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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277)+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此信去后,木兰那边再未有回话,郁宛也就撂开不管,看来皇帝是已经厌倦了,如此甚好,省得她还得费心摘抄好词好句,脑子都不够用了。

原定十月颁金节前御驾回銮,郁宛却在重阳就见到风尘仆仆的皇帝一行,来接驾时不禁笑道:“万岁爷真真行事飘忽不定,还以为您会多留一月呢。”

舒妃撇撇嘴,“谁叫贵妃娘娘思君情切,眼泪都湿透纸背了,万岁爷可不得快马加鞭赶回么?”

狐媚子就是狐媚子,隔着千里地都不忘勾引人,瞧把她厉害的!

郁宛莫名其妙,什么眼泪,她连葬礼上都忙得没工夫哭,哪还有空管别的?

忽然想起那些被蜡油浸透的信纸,郁宛恍然大悟。

再看对面就有点心虚,忙打着哈哈敷衍过去,难道要她现在跳出来承认误会么?岂非浪费感情,还是将错就错好了。

第204章 公允

郁宛简明扼要向大老板汇报了近两个月的工作进展, 并巧妙地隐去了具体用度花费——除了非借不可的大宗,那些香烛纸钱灯油、礼花爆竹乃至水陆道场等等皆取自她的私库,便是内务府上报上去的账目也没任何毛病, 想来不至于嫌她太过奢靡。

乾隆心知肚明,却也懒得拆穿, 左右她自己乐得出血, 回头别又苦着脸跟自己抱怨就是。再怎么入不敷出,他也绝不会心软——撂狠话他自是第一位的, 至于到时候会否看在阿木尔的面子上周济些, 那是另外的事。

郁宛自觉气短, 也就不跟他争辩,只询问了后续的章程, 要不要令礼部定谥号,以及在太庙供奉祭祀。

乾隆淡淡道:“谥号就不必了, 让永璂将他额娘的神位带回府中, 自己供奉罢。”

如果可以,他倒想给那拉氏起个恶谥,让她受尽千夫所指,但,念在侍奉皇额娘一场,还是免了,就这样罢,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各不相干。

郁宛没指望从他口中听到好话, 只是连死亡都没能换来一丝动容, 到底令她有些无语——还好那拉氏不稀罕这些, 她在当初登上画舫之时便已然清楚会遭到何种对待, 没有谥号,对她倒是另一种释怀,如同则天大帝的无字碑一般,她的功过,只能留待后人来评说了。

至于不入公祭倒是好事,跟孝贤皇后的神位摆在一处,难保皇帝又会区别对待,规定不许这样不许那样,还不如让永璂私下祭祀更心诚,既清净,也能获得更大的自由。

下辈子,她想那拉氏是甘为一个平凡人的。

郁宛定定神,觉得这段时日恍然如梦,当时有再多的震荡,过后依旧只剩下心如止水。日光之下并无新事,经历过生死,她自个儿把什么也都看淡了。

郁宛从马车上抱下阿木尔,看她脸膛晒得红中带黑,似一碗被打翻的炸酱面,就知道这丫头没少到处瞎跑,不由得嗔着皇帝,“您也不多管管,把咱们的孩子心都带野了。”

乾隆笑道:“你都管不住她,还指望朕?”

阿木尔一到了草原上就跟头野马驹似的,遍地撒欢,别看她年纪小,力气可大着呢,稍微瘦弱些的宫女还拉不住她,这体质必是遗传她额娘。

乾隆微微打量,见她倒是瘦了许多,订做的镯子原本刚好能卡住手腕,如今倒有些空空荡荡,一个环圈在那里。

郁宛还在唠叨该给阿木尔抹点防晒油,晒得黑黢黢的到时候怎么出嫁,怎料乾隆忽然拉着她的胳膊,感叹道:“爱妃辛苦了。”

郁宛心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但多年的宫中生涯让她嘴比脑子还转得快,忙道:“臣妾不辛苦,万岁爷才是劳心劳力。”

忽然感觉这话跟阴阳怪气似的,脸上不免露出微囧——打猎确实是劳力,说劳心就大可不必了吧?

又赶紧岔开话题,“万岁爷何不多留些时日?臣妾正馋鹿肉,还指望您多带几头回来呢。”

乾隆促狭地望着她,“朕再迟迟不归,爱妃的眼泪都能淌成护城河了。”

郁宛:……

真是新鲜比方,当她是来还泪的林妹妹呢。

当着若干嫔妃的面,也不好明说那信纸是蜡油染湿的,只能私底下再做解释——万一乾隆深受感动,逼着她天天写信可怎么好?

她毕竟是个绣花枕头,没那么多缠绵悱恻的故事啊。

皇帝自到养心殿去,其余嫔妃也各回各宫。

颖妃这趟旅行收获不少,虽然有舒妃这块绊脚石在,可颖妃还是结结实实出了回风头,万岁爷邀她比试骑射,六次里头她竟赢了四次呢。

郁宛神色微僵,礼貌地提醒她,“你还真敢赢?”

“为什么不?”颖妃兴高采烈地道,万岁爷要她拿出真本事来,她自然不能藏私,何况两边还赌了彩头,她要是故意放水,不就成欺君了么?

“放心,万岁爷气量大着呢,不会跟我斤斤计较的。”颖妃爽朗地道,反正她没从皇帝脸上看出半点不高兴,宰相肚里都能撑船,天子更不消说了。

郁宛:……那可不一定。

估摸着颖妃年底的赏赐危险了,也罢,反正她从皇帝那里赚了不少赌注,应该不在意这点区区损失。

郁宛又告诉她永璂跟诺敏婚期推迟的事,颖妃遗憾道:“真是时也命也。”

郁宛委婉地问了下那六十四抬嫁妆的问题,颖妃面露愠色,“娘娘当我是出尔反尔之人么?”

她自然不会吝啬那些家私,但仍有点可惜——早知推迟三年,不如先拿回来放印子钱呢,光利息也是好大笔数目。

郁宛:……知法犯法了啊。

*

魏佳氏颁金节依旧未曾露面,她这病不能好得太快,因此宴席上的一切仍由郁宛主持,众人很识趣地没再提起那拉氏,仿佛宫里从古至今就只有富察氏一位皇后,而永璂因为身在孝期自然不便同乐,郁宛只叫人送了些例菜过去,好在有诺敏陪伴他——蒙古女孩儿是不太讲究男女之大防的,何况诺敏本来也不介意世俗眼光。

如此佳节良时,若无人作伴只茕茕孑立,未免太过孤清。郁宛趁众人不备,将一杯酒悄悄倾在地上,只当对那拉氏的祭奠。

等过完腊八,眼看着快到年关,魏佳氏方才渐渐康复。生完永璘之后,她愈发消瘦,也愈发畏寒畏冷,穿着两层大毛的衣裳,也只赛郁宛一个宽。郁宛瞅着她整个地像枚风干了的枣核,一层皮裹着骨架子,伶仃枯槁,半点美人风韵都不见了。

虽说魏佳氏年将四旬,可宫中嫔妃一向保养得宜,很不该老得这样快。

郁宛本想劝她多多调理,又怕对方误会自己不肯放权,只能由得她去。

她把原先白梅送来的对牌还给魏佳氏,至于年下的事务,自然也变成魏佳氏主理,郁宛只从旁打打下手。

春泥起初还有点愤愤,“皇贵妃倒会坐享其成,先前翊坤宫娘娘病殁,多少千头万绪,她全扔给咱们,如今时过境迁,就把咱们一脚踹开,生怕您阻了她的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