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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65)+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庆嫔按着太阳穴,拨浪鼓般摇头,“再不敢了,一次受罪还不够的?”

郁宛看着她匀了面,正要请她去前厅用早膳,哪知小桂子却一脸焦灼地跑来道:“储秀宫那边来人,请两位主子快些过去呢,若误了时辰,将以宫规处置。”

郁宛一愣,储秀宫不是舒妃的住处么,她凭什么说这话?

庆嫔冷笑:“舒妃这是想摆皇后的谱呢!”

那拉氏跟几个高位嫔妃都不在,可不就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虽说皇帝并没明确交代由舒妃接掌宫务,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忍一忍的好。

郁宛便让小桂子将放凉了的八宝甜粥端来,跟庆嫔快速地分食了一小碗,本来还该要两个花卷垫垫肚子的,实在来不及,只能算了。

正要去传兰贵人,还好小钮祜禄氏习惯早起,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已然按品大妆,郁宛看她捧着脸,一副似睡非睡模样,只当她有些困意,一时也顾不上多问,赶紧让人备轿。

好容易踩着点到了储秀宫,舒妃的花厅已然高朋满座——其实人并不多,地方小才显得格外拥挤,加之舒妃大发善心,将平日那些没人理会的常在答应官女子都请了过来,好撑撑场面。

见二人步履急促,满头首饰乱晃,舒妃便冷笑道:“你们瞧瞧,果然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习惯了作威作福,御驾才一离宫,便把规矩体统全给忘了。”

她最恶庆嫔,自然逮着机会发难,“亏你还是大学士家出来的呢,难道不知道行不动裙笑不露齿,哪里有汉军女儿的闺范?”

庆嫔暗暗恼火,今日来得这样整齐,显然舒妃早就派人提前知会过,只单单漏下她跟多贵人两宫,分明有备而来。

庆嫔却是绝不肯受气的,当即冷笑道:“皇后娘娘并未让舒妃你接掌六宫事宜,你凭什么拿着鸡毛当令箭?”

舒妃也不甘示弱,“看来庆嫔是连尊卑有别的道理都忘了,你是嫔位我是妃位,难道本宫训诫你一个小小嫔妾的权力都没有?”

说罢就命侍女菱角取红木板来。

她知道打人不打脸,短短几天庆嫔脸上的伤未必能养好,若皇帝回来瞧见难免不妥,可掌嘴庆嫔身边的婢女也是一样——对她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来说,也够她受的了。

所谓杀鸡儆猴是也。

庆嫔下意识将绿萼护在身后,横眉冷对,“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舒妃冷笑,便要让几个五大三粗的太监将庆嫔按住,至于多贵人且不着急,有的是办法收拾。

在场鸦雀无声,虽然都对舒妃这般粗蛮举动心有戚戚,可谁叫她们位份太低,也没她们说话余地。

还是婉嫔款款起身,“舒妃娘娘,姑念在庆嫔是初犯,责罚就不必了吧,想来她也不是有心顶撞。”

她是潜邸出来的人,论资历在座最为深厚,谁都得听她一言。

舒妃这会儿本来也有些骑虎难下,庆嫔死到临头还这般嚣张,若只是责罚一个侍女断不能叫她解恨,可若不罚,却叫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正好婉嫔递了台阶,舒妃便借坡下驴,“既然婉嫔替你求情,本宫便姑且饶你这回,你入座罢。”

庆嫔不情不愿地谢了恩,到婉嫔下首坐下。

郁宛松了口气,她还真担心舒妃胡搅蛮缠,庆嫔再怎么刚,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只怕还没等皇帝回来她俩就身首异处了——纵使主持公道又有何用?

郁宛自己则是惯会见风使舵的,说她怂也好,反正保命最要紧,这会儿只安心坐着,屁都不放半个。

舒妃看在眼里,深感自己威严起了作用,大为满意。

以前那拉氏开会不过谈一谈宫中近况,或者号召嫔妃们要厉行俭省,为国库节约开支云云。舒妃既不懂,她也没权力经管宫中账务,只能不咸不淡打些官腔,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场。

好在舒妃有自己的办法,嫔妃们没坐一会儿,她就让储秀宫的宫婢捧着一大摞书册出来,分发到各人桌上,“如今回部战事吃紧,咱们也须勤于修身,敬慎持躬,方不辜负万岁对咱们的期望。”

郁宛:……

打仗跟修身有何关系?就算要超度亡魂,不该请法师来做法事吗?

她翻了翻手中厚厚的册子,一眼瞟去仿佛都是关于妇德妇容的,不知谁人所编纂,看样子还是本大杂烩。

舒妃正色道:“即日起,各宫请安都得诵读两个时辰的女诫方可离去,庆嫔你是嫔位之首,更得以身作则,那就由你负责抄录注解,本宫会定期检查。”

庆嫔面无表情,不就是想借机磋磨她么?倒要看看谁更能抗。

当下也不做辩解,冷冷地答应下来。

郁宛暗暗叫苦,背书不算难事,可两个时辰会否太长了点?足足有四个小时呢,学生时代的课程都没这般紧凑。

其余嫔妃更是怨声载道,舒妃要找庆嫔跟多贵人麻烦,凭什么拉她们当垫背?好没志气。

其中有些还是饿着肚子来开会的,早已饥肠辘辘——郁宛倒是庆幸自己先喝了那碗粥,虽然分量不多,勉强能搪一搪饿。

舒妃没敢做太绝,虽然把嫔妃们都叫过来受罪,茶水还是免费供应的,读书读累了能解解渴。

不过郁宛略尝了一口就觉出是去年的陈茶,还有股淡淡霉味,这个舒妃又小气又爱摆谱,还真是极品。

好容易捱到日上中天,郁宛感觉自己已成了案板上的鱼,又渴又饿。

再看庆嫔,已然唇色发白,脸孔冒青,连走路都虚虚浮浮没踩在实地。

郁宛忙过去搀着她,“姐姐不要紧罢?”

庆嫔摇头,咬牙道:“我还受得住。”

她就是这么个要强性子,寸步不肯服输。方才抄写时不但字字娟秀,还大声念诵,舒妃想看她出丑,她偏不能让这贱妇如愿!

郁宛心想,这又是何必呢,不过尽管她不太理解文人风骨,但对庆嫔这种极力抗争的精神还是挺钦佩的——庆嫔若为男儿身,必定也是文死谏武死战的那类。

“看你这样子像是中暑……不如请太医来瞧瞧?”郁宛关切道。

虽说还是三月天,可舒妃那宫里又闷又逼仄,还放了好几个火盆——好像炭不要钱一样。

庆嫔深吸了口气,“不用,没什么大不了。”

郁宛无法了,这人脾气硬得像石头,慧贤皇贵妃若也是这般,那也难怪短寿,慧极必伤。

只得让小桂子传话御膳房,多煮些绿豆汤,午膳也弄些容易消化的菜肴,如南瓜盅、清蒸鲈鱼、虾仁煨蛋等等,辛辣生冷的就不必了。

庆嫔见她又自来熟地把自个儿拉去她宫中,倒也没多说话,她向来不惯与感情丰沛的人相处,不过多贵人这份赤子之心的确难得。

庆嫔望着眼前这个热心肠的姑娘,仿佛明白皇帝为何会宠她良久。

两人正要向永和宫走去,一个头发都花白了的嬷嬷却匆匆过来,“庆嫔娘娘,十四阿哥又吐奶了,乳母们请您过去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