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清穿之大龄宠妃(67)+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林太医收了令妃那么多银子,又借着魏家势力平步青云,升至如今副院判之职,难道他不该负起责任么?

郁宛听得云里雾里,怎么跟道上黑话似的,这林太医莫不是有何把柄在令妃手里。

当然不关她的事,她也懒得操心。

从暖阁出来,庆嫔长长吐了口气,又欣慰地拍着郁宛手背,“今日多亏有你在。”

郁宛看着她如释重负的神色,实在不忍告诉她实情。

就算今日躲过一劫,十四阿哥早晚还是要离世的——史书上继位的是十五阿哥永琰,可想而知他的同胞哥哥一定活得不长,否则也轮不到他。

这样残酷的真相,郁宛决定深埋于心。她毕竟不是上帝,决定不了每个人的生死,何况她也记不得十四阿哥具体是哪一年辞世的。

惟愿老天垂怜,让眼前的快乐多维系一阵罢。

经过东厢时,郁宛听见八阿哥永璇正在跟照料他的嬷嬷说话,这小小少年刚哄得小弟弟睡下,此刻脸上却流露出忧愁与怅惘之色,“嬷嬷,您真不能帮我做个鞠球吗?”

正是草长莺飞时,每每下学都看到一群宗室子弟跟谙达们在校场蹴鞠为乐,他羡慕不已,尽管他没指望挤进那些人的比赛,但,有一只小小的鞠球在自个儿院里踢着玩也好呀!

嬷嬷叹道:“八阿哥,你就别为难咱们做奴婢的了。”

淑嘉皇贵妃死后,她们在这里的境遇一落千丈,管事能每月按时将月例送来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闲钱购置别的?

皇帝对这个残废儿子并不亲近,寻常身边的人也不敢拿八阿哥招惹他——瘸都瘸了还踢什么球?不自量力。

八阿哥怏怏道:“若四哥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帮我的。”

乳母同情地看着他,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四哥已经几个月没到南三所来了——四阿哥巴结上了纯贵妃娘娘,忙着让自个儿成为端慧太子之后的第二位皇太子呢。

若计划顺当,只怕四阿哥还会认纯贵妃为养母,迫不及待跟以前的兄弟斩断关系。

两人正絮絮低语,却见一个身量高挑、装扮华美的娘娘悄然进来,乳母唬了一跳,忙屈膝行礼,“贵人主子安好。”

郁宛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枚五两重的银髁子塞到她手里,“用这个去给八阿哥买颗鞠球罢。”

乳母面露怔忪,“这……”

八阿哥却欣喜不已,迫不及待要给郁宛磕头。

郁宛忙将他搀起,含笑道:“举手之劳而已,阿哥不必放在心上。只一项你得记着,平常自个儿在屋里踢就是了,别拿到外头,弄脏了可不好清洗。”

这当然是婉转的说法,事实是她不相信皇宫能有多少大善人,那些个贵族子弟都是在蜜罐里长大,无忧无虑,难免带些骄骄之气。八阿哥的跛足并不能给他带来尊重,只会愈发沦为笑柄——既然如此,走自己的路最好。

至少目前来看,他是个坚强的孩子。就算因着身有残缺绝了继位的指望,可这世上并非不当皇帝就活不下去了,只要有心,只要有爱,一样能过得很好。

郁宛爱怜地摸了摸八阿哥的头,“照顾好你十一弟,你现在是大人了,一定能保护他的,是不是?”

永璇激动地点头,小脸儿涨得通红,似煮熟了的虾酱,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平等地跟他对话,他感觉轻飘飘的。

多娘娘真好,他本来还对父皇的眼光有所怀疑,可如今瞧着,这大概是皇阿玛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第46章 春廯

从南三所出来, 庆嫔便取笑她,“小气鬼今日怎变得这样大方?那可是五两银子呢。”

郁宛羞羞脸,“姐姐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难得做点好事还不行么?”

虽然一下子舍出来五两银子的确有些肉痛,可看着八阿哥脸上欢快的模样, 郁宛觉得这点钱花得挺值的。

况且她手头的银子本来也都源自乾隆, 羊毛出在羊身上,不吃亏。

庆嫔定定地看她片刻, 感叹道:“我真不知你是什么样人。”

看起来明哲保身又向往富贵, 只知邀宠别的一概不管一概不顾, 但偶尔却会有一点慈心,譬如教十二阿哥骑马, 譬如救治十四阿哥吐奶,以及对没娘的八阿哥这样照顾。

甚至强行分派到她宫中的兰贵人, 她似乎也半点不介意, 还格外体贴周到,有什么好事都不忘拉上。

和她一对比,庆嫔就觉得自己境界太低了。

郁宛:……

她真不是有意为之,就是闲来无事而已,反正费不了多少时间,总比倒头大睡强点罢。

庆嫔含笑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你这样的才叫真君子。”

郁宛捂着脸, 再夸下去她就得找块豆腐撞墙了, 别把她说那么高尚成么?她就是个简简单单普通人, 不是观音菩萨!

看她窘迫难当, 庆嫔总算歇了作弄她的心思,“不跟你闹了,这都过晌午,快回去用膳吧。”

她就懒得到永和宫去了,才在舒妃宫里抄了半天女则,又在阿哥所累出一身汗,她只想快些回自己宫中洗澡再好好补个觉。

郁宛不便强留,遂让小桂子把绿豆汤送到启祥宫去,好歹让庆嫔解解暑气。

她自己则立刻叫膳房传午膳,饿到现在,给她一头牛她都吃得下。

因想起兰贵人亦未用早膳,便叫春泥去西配殿请人过来。

小钮祜禄氏架不住盛情难却,只能姗姗前来,脸上却蒙着块包头布,鼻子以下全都盖得严严实实。

这怎么打扮得跟阿拉伯妇女似的?郁宛笑道:“又没外人,还怕见光?”

强自给她扯了下来,哪知这一瞧却不得了,小钮祜禄氏脸颊上满是稀稀落落的红斑块。

郁宛愣怔刹那,“这是酒疹?”

可她记得昨晚兰贵人昨晚就抿了小一口,那么点分量看起来不会有很大影响,何况要发作当时就该发作了。

春泥也有点被吓着了,“莫非是春廯?”

她们家乡的人也是一到春天就容易长这种红斑块,多为季节性的,等这阵过去就好了。

小钮祜禄氏说她也寻了治廯斑的药在擦,请郁宛不必担心。到底羞于见人,匆匆扒了两口饭就回寝殿去了。

郁宛只能让春泥送些饭菜过去,看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钮祜禄氏并非完全不在意相貌。

只是这春廯也长得太巧了些,偏赶上搬来她宫里就发作了,莫非永和宫的时气不太好?

郁宛又有点担心会被传染,干脆让小钮祜禄氏这几日都留在西配殿,缺什么短什么她自会差人送去。

还问新燕太医院能否有预防廯斑的药膏,兰贵人那模样实在令她心有余悸。

新燕无奈道:“主子放心,这种病一般是不会传染的。”

不过她却是觉得兰贵人的模样有些奇怪,春廯多发在腮边,兰贵人却连鼻梁两侧都有红疙瘩,难道仅是个人体质殊异?

但既无确凿证据,这话也不好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