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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247)+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此番陈廷纶也做好了投石问路的打算,贵妃娘娘若实在不放心,他这儿还有一帖秘药,可以绝了女子生育指望,保证不会危及她地位。

正滔滔不绝讲着,郁宛却转向那个面容柔和却气度冷峻的小姑娘,“本宫给你两个选择,你可愿一听?”

陈廷纶着急起来,“贵妃娘娘,向来儿女的终身都由父母决断,你何必管她……”

郁宛淡淡道:“她又不是你生养的,你操什么心?”

陈廷纶面露尴尬,这女孩儿是非他亲生,可也是他花了大价钱买来,又请来伶人精心传授琴棋书画各项技艺,否则哪能熏陶得这般气质出众?

自然是觉得奇货可居,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郁宛懒得睬他,只向着那女子沉静道:“万岁爷已经发话,京城路远,怕姑娘禁受不起,让我为姑娘好好安顿。本宫是个爽快人,见不得拖泥带水,因替你想了两个办法,其一,找个富贵人家聘为养女,再为你觅门合心合意的亲事,自然,也会帮你赎回良籍;其二,便是自立门户,本宫这里有银两、铺面、路引,端看你如何抉择。”

寻常养在深闺里的瘦马,早已习惯了当菟丝花,只等达官贵人青眼相中——陈氏若选这条路,郁宛也不会看轻她,毕竟身为女子在这个世道独活,实在是过分艰难。

可陈氏很坚定地选择了第二条路,“民女愿自立门户,谢贵妃娘娘成全。”

她改称民女,不再称妾,可见早已厌倦在污泥中打滚的日子。

郁宛满意颔首,让春泥将包袱递给她,六百两银票,只要不任性挥霍,足够她吃饱穿暖,她若是有点头脑,还能过得再舒服些。

陈廷纶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他还没说话呢,贵妃娘娘怎么从他手里抢人?

可看着身后刀剑林立的侍卫们,他也不敢发作,只愤愤难言瞪着郁宛。

郁宛可不怕他,还警告道:“你若敢抢陈姑娘的东西,别怪我没提醒你,偌大一个杭州城,想叫一个商户消失是极容易的事。”

陈廷纶下意识缩了缩颈子,仿佛被砍掉的头颅已淹没在滚滚江水中。

他再不敢贰话,匆匆施了一礼,便抱头离去。

郁宛解决了这桩公案,心中万分舒畅,虽然对陈廷纶是吃亏了点,可这种投机倒把的奸贼活该叫他出点血,否则还不知得有多少无辜女子断送在他手里。

春泥道:“可您就这么把陈姑娘赶走,万岁爷知道了会否心有芥蒂?”

皇帝是没说带陈氏回宫,可也没说再不见她呀。

郁宛满不在乎地道:“误会就误会呗,我看他求之不得呢。”

乾隆这个人一向是双标惯了的,宠妃吃醋闹别扭是情趣,皇后要是敢吃醋就是不识大体了。

为此,郁宛宁愿当宠妃,她可不想去顺应万岁爷的高标准严要求——皇后这样的重任,还是让能者居之罢。

得知陈氏被郁宛用六百两银子打发,乾隆倒也没多说什么,只用眼神稍微表示了一下谴责之意,可等阿木尔爬到他肩膀上用脸颊蹭他胡子后,乾隆很快就把陈氏忘得一干二净了。

郁宛得知五阿哥被皇帝遣往东陵致祭孝贤皇后,才想起自己忘了问小男神的腿伤。

既然那拉氏的命数无法改变,永琪难道也是一样?

郁宛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前几日见面就觉得五阿哥左腿有些异样,一瘸一拐的,她原以为是坐船坐久了足痹的缘故,可细想来,五阿哥忙着东奔西走,哪里有歇脚的工夫?

新燕不知她为何这样关心五阿哥的腿伤,隔三差五都得提起,“娘娘也太多虑了些,五阿哥又不是小孩子了,身子难受还不会找太医么?”

郁宛叹道:“就只怕他瞒着不说,太医院那帮人又是尽会糊弄的。”

愉妃虽然擅长教子,可家风严格,也养成了五阿哥过分内敛克制的习气,分外要强;太医院又是些老油子,知道达官贵人们最是讳疾忌医,除非十万火急,都只拣好听的说,可如此一来,难免小病酿成大病。

郁宛还记得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等到病入膏肓之时,怕是神仙也难救了。

思来想去,到底找了杜子腾来,问他可认识民间的奇人异士,最好是精通骨科的——杜子腾不是这方面人才,就不难为他了。

杜子腾笑道:“娘娘是要我寻江湖郎中么?”

怕是他敢请宫里也未必敢叫治,万岁爷向来最忌讳这些的。

郁宛正色,“你先将人寻来,用与不用,到时候再论。”

杜子腾才知道她是认真的,这倒是件新鲜事,贵妃娘娘连宫中太医都信不过,倒要找外头的术士,是要寻海外仙方呢,还是房中助兴的丹药?又何必强调医骨,弄得跟欲盖弥彰一般。

杜子腾心内嘀咕,可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听话就完事了。正好他家以前是开药铺的,交游还算广阔,总能寻见个合适之人。

只别来跟他抢饭碗,他还是乐意引荐的,有好大家分嘛。

第181章 挑剔

三月初八日, 京城传来噩耗,弘曕贝勒病殁。皇帝听后默然良久,命恢复其郡王的封爵, 谥曰恭,长子永瑹承爵。

和亲王这下倒是寻着机会, 愿意自告奋勇回去治丧, 虽然果恭郡王生前所犯错事不少,可到底兄弟一场, 他怎么着都得到灵前进香的。

乾隆自然准奏。

和亲王便欢欢喜喜地离开, 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不像是死了弟弟,倒像是死了老子——谢天谢地, 终于不用在皇兄跟前点头哈腰等待传召,天知道这趟南巡有多压抑!

和亲王是个对生死看得极淡的人, 他自己都能给自己办丧事, 自然不会为别人的丧事而悲痛。何况弘曕那小子还借了他一笔钱没还呢,他得赶紧去王府要回来,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乾隆倒是对着江面掉了几滴辛酸泪,感叹道:“弘曕在众兄弟里年岁最小,原以为他会是最后去的,哪成想……”

郁宛勉强开了个玩笑,“万岁爷您得寿比南山呢, 果恭郡王若比你活得还久, 不就成老妖怪了?”

这种笑话自然是得不到捧场的, 郁宛很快便知趣地闭上嘴。

她觉得乾隆真是个感情丰富的动物, 可惜这位爷的感情往往来得慢半拍, 非得人去才会如此:慧贤、孝贤、果恭郡王莫不是这般,早知追悔莫及,何不在有余力的时候多加珍惜呢?

不知是感动别人还是感动自己。

之后皇帝又亲自为弘曕书写了诗文,命快马加鞭运回京城,镌刻在园寝的石碑上,以示对弟弟的喜爱和痛惜。

可郁宛看了看那篇碑文的大意,觉得十分微妙,皇帝固然因弟弟的英年早逝而痛惜,但也没忘条条罗列他生前的罪状,还暗示自己十分宽宏,只给了轻微的处分,是弘曕自己心窄给吓病了——这篇悼文究竟是丰碑还是耻辱柱,便很值得商榷。

郁宛觉得自己若是果恭郡王的亲眷,看了也会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