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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161)+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作画是依着次序来的,皇后贵妃嫡公主,再之后是妃位嫔位,加之整理仪容和摆pose的时间,郁宛估摸着得到午后才能轮上自个儿,前面的自是精益求精,那些贵人常在估计就是一挥而就了。

小钮祜禄氏只是来看热闹的,她不过中人之姿,也没打算比美,只望着法蒂玛笑道:“旁人也就罢了,和贵人必定得好好描画,我看那些画师敷衍谁都不会敷衍你的。”

法蒂玛见她这样嬉笑,立刻便要过去拧她的嘴。

郁宛暗暗称奇,这俩人性子一个静一个冷,凑在一起居然意外火花四溅,可见人跟人的相处真是种玄学。

她这会子却有些饿了,因见庆妃手里端着一盘栗子糕,便笑着过去打秋风,“姐姐吃什么呢,也分我些尝尝。”

“都当额娘的人了,还这样馋相。”庆妃嗔怪归嗔怪,却还是把碟子送过去,左右她差不多已饱了。

郁宛轻巧的拈起一枚放进嘴里,“我以为你会跟贵妃娘娘一起画呢。”

庆妃冷哼一声,“人家有稀客作陪,我算什么。”

又来了,这熟悉的酸味儿,郁宛笑道:“和敬公主的脾性去前年好多了,也不再咄咄逼人,我看你也无须太过介怀。”

庆妃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才不信一个人真能脱胎换骨。”

她是担心魏佳氏跟和敬在一起会招祸,才好言提醒两句,哪知魏佳氏反嗔着她多事,叫庆妃觉得狗咬吕洞宾。

接过桌上的普洱茶沏了一盏,又问郁宛,“你喝不喝?”

郁宛摇头,“马上要画了,喝什么,显脸肿。”

一语提醒了庆妃,让侍女给她换对大耳环,既能修饰轮廓,也显得面庞窄些。

郁宛奇道:“你又没生孩子,怕什么胖?”

庆妃瞥她一眼,“贴秋膘不成么?”

郁宛:……

二楼雅间里,以皇后为首的一行人正倚着画粱,摆出凭栏远眺的姿态,画师要求尽量随意便好,可也不能太失内命妇的气度,故而那拉氏的神色仍有些紧绷。加之和敬在一旁,她这位后母更不能落人下乘。

和敬却有些百无聊赖,她跟那拉氏如今虽然和平,可也只是谨守着长幼之别,没什么共同话题。

那拉氏倒是主动问起她在蒙古境况,和敬笑着答了几句,便去叫魏佳氏,“贵妃娘娘,不如你先画罢,我这会子有些困了,想下去眯一觉。”

魏佳氏只当她不惯与皇后相处,因笑了笑,由白梅搀扶着上前。

那拉氏很自然地往旁边让了让,魏佳氏如今已经八个月了,肚子大得骇人,偏偏四肢纤瘦得很,活像只变了形的青蛙,脸色也不十分好看——年初她的永璐过世时便动了胎气,林太医费了好大精神才稳定下来,后又帮着料理皇贵妃跟循郡王丧仪,真难为她怎么撑下来的。

那拉氏关切道:“贵妃看着为何这样憔悴?本宫那里有一尊白玉观音像,回头让人拿去给你,你放在寝殿镇宅罢。”

若是送药材之类,保不齐人家还得疑心,那拉氏自然知道避嫌。

魏佳氏神色却暗了暗,强笑道:“谢娘娘记挂。”

一壁舒展开身姿,轻轻朝后头仰了仰,她如今身躯笨重,站几个时辰难免累得慌,还是靠着更舒坦些。

那知刚倚上栏杆,魏佳氏蓦地发出一声尖叫,亏得白梅眼疾手快将她拉住。

那拉氏定睛看时,只见护栏已从中间断裂,露出一个小小的豁口,原是榫卯镶得不严实,一受力便撑不住了。这宝月楼之前一直关闭,还是头一遭开门迎客,难怪无人检查出来。

“工匠怎么办事的?竟出这种疏漏。”

此刻也不是刨根究底的时候,因见魏佳氏惊魂未定,那拉氏皱眉道:“白梅,扶你家主子回宫休息罢,这画改日再作也使得。”

白梅知道轻重,忙躬身施礼,便带着魏佳氏告退。

言语里却免不了嘀咕,“万岁爷还说是为和贵人建的宝月楼,怎么底下人竟这样不用心?和敬公主倒也是,方才她也站那儿呢,怎么也不提醒您一句,差点就出事了,还好主子福大命大。”

和敬公主?魏佳氏身形蓦然一僵。

第116章 画像

郁宛听到间壁传来的动静, 让小桂子过去打听打听,小桂子回来就说栏杆碎了一块,把令贵妃给吓着了。

庆妃急忙站起, “那贵妃可有出事?”

小桂子摇摇头,“没, 皇后娘娘也在场呢, 听说贵妃只是受了些惊吓,已经让送回永和宫歇息了。”

见庆妃坐立难安, 郁宛便道:“你也回去瞧瞧罢, 贵妃月份这样大, 必定唬得不轻。”

她怀阿木尔的时候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磕着碰着, 魏佳氏一向谨小慎微更不消说了。

庆妃赌气道:“人家又不稀罕我帮忙。”

指不定这会子和敬公主已经在永寿宫坐着了,她才是魏姐姐最忠诚最信赖的那位, 到底早认识好几年呢。

郁宛道:“那你就不怕贵妃埋怨?”

什么不顾朋友道义啊、自私薄情啊, 女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坚不可摧,有时可又极其脆弱。

庆妃哼声,“那也是她先把我推开的。”

说归说,等坐了半刻钟之后,仍是找了个借口撤退,又让郁宛帮她向皇后告假。

郁宛笑着点头,觉得庆妃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挺有意思,这不妥妥的二次元傲娇美少女嘛……额, 美-少妇。

作画的静室已然另换了一间, 那拉氏让人来请郁宛时, 郁宛本以为要再等半个钟头呢, 哪知进去一瞧, 才发现那拉氏为她开了绿灯。

“这位是吴大人,画技甚好,方才正是他帮本宫肖像。”

一旁还在排队的忻嫔等人难免心有不甘——她两只脚疼得钻心,已然死去活来了,却只能苦苦等待,凭什么豫嫔这蹄子就能越到她们前头?

其实她若老实告诉那拉氏自个儿长了鸡眼,那拉氏多半也会为她大开方便之门,可谁叫她自己不好意思说呢?

安顿完里头一切,那拉氏便到楼下雅座去陪太后说话,总不能将皇额娘干晾在那里,尤其皇帝不在,她更得尽尽孝心。

这厢郁宛望着画师道:“大人是画圣吴道子的后裔吗?”

吴惟庸矜持点头,豫嫔娘娘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故而他答起来也是毫不脸红——虽然同是姓吴,他们这一支跟吴道子可没什么关系,不过家学渊源,从高祖父那一代便以卖字画为生,可酒香也怕巷子深,没有名气,画技再好也是枉然,不得已才托为画圣后人,好在自此也算打开门路,到他这辈甚至能为宫廷效力,实在是祖上积下的余荫。

郁宛心头一喜,吴道子擅画佛道人物,且偏于写意,这不正是她需要的么?最好能画得宝相庄严一些,不必太像,有神韵就够了。

因问吴惟庸,“阁下可有描过观音?”

吴惟庸颔首,这些都是必修课,不然家家户户墙上挂着的都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