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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184)+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到底是十一月里头,这一路过来恐积了冷在心里, 还是喝口热汤舒坦。

郁宛憨憨一笑, “做生意,求财不求气嘛。”

她还命小桂子带了数把青绸制的大伞,就地一搭便是个简陋的凉棚,底下再摆上马扎,看上去更具市井鲜活气息。

怕太后坐不下去,郁宛将自己那座摇椅贡献出来,上头再铺上软垫,也就跟沙发差不多了。

太后笑呵呵地接受服务, 看样子对郁宛的表现很满意。

众嫔妃陪着逛了一个多时辰, 亦是又饿又渴, 见太后起了头, 于是一拥上前——当然不能白要, 怎么也得买点东西,才好意思去拿免费的吃食。

没多会儿工夫,郁宛捎来的货品便销去大半,这是她预先没想到的,可见老佛爷的带货能力有多强,堪称后宫第一人。

慎嫔那里却是门可罗雀,眼见这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本想让忻嫔过来装装样子,好歹不至于太过难堪,怎晓得忻嫔也是个拜高踩低的,只顾陪皇太后说话,正眼也不往摊子上瞧——也不想想当初是谁给她出的这主意?慎嫔恨得牙根痒痒。

郁宛正在美滋滋数钱,眼前冷不防出现一个高大身影,搞得跟间谍接头似的,声音低沉地道:“还有酒水不曾?”

郁宛不免好笑,“自然是有的,您要哪种?加几分糖?甜些还是酸些?”

其实她本来想做点奶茶卖的,但宫里除了蒙古嫔妃之外似乎都不爱这口,这里的人向来丁是丁卯是卯,要么红茶绿茶,要么藏边传来的酥油茶,做得太新奇反而没市场。

乾隆闲闲道:“今日天寒,想喝点温酒掸掸雪气。”

他倒装得跟个考功名的秀才似的,郁宛笑道:“温酒也有,就是要钱,不知阁下囊中是否羞涩?”

也是怕中途有人酒性大发,郁宛叫小桂子搬了几坛窖藏的美酒,但这个是另外从仓库买的,可不是御膳房附送,他们也不能做赔本生意。

乾隆叹道:“这可怎么好呢?我竟身无分文。”

兜里上下摸了摸,只寻出一枚铜子儿,还是前天陪阿木尔玩耍所用。

郁宛从善如流地接过,“这点钱买杯薄酒也够了。”

乾隆心想,到底还是对他另眼相看,怎料郁宛捧着瓷坛倒了小半盏就不再往下倒,而是让春泥另外弄杯清水来,径直往里头加去。

乾隆哑然,且有些愠怒,“你这做买卖的怎能用假酒骗人?简直欺君之罪。”

郁宛美目流盼,“万岁爷用民间的价钱,自然只能买到民间酒水。”

可乾隆眼睛利着呢,那坛子上的封条分明为宫中标记,大内都是各地上供的美酒,哪能容她指鹿为马?

郁宛笑道:“万岁爷有所不知,民间多的是掺水的假酒呢。”

皇太后不禁捧腹,“皇帝,豫妃这话可没诳你,民间多的是这种酒,谁叫你只肯出一文钱?这还算好的,多的是成百几十的银子撒出去,依旧买回来假的,又找谁说理去?”

乾隆无法,只得板着脸接过,却赏给底下人——好在只是酒味淡,喝了倒也没什么妨碍。

郁宛又笑盈盈捧出一杯刚开封的美酒,“这位客官,请慢用。”

乾隆乜斜着她,“这会子可没钱付你。”

郁宛俏皮地朝他挤了挤眼,“不要钱,送您的。”

乾隆嗅了嗅,居然气味纯正,可知品质上佳,一时倒不知这女子玩的什么把戏。

郁宛道:“美酒赠佳人,阁下相貌堂堂,潇洒俊朗,还不许我见色起意么?”

乾隆唇角勾起,差点破功,好容易按捺下去,忙一饮而尽,又揩了揩唇畔道:“你这小娘子也忒油嘴滑舌,不知尊夫姓甚名谁,也不多管管你。”

郁宛对答如流,“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阁下又何必多问呢?”

这是化用陌上桑中典故,显然把乾隆当成来调戏的登徒子,她倒是有礼有节。

乾隆忍俊不禁。

在场嫔妃看在眼里,只觉得豫妃戏瘾又犯了,倒也不以为奇,先前的秧歌舞、二人转哪个不是惊世骇俗,这人向来没个正经,由得她去。

慎嫔则是气得七窍生烟,这两人竟没个廉耻,当着太后的面都敢公然打情骂俏,把宫规当什么了?

最可气是她自掏腰包租了摊子,还买来这些陈设,却一件东西都没卖出去,还不知忻嫔给不给报账——戴家不是总督府吗?怎么连这么点小钱都抠抠搜搜的?

太后等人歇息够了,便继续朝前游玩,郁宛也见好就收,让新燕留下照看生意,自己另换了一套宫装凑上前来,跟着当了一回捧哏。

不知怎的,她竟意外在皇帝眼中发现一抹失望,难道万岁爷喜欢cosplay?

其实她自觉穿得挺保守的,当然因是白天,且又光天化日之下,至于晚上么……

是夜乾隆来到永和宫中,郁宛再度令他耳目一新,先前是偏宋代小娘子的装扮,这会子却是仿唐风,云髻高耸,香肩微露,该丰盈处绝不纤细,端的是美艳无俦。

可乾隆尚未忘记来意,他是来算账的——王进保发现苏州街卖出去的东西有不少是他送给豫妃的,不乏亲手所作的书、画,这女子未免太大胆了些,把他的心意当什么了?

不过当那纤纤玉手勾上腰带时,乾隆到底耐不住了,呼吸略粗重了些,小腹也难免绷直,声音却还是尽可能威严,“豫妃,朕在问你话。”

郁宛狡黠地一笑,“臣妾知道,可您是想公审还是私审?”

乾隆皱眉,“公审怎么审?私审怎么审?”

郁宛行云流水般解下他腰间玉扣,“这公审么,自然得将买主卖主叫来一同对质,还有人证物证,当时目睹的宫女太监,都该录份口供才是,不过,臣妾这幅模样,您也不想让外人见到吧?”

乾隆被那雪白的肩膀晃花了眼,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尚能维持灵台清醒,“那么私审呢?”

郁宛一副您明知故问的表情,主动拉起淡青色的纱帐,躺到拔步床上去,眼神却是勾勾缠缠,如蜘蛛拉出的丝一般,“那就看您想用什么法子了,臣妾无不遵命。”

李玉在窗下听了半个时辰的使君审罗敷,方才重重一拍徒儿脑袋,没好气道:“让你多事!”

王进保委屈抱头,他又不是故意出卖豫妃娘娘的,可皇上问起总得说实话吧?何况豫妃娘娘的确大胆,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敢私卖万岁爷作品的,以前那些嫔妃能得万岁爷题诗一首无不如获至宝,恨不得压箱底珍藏留着死了当陪葬,豫妃倒好,敢情在她眼里都是活生生的银子。

也难怪皇上生气。

当时王进保都打算另觅下家了,若豫妃失宠,他该投靠谁去,慎嫔还是容嫔?这两位倒也不像长久的。

还是李玉稳住了他,“等着看吧,凭豫妃犯多大错处,她都有本事化险为夷,何况只是这么点小事。”

物以稀为贵,万岁爷的诗再好可也已经汗牛充栋了,怕是他老人家自个儿都不怎么稀罕,何况豫妃又不是拿到外头贱卖,只不过内部消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