不然待会子醉醺醺的恐怕得跌一跤。

乾隆见她进门头也不抬,只懒洋洋地道:“听李玉说你带了好酒?”

郁宛颔首,把坛子轻轻往桌上一放,盖子才掀开,酒香便四散溢开,可见王进保还是有本事的,这酒窖藏的年份应该不浅。

乾隆的鼻子动了动,依旧没什么太大反应,“好端端怎么想起与朕对饮?”

郁宛心想万岁爷颓废的样子居然有几分莫名性感,果然她挺中意帅大叔这款,再加上那沙哑的音色,可见皇帝正经起来还是挺吸引人的——虽然他在她面前大多时候都不怎么正经。

忽一眼发现帅大叔望着她,郁宛忙陪笑答道:“这不是快到月中了吗?既要赏月,怎可不小酌几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乾隆微哂,“这个月的十五乃中元,鬼门关大开的日子,朕看你是想请幽冥地府的良朋作伴。”

郁宛:……好吧是她忽略了。

光顾着哄皇帝高兴,却忘了时令本就不怎么吉利,好在她厚颜惯了,倒也不觉得如何难堪,依旧给对面斟了一满杯,她自己的则只浅浅盖住杯底——郁宛耍了点小聪明,她是来做心理辅导的,当然不能先把自个儿醉趴下了,何况酒水会使乳汁变酸,还容易使婴儿醉奶,为了阿木尔的健康着想,她也不敢喝太多。

乾隆明知她伎俩,也懒得争辩,兀自一饮而尽。

郁宛举杯笑道:“提前祝皇上佳节团圆。”

听说和敬公主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虽然没赶上纯惠皇贵妃的丧仪,能赶上过中秋也算好事一件。她毕竟是皇帝长女,皇帝对她多有挂牵。

至于郁宛,反正阿木尔已经平安生下,她也愿意让小格格见见她大姐姐。

乾隆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暖色,可随即便暗淡下去,“可惜她见不上永璋最后一面。”

显然太医院的论调他已知晓。

郁宛不知如何接话,只能勉励安慰,“世上奇人异志不在少数,兴许三阿哥会挺过来也说不定。”

得肺痨的也不是个个都过世,皇贵妃毕竟上了年岁,三阿哥可还年轻。

乾隆摇头,“他是自己不想活。”

身体上的创痛还能救治,心死了却往往没药医。前几日他去凝春堂看永璋,永璋已经病得神志不清,还口口声声皇阿玛知错,乾隆的眼泪当时便要下来——这孩子临死都不肯怪罪他半句,只知道自责内疚,谁能说皇贵妃教得不好?

乾隆目色有些茫然,“朕错了吗?”

按照常理,郁宛自然该赶紧说您没错,都是三阿哥自己不识好歹,但,凭心她也说不出这话——固然三阿哥做得不妥,在嫡母的丧仪上有所疏失,他却承担了与错误程度不相等的后果,哪怕乾隆削他的俸银、或是拉下去杖责,也好过当面否定他的身份,说他不配当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