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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239)+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郁宛道:“我后院里种着几株何首乌,哪日刨出来给你炖汤罢?”

正是三年前从不老村里带回的那些,不知合不合宫中水土,长得还是挺茁壮的——她还盼着能挖出个人形的来呢。

庆妃哂道:“这么点工夫顶什么用,你还是留着自个儿使罢。”

郁宛骄傲地摆了个飘柔姿势,“我可用不着。”

她最得意的便是这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应该是遗传萨日娜的,非但茂密浓稠,连脱发都很少,才不用像其他人那般又是喝芝麻糊又是浸人参水地保养。

庆妃看着好气,忍不住上手薅了两把,哼声道:“那也该留给你家那位使,何首乌不但能强身健体,还能补精固肾呢!”

郁宛赶紧捂耳朵,什么虎狼之词,太下流了!

何况乾隆也用不上。

庆妃诧道,“他都年过五旬了,还能跟头牛似的?”

郁宛蝎蝎螫螫道,偶尔还是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啦,不过缓一缓就好了,太医院那些固本培元丹、十全大补丸之类可比地里挖出的野物好使,人家毕竟是有真材实料的。

她又悄悄跟庆妃咬耳朵,“不信,你自个儿试试就知道了。”

庆妃嫌弃地一甩手绢,试什么试,她现在不知道多清净,提前进入养老生活才好呢。

除了自由,她什么都有了。

郁宛道:“你这么不待见万岁爷,那干脆南巡也别去了,让给别人罢。”

她看颖妃就馋得不得了呢。

庆妃哼声,“凭什么不去?我伺候他十多年,这是应得的。”

机智如庆妃,自然看得出过了这村未必再有这店,一次两次的还不要紧,若再来一次南巡,言官们必定得死命劝谏,国力也禁不起这般消耗,还是抓紧机会及时享乐罢。

郁宛拜别庆妃,又去景仁宫着意安慰了颖妃一番,她自个儿都觉得越来越像中央空调,可也没法子,谁叫颖妃最信任她呢?慎嫔一死,颖妃愈发将她看成唯一的主心骨,“咱们蒙古女子势单力孤,唯有拧成一股绳,别人才不敢随便欺负咱们。”

郁宛:……

这些老乡的被害妄想症不浅啊,谁能欺负得了谁?惇贵人再得势,也不敢去找颖妃的麻烦,休说位份天差地别,光是块头上的差距就足够叫她喝一壶了。

不过她也理解颖妃的落寞,毕竟妃位数颖妃过得最透明了,愉妃好歹有个好儿子,将来五阿哥封亲王,她便是妥妥的贵太妃;舒妃虽然失宠得早,可毕竟有家世门楣撑着,好事多多少少能沾点光,上回也跟去南巡。

只有颖妃是被人遗忘的。

郁宛无从劝起,这叫她能怎么说,本质上颖妃是她的低配版,样样不如,何况无论皇帝还是太后都觉得宫里只要有一个蒙古女子得宠就够了——即便颖妃生得再漂亮些,结果也无太大不同。

她是成也出身败也出身,可要是她想开点,也算另一种层面的屹立不倒了。

颖妃自然没这般大局观,不过她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豫妃妹妹,姐姐往后可就全指望你了,你可得为蒙古部落争口气。”

在她看来,只要郁宛混成名副其实的后宫一把手,想扶持蒙古嫔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候无论南巡还是秋狝,能少得了她的份么?

颖妃一脸热切与鼓励。

郁宛:……感觉肩上的担子更沉重了呢。

可惜她是拿了主角剧本的咸鱼,积极进取升级打怪神马的,注定不与她相干。颖妃的愿望再美好,也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郁宛在为颖妃的期许而心虚,而惇贵人却为了皇帝邀请容嫔同行而如临大敌,更糟心的是还捎带上一个宁常在——后者的容貌虽比容嫔略逊一筹,但也是随便艳压的存在,毕竟是阿里和卓从回部佳丽精挑细选出来的。

汪氏的心情坏透了。

郁宛却觉得很正常,乾隆爷无疑是一个擅长端水之道的人,阿里和卓送来福常在宁常在,自然是对清廷示好,而皇帝冷落了二人年余之久,这显然说不出去,那就只能从别的方面予以补偿了——何况宁常在严格来说不算占名额,她一直照宫女那般伺候容嫔的,只当容嫔带了个丫头便是。

可在汪氏眼里,便是主仆俩联起手来想与她争夺宠爱,看来不光蒙古专出狐狸精,回部的妖女也不少,个个都想将她拉下马取而代之呢。

汪氏觉得自个儿简直是被人迫害的小白花,凄惨透顶。

第175章 偷听

正月十六日, 乾隆奉太后从北京启程,开始他人生中第四场南巡。随行人员浩浩汤汤,足有两千余口, 而马匹在这个数目上足足增添了一倍有余,此外, 还有骡车四百两, 骆驼八百匹,纤夫三千六百人。

郁宛看得咋舌, 这一去一回得多少花费?皇帝还真是不把钱当钱使, 他老子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当, 就这么轻而易举挥霍掉了。

庆妃倒是神色如常,“纵观前史, 历朝贤明的君主不会超过三个,万岁爷还算识大体的, 后面的怕是更不如呢!”

郁宛赶紧去捂她的嘴, “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往外说。”

不过庆妃这种朴素的唯物史观还是颇令她佩服的,看来智者不分时代,庆妃若在先秦时期,恐怕也是老庄一流的人物。

庆妃笑道:“自然,万岁爷哪日殡天,我也得鼓盆而歌呢。”

郁宛赶紧去看周遭,还好没什么人留意,这可比方才那句话还严重十倍——庆妃是活得太潇洒了, 她还要命呢。

看她疑神疑鬼的模样, 庆妃只得闭口, “好了我再不说了, 咱们老老实实坐着谈天罢。”

其实她对乾隆倒也没什么不满, 毁了她的是这座皇宫,是祖宗规矩,而非某个人,从她奉旨选秀进宫的那天起,便已注定了她的命数。

她只觉得遗憾,临走也没对那人剖明心迹,只怕还以为她是自愿——或许说了也不会有太大变动,但,连试都不试就放弃,难免叫她以为自个儿是个懦夫。

郁宛的目光却落在御驾旁边的那袭风姿倩影上,“和敬公主也来了?”

看上去又胖了不少,可见生活如意,难为腿下马儿还载得动她。

庆妃懒洋洋道:“不独是她,诸位亲王也在,这才叫声势浩大呢。”

郁宛心念一动,那拉氏断发那么轰动,未尝不是乾隆爷觉得有损颜面的缘故,这么多宗室都在,但凡闹起,皇帝脸上当然挂不住,郁宛眉间蹙起,愈觉烦躁难安。

行至山东德州府时,巡抚与知府特意安排了文人墨客御前献诗,虽是頌圣之作,却辞藻精妙,唇齿留香,乾隆自是无比高兴,赏了前来接驾者大小荷包各一对,之后又在行宫接受本地官员的朝拜。

郁宛很诧异皇帝居然这样胸襟广阔,他没看出那些诗写得比自己都好吗?居然还能真心夸赞,一点都不嫉妒。

庆妃道:“那有什么,做得再好,还不是得仰人鼻息,千方百计来走门路,好求得万岁爷赏识,你会嫉妒远不如你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