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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284)+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这位亲王殿下是值得尊敬的。

乾隆三十五年的诸多离散,一直到次年仍延续着感伤氛围,而郁宛,这回该轮到她了。

陪伴了她十四年的春泥,从侍女熬到姑姑,如今终于梳起妇人头,要风风光光出嫁了。

而她所选中的如意郎君正是杜子腾。

说实话,郁宛完全想不到这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杜子腾理想中的妻子是张家小姐那样标致的美人,而春泥活泼有余,端庄不足。

且素日言谈之中,郁宛也知晓春泥择偶对象绝非杜子腾这款,她梦寐以求能嫁个威风凛凛的刚猛汉子,而杜子腾瘦得跟白斩鸡似的,也实在看不出半分男子气概。

但偏偏就是这两人被月老的红绳绑在一起了。

据春泥自己解释,她有一回小肚子疼,遍寻太医院无果,是杜子腾耐心帮她看诊,正本求源,一点点治好了她的毛病,从此以后她就芳心暗许了。

郁宛很怀疑这故事的真实性,她怎不知道春泥有痛经的毛病,主仆几个的月事都挨得很近,她没理由被蒙在鼓里——这个据说是有科学论据的,以前她们寝室也往往一来都来。

但找杜子腾来对质,他的说法却也大差不差,当然杜子腾更审慎些,还着重强调了那天不止他们二人,有个抓药的小太监也在,因而并非孤男寡女不避嫌疑。

郁宛:……她还没往歪处想呢,这人倒是不打自招了。

不过春泥的终身本就积压心内已久,郁宛没少对侍女们提起过,奈何二人都兴致缺缺,带她们去相看宫中侍卫,又说这个好酒那个好赌,看来看去总没满意的。

如今春泥总算肯出嫁,也帮郁宛解决了桩心事,不过她还是委婉提醒了一下,这种有红颜知己的男人,总归得防一手——杜子腾对那个张小姐,据她看是情根深种,保不齐婚后仍藕断丝连。

春泥诧道:“张家小姐前年就过世了,他没跟您说么?”

郁宛:……当然没有。

这个杜子腾怎么搞的,先前一天天跟她诉苦,活脱脱一个被白富美抛弃的穷小子,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她?她还打算把两人的经历写成话本子呢。

当着春泥的面她也不便发作,只道:“张小姐可还有后罢?到底是桩麻烦。”

杜子腾这种优柔寡断的男人,断不肯对白月光留下的拖油瓶弃之不顾,如今他发迹了,那边却落魄潦倒,难保不会想起倒贴。

说到这个春泥便兴奋起来,原来张小姐早些年给那纨绔生了个儿子,可随着孩子渐渐长大,纨绔爹却发现这厮跟自己半点不像,遂着人多方打听,才知张小姐出阁之前便与家丁有染,难怪婚后不足八月便会早产,他白给人当了六年的王八!因此闹翻了天,张家小姐后来病殁,也不知是心魔丛生,而是羞愤自缢的缘故,总归是说不清了。

郁宛:……好精彩!

难怪杜子腾说张小姐嫁给百无一用的纨绔子弟还不离不弃,可不是怕家丑外扬么?亏他还以为遇见真爱。

“那现在他是想明白了?”郁宛问道。

春泥点头,且她看杜子腾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瞧那些幽娴贞静的女人都觉得心里有鬼,反而觉得她活泼泼的无甚城府,这不赶着上门提亲了。

当然春泥接受他也不是毫无考量的,杜子腾虽说算不得很年轻罢,可毕竟勤勤恳恳,如今当了副院判,钱途也很不错,最重要的是,他父母双亡,又无其他七大姑八大姨亲戚傍身,等于一嫁过去就能立即持家,日后即便过得不好一拍两散,总归她也能攒够本了。

郁宛没想到贴身侍女这么实际,她一直以为春泥是那种爱情至上的姑娘,“你这样对杜太医可不公平,你又不喜欢他,何必白白叫人误会?”

春泥道:“谁说奴婢不喜欢?”

宫里有那么多单身的太医,她唯独挑中杜子腾,不就说明是天赐良缘么?

郁宛怀疑这套诡辩逻辑是跟自己学的,奈何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听之任之。

遂选了个良辰吉时,亲自送她出嫁,直到上花轿前还跟新燕嘀咕,她实在不看好这桩亲事,毕竟两人的审美取向相差太大了——勉强或许能搭伙过日子,可要达到蜜里调油,却非得有爱情的滋润不可。

新燕却很乐观,“奴婢瞧着挺好的,杜太医是个知疼着热的人,春泥也不糊涂,保不齐日久生情呢。”

至少后半句是对的。

隔天春泥拉着杜子腾来拜访,两人都是一副如沐春风模样,看得出对彼此都很满意。

郁宛觉得自己小看了杜子腾,也是,他一个当太医的,以前没少帮皇帝制房中丹,自然深谙此道,不能单以体格来衡量。

可春泥怎么也是一副老司机的模样?

郁宛蓦然回头,严肃地望着新燕,“你俩是不是偷看过庆贵妃的那些书了?”

新燕:……被发现了。

第210章 戏彩

郁宛觉得庆贵妃真是害人不浅, 好端端的女儿家都给教坏了。当然也怪她没好生收起,才叫那些淫词艳曲被人看了去。

她倒不是要求存天理灭人欲,只是这些杂书最能移人性情, 倘若在宫里做出不才之事来,莫说她们自身, 就连郁宛这个当主子的都会受到牵连。

幸好春泥跟杜子腾都是懂礼守分寸的——至少表面上如此。如今成了家, 也就由他们去了。

郁宛狐疑地看着新燕,“你不会也有意中人罢?”

新燕忙道:“自然没有。”

又低下头去, “娘娘也知道, 我这样的家庭, 哪有人瞧得上?”

若似春泥那样断得干干净净也就罢了,偏她还有个不成器的兄弟, 贪得无厌的娘,谁想来提亲自然须掂量掂量。

郁宛道:“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你身契还在我手里呢, 到时候相看准了,只管放心出嫁,你娘若还敢来闹,本宫保准让小桂子撵出去。”

大不了背后痛打一顿,让她们涨涨记性,只别让新燕知道就是了。

新燕嗫喏道:“奴婢还不想嫁人,只想陪主子娘娘。”

郁宛笑道:“这就是玩笑话了,本宫岂有误你终身之理?再拖下去成了老姑娘没人要, 只怕你就该埋怨本宫了。”

新燕心说她哪是没人要?无非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奈何宫规所限, 也只能遥遥对望罢了。

想起王进保, 新燕终是叹了口气, 她不是不知道对方对她的情意,这些年明里暗里的照拂,也令她颇为动容,但,她俩的缘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休说娘娘不忍心把她许给太监,且从前明客魏之乱以来,宫中便严禁对食之事。王进保若只是个寻常阉宦也就罢了,偏又是御前举足轻重的人物,她俩若走到一起,反而成了娘娘的麻烦。

故而王进保虽暗示过不止一回,新燕都婉拒了,偏这人又爱死脑筋,让他去找个合适的总不肯,一来二去都蹉跎下来。

新燕定定神,“如今春泥走了,娘娘可要再招个人来补她的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