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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61)+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郁宛也这么想,但她还是盼望能来个省心些的室友,学生时代的女寝矛盾已经够受了。

三日后,兰贵人和其侍从果然推着一车东西到永和宫来。郁宛以前没正眼打量过她,此刻才留意到这位京城贵女的真实面目,嗯,只能说挺朴实的,方脸广额,直鼻阔腮,唯一值得称道的是那张樱桃小嘴,可也被细碎的小米牙坏了氛围。

甚至不及伊常在郭常在肤白俏丽,鼻梁上还有几点微微雀斑。

郁宛感觉自己又被乾隆骗了,或许乾隆并不是为了跟母亲打擂台才不宠幸小钮祜禄氏,单纯只因为这姑娘不好看啊。

不过笑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娇羞韵致的,兰贵人上前给她施礼,“有劳姐姐出来相迎。”

其实两人品级相同,怎么称呼都行,可能考虑到年龄因素兰贵人才自甘矮了一截。

郁宛自然乐得居高临下,便以东道主的身份执着她的手向西配殿去,“早就想接妹妹过来作伴的,偏一直不得闲,又怕被说不合规矩——到底妹妹是太后母族选出来的人,岂能屈就这小小偏殿?”

兰贵人面露惊喜之色,“真的吗?”

大感惋惜,“原来姐姐与我有志一同,早知道我自己就去跟姑母说了。”

她在庆嫔宫里就过得很不舒服,虽然她是庆嫔底下位份最高的,可那几个常在都敢给她气受——瑞常在的爹是礼部尚书,可比她爹的官位高,蒙古姑娘她也不敢惹,逼急了叽哩哇啦迸出一串蒙古语,听都听不懂,不战就先败了。

郁宛听得咋舌:“不能让太后或者庆嫔娘娘为你作主么?”

兰贵人低头,她其实有点害怕庆嫔,虽然庆嫔很有文化,她却是没读过多少书的;且听说庆嫔与昔年慧贤皇贵妃的脾气极为相似,动辄就是一顿批,她既怕会一同责罚,又担心给庆嫔留下个坏印象,往后更不好收拾。

至于姑母……其实她跟慈宁宫的太后娘娘也很少见面,因是二房庶出,原本大选都排不上号的,要不是家里实在没人了,也轮不到她侍奉御前。

虽然进了宫,她倒也没打算承宠——她知道自己相貌不够好,才艺也有限,万岁爷愿意收留赏她一口饭吃已经是祖上烧高香,哪里还敢奢求更多呢?

郁宛没想到这个兰贵人如此实诚,她就随口问了一句,对方便竹筒倒豆子把什么都给说了。

到最后甚至自报家门,原来小钮祜禄氏曾有个相好的表哥,甚至到了快要谈婚论嫁的地步,哪知临门一脚对方却拍拍屁股走了,另娶旁人,留下她辜负韶光。太后之所以让她进宫,除了为家族增添荣光,还因为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结婚对象。

郁宛吃瓜吃得兴起,“你表哥娶了谁?”

兰贵人脸上颇有些哀怨,原来她表哥新娶的也是个钮祜禄氏,不过是孝昭仁皇后那支的,比她们清贵得多,也显赫得多。

郁宛义愤填膺,“太可恶了!这不明摆着拣高枝飞么?”

天底下竟有这种渣男,活该挫骨扬灰,永世不得好死。

兰贵人幽幽道:“话不能这么说,娶妻娶贤,他有相貌,又有能耐,值得找个更好的妻子,归根结底是我配不上他,又不能助他施展抱负,许是有缘无分罢。”

郁宛:???

这都不能叫圣母了,得是女德班出来才能说这种话吧?

