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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292)+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王进保见皇帝没异议,便答应着离去。

这厢乾隆拉着郁宛的手,颇为负疚地道:“朕也不曾料想……庆贵妃离世之后,朕心绪纷乱,本想去长春宫里坐坐,不知不觉却到了冷宫,朕那天又喝了点酒……”

其实当晚的事他已记不太清了,只是隐约想起汪氏肖似孝贤的容貌,一时百转千回,就想跟她说会子话。可到底召没召寝他却不知,敬事房亦未留档,哪晓得忽然间冒出个孩子了呢?

郁宛并不怎么伤心,这几年她虽是专房之宠,可她并没觉得皇帝就是独属自己一人的了——似乾隆这种男人,想叫他钟情不二,未免太过艰难。

她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幸好她没动心,否则今日便是下场。

郁宛宽慰道:“臣妾明白,可汪妹妹腹中怀的毕竟为龙裔,万岁爷还是该好好照拂,千万别叫她出差错才好。”

宫里已经八年没孩子降生,可想而知汪氏该引起多大的轰动,便是太后那边也会喜悦非常,而汪氏以前的过错,也会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变得无足轻重。

至于乾隆自个儿,焉知他不是暗暗期盼着呢?永琰毕竟是他勉为其难的选择,可若有个更聪敏伶俐的阿哥能取而代之,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尽管汪氏腹中尚未知男女,但正因如此,才有着无限的可能。

这也是她价值所在。

*

重新搬回咸福宫的惇嫔显得分外扬眉吐气,在冷宫过了九年的苦日子,她几乎忘了眼前金碧辉煌是什么滋味,谁能想到她还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呢?

以前服侍过她的婢女都纷纷做鸟兽散,只一个叫岫云的留到现在,也实在是无处可去,不得不忍辱偷安讨生活——也幸而汪氏的脾气比先前收敛了不少,若仍是朝打暮骂,只怕她也撑不到现在。

可如今看着那个让汪氏翻身的肚子,岫云眼中流露出的并非喜悦,而是深深不安,“娘娘,咱们当真要这么做么?”

那日她可是瞧得真真的,皇上根本就没……娘娘也忒大胆了些,倘要是被人揭发出来,可比责打宫女的罪名还要严重得多。

惇嫔轻蔑地望她一眼,“富贵险中求,你若不愿意,大可以去御前检举此事。”

岫云连忙垂首,“奴婢不敢。”

她跟娘娘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会相信她是无辜的?即便告发汪氏,她也难逃干系。

汪氏嗤道:“谅你也不敢。”

她惬意地抚摸着簇新的酸枝木桌案,“内务府倒是惯会见风使舵,这么快就把好的送来了。”

想起冷宫里头那些霉烂生虫的家具,她便一阵恶心反胃,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是谁害她落得这般地步!

岫云凑趣道:“听说是豫贵妃发的话,皇贵妃如今不大管事了,宫里大半归豫贵妃做主,看来她还是挺厚待娘娘的。”

汪氏眼中透着阴郁的光,“什么厚待,不过是做贼心虚而已。”

以为好好让她将孩子生下便会既往不咎么?可偏偏这个莫须有的孩子,将成为豫贵妃的催命符。

走着瞧吧。

作者有话说:

历史上的汪氏不但性情暴躁挞死宫女,也确实玩过假孕争宠这招,实属清宫奇女子了╮(╯▽╰)╭

第216章 苦心

惇嫔突如其来的身孕令阖宫为之震动。

翌日来请安时, 皇贵妃的永寿宫罕见地坐满了人——魏佳氏这一年断断续续生病,自然也免了不少的请安,后来虽得复原, 可那些躲懒惯了的嫔妃们,难免存些轻慢之心, 因而总有借故推脱的。

也是魏佳氏威望日衰的明证, 她从来不处罚嫔妃,这对守规矩的人固然是好事, 可对不守规矩的人来说却也是纵容。

郁宛总觉得魏佳氏学先皇后学偏了样, 她不信孝贤会这样软善可欺, 一个能令阖宫上下争相缅怀的皇后,必定是恩威并重的。

自然, 魏佳氏可能觉得出身受限,非怀柔不足以笼络人心, 可她一味地宽仁待下, 其结果却是令两边气焰此消彼长,都知道皇贵妃说话还不及贵妃管用了。

郁宛自然是恪守本分,她对魏佳氏没有多尊敬,不过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要想不被人抓住把柄,首先就得不出错,故而每逢晨会郁宛都掐着点到,不早不迟, 风雨无阻, 她跟魏佳氏始终维持在克制有度的同事关系, 再进一步是不能了。

哪怕她俩曾有过庆贵妃这个共同的好友, 但庆贵妃走后, 她俩依旧是点头之交,如此而已。

郁宛并没因汪氏遇喜担心得睡不着觉,诚然汪氏重新获宠冲击最大的将是她,但,郁宛自信已不是刚进宫时那个懵懂无知的新人了,她有十七年的经验,还有高居贵妃的尊位,足以应对一切突发状况。

去往永寿宫前,郁宛惬意地用了顿早膳,又亲手给阿木尔布置了篇功课,省得这丫头尽是一副看八卦的模样,又想偷懒。

众人见贵妃前来,齐刷刷向她起身施礼,郁宛姿势优美地道了声平身,又上前问魏佳氏安好。

魏佳氏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显然未料到郁宛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但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温声请她就座。

郁宛环顾四周,只见最为人瞩目的汪氏却没有来,这可不像她以前的做派,有两个可能:其一,便是她修行之后变聪明了,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干脆避避风头,好保护自己跟腹中孩子的平安;其二,便是恃宠生娇,仗着有孕故意不来,明摆着给皇贵妃和贵妃脸色看。

对于大多数羡慕嫉妒恨的嫔妃,自然更倾向后者。

舒妃从八公主夭亡之后老实不少,可积习难改,仍不禁流露出酸溜溜的口气,“惇嫔未免也太猖狂了,这才刚迁出冷宫,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不知所谓。”

没人接她的话茬,郁宛在端详护甲,觉得用凤仙花汁染的还是差那么点意思,忒容易掉色,有没有半永久的?

魏佳氏亦沉默不语,仿佛没听见这话。

舒妃只能背过身去跟颖妃咬耳朵,“难不成两位娘娘也怕了汪氏?一听见名字就闻风丧胆似的。”

颖妃没好气道:“你不怕,你去御前闹吧。”

明知道怀孕的女人是块烫手山芋,谁敢上虎口拔牙?设若汪氏回头闹将起来,保不齐吃不了兜着走。好歹忍过年关,等胎气坐稳便没事了。

舒妃兴味索然,还以为汪氏的到来能令宫里热闹些,哪知一个个都成了佛爷——真怀念戴佳氏活着的时候,她俩这对卧龙凤雏多有意思啊。

众人也都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囫囵吞枣没什么滋味儿,可到底还是有些隐隐期待:皇贵妃失宠多年也就罢了,豫贵妃这样宠擅专房的,真能容忍别人在她头上撒野?怕是留有后手,所谓真人不露相、笑里藏刀即是。

这么一想倒觉舒服了些,实在汪氏为人讨厌,若豫贵妃真个出手料理了她,倒帮她们出口恶气呢。

散会之后,魏佳氏将郁宛单独留下,对她道:“本宫知道惇嫔出来,妹妹必然会受些委屈,也请妹妹看在她腹中天家血脉的份上,千万饶恕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