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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200)+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之后郁宛也去问了新燕意见,但新燕的回答与春泥殊无二致,甚至白瓷般洁净的脸庞都没半点红晕。

看来真不是因为这个,郁宛道:“你若有何难处,不妨告诉本宫,即便本宫不能帮忙,还有陛下在。”

话说得很直白了,她器重新燕这位得力干将,也愿意分出些精力或者金钱去帮她解决麻烦,只要新燕继续为她尽忠。

新燕强笑道:“奴婢没事,谢娘娘关怀。”说完便兢兢业业地干活去。

郁宛只得罢了,目中微有些诧异——她本来只在半信半疑,这会子却能肯定新燕有事瞒着她。

博古架上那几个净瓶她已经擦了有四遍了,再擦恐怕得碎掉,新燕却仿佛没注意似的。

真难得,她也会有走神的时候。

慎嫔眼看郁宛南巡归来恩宠不减反增,心里如同泼倒了盐醋罐子,又酸又咸又苦。虽然忻嫔跟去也没讨着好,但好歹也算沾光长了些见识,往后提起是跟万岁爷南巡过的体面人,可她算什么,白白熬了个嫔位,过的依旧是贵人日子,万岁爷见天儿不来她宫里,内务府也看人下菜碟,送来的份例一月不如一月,衣裳料子也是人家挑剩下的,颜色又暗又老气,打量她往后终是无人问津么?

慎嫔愤愤地将几匹绸缎往地上一扔,侍女紫竹也不敢拦阻,只陪笑道:“兰贵人和林贵人得的还不如这些呢,便是容嫔娘娘那儿也不过几匹普通绸缎,花色和咱们差不多。”

慎嫔冷哂,难道她已沦落到要跟贵人常在们比待遇么?至于容嫔,是她自个儿不爱穿宫中衣裳,终日里白袍不离身,皇帝才由着她。

原以为升了位份会好过些,怎料恩宠还是远远不如,那豫妃究竟有何魔力,哄得万岁爷终日沉溺在温柔乡里,连她的女儿也比寻常格格们高出一截,这一大一小莫不都是狐狸精变的,一味勾引男人!

紫竹不敢跟她骂豫妃,宫中人多口杂,保不齐哪日传到永和宫耳里,慎嫔娘娘好歹是个有娘家背景的主子,豫妃明面不能拿她怎么着,自己却免不了遭受池鱼之殃。

紫竹便绞尽脑汁岔开话题,“前日奴婢到神武门护城河畔探亲,眼看豫妃身边的大宫女跟她娘抱头痛哭,两个都跟泪人一般。”

慎嫔来了兴趣,“这是何故?”

紫竹撇撇嘴,“左不过因为钱呗。”

她跟新燕也算旧识了,当初一同在浣衣局干杂役,新燕手脚利索,出力勤快,很是得姑姑们称赞,而紫竹往往成了被当反面教材的那个,有事没事一顿批。也幸而新燕的家境这点让她找到平衡——有个滥赌成性的弟弟,再加上好吃懒做只会伸手要钱的娘,但凡耳根子软些的,怕是一辈子都得受其辖制,死了都逃不出这所牢笼去。

慎嫔咦道:“她跟着豫妃,怎么还会缺钱?”

紫竹道:“娘娘是太小看赌坊那些人了,人家走南闯北什么没见着,花样多的是,稍稍给些甜头哄得你上钩,之后一步错步步错,但凡着了他们的道,那便是有去无回,多少银子禁得起消耗?新燕又是个自命不凡的,只怕她不好意思跟豫妃提哩。”

慎嫔脸上显出悲天悯人来,“阿弥陀佛,豫妃是个冷心冷肺的,本宫却见不得有人这样受苦,改日你让新燕过来一趟,本宫有些话想私底跟她说。”

紫竹诧道:“娘娘想要帮她?您别错了主意,那可是个无底洞。”

慎嫔当然晓得,她自己的积蓄本就不多,当初为了算计郭贵人亦花费不少,再加上这些年里外打点,早就去得七七八八了。

她也犯不着在一个宫女身上白填限。

慎嫔莞尔道:“求人不如求己,本宫即便能帮她一时,也帮不了她一世,要靠自己来谋求富贵,翻手为云覆手雨,只有一个人能帮她。”

紫竹略一沉吟便明白过来,“娘娘是指万岁爷?”

慎嫔点头,豫妃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若能有幸成为宠妃,可不正是要什么有什么,何必还得仰人鼻息看人脸色?

当然,新燕能否得宠尚是未知之数,慎嫔也不做指望,她只要豫妃尝尝遭人背叛的滋味就够了。

同是厄鲁特出身,凭什么她能过得这样幸福?幸福得简直叫人嫉妒。

新燕如能得宠,那当然更好,即便她依旧对豫妃言听计从,可主仆俩也免不了因此生出罅隙,豫妃那心眼比针尖还小,如何能忍?等两人撕破脸,自己便可趁虚而入,那时,才是她真正春风得意的时候。

慎嫔畅想着美好的愿景,轻轻笑出声来。

第146章 耀武

五月的蝉鸣声多得让人心乱。

小桂子正拿着长竹竿在树下粘蝉, 眼看身穿莲青褙子的倩影匆匆过来,笑着招呼,“新燕姐姐。”

新燕不自然地笑了笑, “你这竹竿上粘的浆糊一会儿就干了,得多半天才能粘上一只, 不如套个抓蝴蝶的纱网, 倒更有效率呢。”

小桂子欣然受教,“还是姐姐聪明。”

新燕问他, “春泥呢?”

“才被主子打发往庆妃宫中寻妆花缎子去了, 庆妃娘娘说她那儿有几匹不要的, 给小格格裁夏天/衣裳正好。”小桂子笑嘻嘻地道,“当然少不了咱们的份, 我还特意交代让她给你留件把呢。”

“有劳你了。”新燕谢道。

“嗐,咱俩还客气什么, 你快些过去伺候吧, 恐怕主子正等着呢。”

新燕告辞完,便踏着青石砌成的台阶来到廊下,王进保正在廊下打盹,师傅不在,他也乐得光明正大地偷懒。

不过耳朵还是灵醒的,一听见脚步忙爬起来,一对招风耳忽闪忽闪,“燕姑娘。”

新燕问道:“娘娘可在里头么?”

王进保笑道:“豫妃娘娘才服侍万岁爷躺下, 怕小主子要闹, 紧赶慢赶着哄去了。”

这么说, 寝殿里头只有皇帝在午睡?新燕目光微动, 下意识想起慎嫔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跟了万岁爷, 的确是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她不能把家中的烂摊子扔给豫妃娘娘,那样是在为难主子,她自己都没本事理清这摊烂账,如何能指望别人?

但,若借皇上之力平步青云,同样是对主子的不忠和背叛。虽然慎嫔告诉她此事并不稀奇,就连贵妃昔年也是先皇后座前之人,而她跟主子也不必因此反目,往后还是能一心一意尽忠……但,慎嫔这个人岂是好相与的?新燕知她向来与主子不睦,来日恐怕也会进言挑唆,那她跟主子就彻底走上绝路了,她当真要采用慎嫔的法子么?

新燕陷入深深的纠葛中。

王进保见她站着不动,诧道:“燕姑娘,你怎么了?”

是了,还有王进保这一关。新燕知道他对自己有点那方面的意思——凭借女人对男人的直觉——每常见面的时候总是一副含羞带怯的神情,声音也激动得要打颤似的。

假若自己请他帮忙,他或许会代为遮掩,虽然这会伤了他的心,可他们之间到底是毫无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