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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256)+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郁宛:……您也太看得起我。

皇帝或许比赵明诚更有权势,可她哪有易安居士那般才气?何况日日待在一处,对彼此了若指掌,还有什么好在纸上说的?

乾隆道:“也不必拘于形式,或妙手偶得,或灵感突现,随笔记录下来,便是对朕的诚意了。”

他翻了翻面前那叠字纸,“朕看这些就很不错。”

郁宛:……认真的吗?皇帝会对动物交/配感兴趣?

嗯,好像是挺有兴趣。

郁宛也没法子了,只能勉为其难答应,这下她就又多了个任务,好在日记还是比话本子好写的,哪怕阿木尔吃饭时掉了一颗乳牙这种小事皇帝看见也能会心一笑——女儿控简直了。

十月份御驾回来,照例是满载而归,虽然乾隆爷这回异常偷懒,可当地的猎户们还是知趣地将货物奉上:跟皇家交易可比去集市上叫卖划算多了,至少万岁爷不会压他们的价。

当然,对外还是宣称万岁爷老当益壮、龙马精神。

郁宛虽鄙弃这种歪点子,奈何乾隆天生好大喜功,她也只能装没瞧见,就当皇帝有分身术,一边跟她卿卿我我一边还能纵马游猎好了。

反正她分得的战利品也不少。

郁宛惯常拣出些成色好看的分送给各宫,魏佳氏因为有孕,便多送了滋补安胎的牛羊肉过去,鹿肉就不必了,火气太盛。

惇嫔这阵子伺候皇贵妃安胎,整个人就跟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直至皇帝命人将一头鲜活的梅花鹿送去她宫里,她才喜气洋洋起来,本想到各处炫耀,后又听闻豫贵妃曾得过一头麋鹿,脸上便重新由红转青——凭什么贵妃样样都得压她一头?秋狝的时候日日霸着皇帝不算,送个礼都得看人家眼色,这人未免太可厌了些。

郁宛自然是管不着惇嫔怎么想的,她自个儿都忙得团团转呢,甫一回来庆贵妃就青着眼圈把大摞的账册搬进她宫里,“剩下的你帮我看看,我实在掌不住了。”

前两个月又得照顾魏佳氏又得整顿六宫事务,简直没一夜能完整地阖个眼,真是身份越高责任越大,早些年她还盼着封贵妃,可如今真封了贵妃,才知道这位子多不容易——难怪魏佳氏的孩子们个个都像捡来的一般,多半都丢给乳母去了。

郁宛笑道:“你这种话,舒妃听见要气死了。”

她可是老早就盼着能再进一等,好把叶赫那拉的门楣发扬光大——因了这般,舒妃很后悔年初没跟去南巡,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其实哪怕她在场皇帝也未必会给她晋位,可人总得有梦想不是?

她就觉得是庆贵妃跟郁宛占了她位置,这两个女人真是一丘之貉贪得无厌,半点好处都不落下。

庆贵妃打着呵欠,“我得先回去补个觉,你有事再找我罢。”

郁宛含笑目送她离开,转头就让新燕去内务府请各部门的管事来。

她才不会事事亲力亲为,有现成的劳动力为何不用?本来这些账册也是内务府送来的,说好听点,不过交由她们过目而已,难道还得巨细靡遗帮他们查漏补缺?

郁宛决定让专业人士动手,她只要悠闲地坐着喝茶,反正出了错不过是领到皇帝跟前发落,要她操什么心?

当然,不能自己查自己的账,最好是你查我的我查他的,这般勾心斗角才有意思呢。

第188章 心血

郁宛并非那种不怒自威的管理者, 根本她就没什么气势,脸上总是笑盈盈的,就连让小桂子请几位管事来, 面上也是客客气气,极尽寒暄。

她甚至不说查账, 而是“看账”。仿佛就是眼睛累了, 叫她们过来搭把手似的。

可众人哪里敢看轻她?这位豫主子在宫中资历并不算深,又有蒙古娘家这个天然劣势, 却能步步高升, 一举跃至贵妃之位, 甚至稳压了愉妃舒妃一头,若说她没半分本事, 怕是难以相信。

退一万步讲,即便真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 万岁爷肯叫她理事, 那就是打定主意要帮豫贵妃树立威信了,她们若在这关口蒙混瞎闹,万岁爷知道了,能轻易饶过她们么?

更别提内务府各部罅隙久矣,这个嫌她油水捞得多了,那个嫌她屁事不干坐享其成,如今好不容易能逮着机会参死对头一本,自然踊跃非常。

郁宛一说要她们帮忙看账, 忙不迭答应下来, 个个深信自己清白无暇, 只有旁人才是祸国殃民的禄蠹。

等从晌午看到黄昏, 几个管事俱累得腰酸背痛, 郁宛才让小桂子客客气气送她们离开,从始至终浪费的也不过几杯茶而已——反正给乾隆喝也是白糟蹋。

郁宛气定神闲带着账册去启祥宫。

庆贵妃刚补完觉起来,脸上还有些海棠春睡后的慵懒,红得异样,见郁宛来得恁早,讶道:“这么快?”

她以为最少也得两三日才有定论——这人算数的本事比她还差呢。

郁宛笑道:“我不比姐姐勤勉,我是惯会偷懒的。”

因把她适才的巧宗儿给说了。

庆贵妃佩服不已,“难为你想得到。”

这法子还真是妙绝,她毕竟是刚学着理事,再怎么刻苦,总有生疏错漏的时候,还不如内务府的老油子来,原本这些人就跟乌眼鸡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岂有不挟私报复的。

郁宛道:“也亏得她们见识短浅,若拧成一股绳来,我还不能各个击破。”

换做她是内务府的管事,必定得先私下里跟同僚商量一番,再看看如何应对,以免物伤其类唇亡齿寒,奈何团结自古以来就不是件容易事,历史上闹罢工的成功率都不高,更别说这些人大小都算个官,自然只为自身利益打算。

庆贵妃草草翻看了一遍,惊喜道:“当真比我还算得仔细些,咱们这就奏请皇上发落罢?”

郁宛以前没发现庆贵妃这么天真,真真是在文人风骨里浸淫得久了,她笑道:“咱们能查出的,万岁爷难道查不到么?内务府积弊由来已久,姐姐以为万岁爷为何不发落?”

要撵走一波人,底下起码得有得力的补上来,不然那空缺谁来收拾?至少在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这些蛀虫还不能轻易辞退。何况要沟通宫里宫外,就免不了长袖善舞往来打点,只要能办好自己分内的事,即便稍稍贪墨一些,皇帝也会睁一只眼闭只眼——当然,要是闹得太过分,就非发作不可了。

郁宛道:“咱们如今不过是给皇贵妃娘娘提个醒儿,到时候她想抓几个典型杀鸡儆猴,咱们自当支持;她若是隐而不发,咱们也只好装不知道。”

说来她不过是二老板,何苦干那些得罪人的差事?何况她若是办得太好,保不齐魏佳氏还疑心她想篡权,郁宛深谙摸鱼之道,反正碍不着她过得舒服就是了。

庆贵妃叹道:“枉我饱读四书五经,倒不及你看得明白。”

郁宛朝她挤眉弄眼,“姐姐看的是四书五经么?你那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