难怪皇太后喜欢,确实是个万分难得的“好媳妇”呢。

第42章 自由

这晚乾隆过来时, 便笑着问郁宛扫榻迎客的感想。

皇帝爷虽不太理会后宫俗务,然迁宫这种大事吴书来总得向上头知会一声——得知是皇太后让兰贵人住到永和宫的,他着实捏了把汗, 心想当初让多贵人独居一宫是万岁爷的意思,怎么转脸就变天了?还是母子间起了罅隙?

乾隆本以为郁宛不会乐意将宫殿分给别人, 打量着若她来向自己告状, 自己便设法让皇额娘收回成命,怎料如今瞧着, 这丫头的态度还挺好?

郁宛笑眯眯地道:“兰贵人性情不错, 与臣妾也很投缘, 臣妾喜欢她。”

听声音也听不出勉强之意,乾隆只能归结为他的多贵人宽容大度, 但更因此起了点恶作剧的心思,作势欲行, “难为你肯体谅, 那朕现在就去看看兰贵人?”

郁宛立刻紧紧抓着他衣袖,可怜兮兮望着他道:“万岁爷,您好歹隔几天再去。”

要是小钮祜禄氏搬来的头天皇帝就冷落她,那她可成什么人了?舒妃忻嫔一定会笑掉大牙。

就算要当盘凉透了的菜,好歹等她上了桌再说吧。

乾隆要的这种效果,亲狎地捏了捏她鼻梁骨,“就知道你是个小醋包。”

郁宛:……

醋包就醋包吧,反正皇帝爷看过她多少糗事, 她在乾隆心中的形象早就伟岸不起来了。

看着东配殿那头灭了灯, 钮祜禄氏便叫人打水洗漱, 她也打算歇息了。

侍女一面为她按摩脚背——满人不兴缠足, 不过小钮祜禄氏幼时养在一个得宠的姨娘膝下, 那个姨娘是从勾栏子出来的,教她男子都喜欢弱柳扶风之态,她已经生得这般平庸,再无一双玉足,哪有郎君瞧得上?便偷偷给她脚背缠上布条,穿紧窄些的绣鞋,好在后来阿玛发觉及时给她放了脚,那姨娘也因此失宠被赶出家门,可已经变形的趾骨是回不来了。

到现在多走几步路都觉得足弓酸痛,小钮祜禄氏至今都不明白那个姨娘是有意害她还是真为了她好,不过她永远记得姨娘的模样,细窄如核桃的面庞,描得如柳叶一般的淡眉,看人的时候永远斜睨着——她们说这叫风情。

小钮祜禄氏就模仿不出来,哪怕对着她至亲至爱的表哥,她更多也总是木着脸,间或短暂的一笑,哪怕她并没听懂那笑话是什么意思,她也知趣地捧场。

就算如此,表哥还是弃她而去。似乎这世上的女子无论风情或者木讷都一样,都免不了被男人抛弃的下场。

后来太后要她进宫,她照做了,好歹宫里是个安静的地方,她可以独自生活,不必为得宠失宠而烦忧。

侍女絮絮道:“小主方才为何不去给皇上奉杯茶呢?您初来乍到,礼数周到些也是应该的。”

倒不一定非得抢多贵人的恩宠,只是难得跟皇帝见上一面,说说话、得些垂怜也是好的。

钮祜禄氏静静道:“万岁来此是为了看望多贵人,我贸贸然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没的惹人嫌恶。行了,既来之则安之,咱们顾好自己就够了。”

次日送皇帝离朝,郁宛正准备照常回屋补眠,就看到兰贵人衣着整齐地过来了,领口佩着龙华、头上戴着绢花,俨然是到皇后宫中请安的规矩。

郁宛吃了一惊,这姑娘是把她当永和宫主位了?

哪知钮祜禄氏却说她以前在庆嫔宫里也是这么干的,虽然庆嫔一开始是为了磋磨伊常在才叫她们陪着请安,其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钮祜禄氏从来不敢怠慢,她习惯五更起身,洗漱更衣,再去庆嫔宫里服侍用膳,偶尔陪着说两句话,再回自己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