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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80)+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乾隆却执意让王进保给她盛了小半碗,“当是朕赏你的。”

君命不可违,郁宛无法,只能战战兢兢接过,用筷子戳起一块肉,准备捏着鼻子送进嘴里——大不了回去催吐。

然而这一试就试出来了,分明是牛肉的口感和滋味,不过是加了小茴香炖的。

郁宛又细看了看那肉的纹理,确定是牛身上的无异,方才不无埋怨地道:“您做什么吓我呀?”

乾隆狡辩的话术也是一流的,“唐三藏纵使取得真经修成正果,也难保不入轮回历练,焉知这辈子他没托身畜类?”

那也不见得就是这头牛变的,你还不如说牛魔王呢。郁宛瞪着他,可念在肉羹的滋味的确不错,便也懒得计较了。

徐徐微风中,湖面忽有袅袅乐声传来,郁宛望着皇帝打趣道:“您也是块上好的唐僧肉呢。”

圆明园的船娘可不会边干活边唱歌,多半是某位嫔妃为博圣宠使出的招数。

可见乾隆比唐僧还吃香呢。

小妮子愈发胆大包天。乾隆拧了下她的脸,到底有些好奇,让李玉将纱帘掀开。

郁宛亦凑趣靠近去,想看看是哪个本事非凡的妖精。

只见对面一叶玲珑小巧的扁舟,将将只容得两三人站立。正当中的那人虽蒙着轻纱,然湖上风大,载浮载沉间依稀也能窥见真容——原来是昨夜铩羽而归的忻嫔。

此时她身着一袭朱红亮烈的湘妃裙,手执一枝碗口大的粉色菡萏,驰行于亭亭玉立的翠绿荷盖间,翩翩起舞,端的是美不胜收。

身侧一左一右的两名歌姬既要为她伴唱,还得负责掌舵,看上去却是有些苦不堪言,香汗把脸上的妆给泡花了。

郁宛对舞蹈研究不深,也说不上什么门道,不过忻嫔这舞蹈难度会否太大了点?要知湖上极难保持平衡,忻嫔是总督府的小姐,家里也不会专门教她这些——毕竟是下九流的行当——多半是进了宫后天学起。

可一个基础不牢靠的人还去挑战高难度动作,只能说忻嫔勇气可嘉。郁宛看着她每抬一次腿船身都得微微晃动,心肝也不由得跟着微颤。

忻嫔自己当然是不唱的,光练这支舞就已经费去她全部闲暇,忻嫔选择的是曼声念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虽然有些自吹自擂的意味,倒还不算过于夸张,忻嫔是个很标致的美女,虽然因着生了两个孩子腰身圆润了些,总体还是配得上这首诗的。

郁宛只盼着别出什么意外,她还想把忻嫔的舞蹈看完呢——这种表演哪怕放国家大剧院也是高端局,要收门票钱的。

但愿她待会儿别掉进水里,郁宛在心底念了声阿弥陀佛。

然而怕什么偏来什么,对面船头忽然激起大片浪花,两名歌姬花容失色,“快来人呀,不好了,忻嫔娘娘落水了!”

好在忻嫔些微识得水性,勉强还能扒着竹篙,只那身湿透的舞衣紧贴在身,如同波光粼粼的鳞片一般,使她看起来像条狼狈不堪的红鲤鱼。

当然方才落水的时候也很像——这个就叫鲤鱼跃龙门罢。郁宛颐然想着。

乾隆很不厚道地笑了。

第55章 牌局

郁宛颇识得水性, 可她不能下去救——她身上穿的这身旗装累累赘赘,走路都不方便,更别说洑水了, 又怕忻嫔着急起来,死命拽着她, 两个人都脱不开身。

水里的情况可是什么都说不好的。

她又不能脱了衣裳, 赤条条的游过去。

乾隆则认为忻嫔的情况半点都不凶险,瞧她努力抱着船桨, 像是故意吊在那儿似的, 明明再一使劲就能爬上去。

怕是等着他亲自去救。

乾隆自然不上当, 只命王进保等人速速救援。

忻嫔彻底死了心,看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太监, 感觉胸口拔凉拔凉的,手上忽然没了力气, 竟真个两眼一翻栽了过去。

“可惜了, 本想叫戴佳氏上龙舟来烤烤火的。”乾隆叹息。

郁宛一双眼睛如琉璃珠子望着他,真会装佯,她看皇帝可没有半点拉人上来的意思,这不转脸就叫送回忻嫔自己宫里去了?

虽说忻嫔不自量力才惹出这场麻烦,可郁宛秉着兔死狐悲的心情,觉得自己该适当表示些关切,“万岁爷,咱们是不是要回去看看?”

乾隆悠然拨了拨火炉, “不着急, 等醒了再去慰问不迟, 太医诊脉总得用些时候。”

合着那不是你的小老婆。郁宛见皇帝如此说, 也就撂开手不管了, 她还想把盅里的牛肉羹吃完,可惜汤太咸,喝多了嗓子眼便有些齁齁的。

乾隆顺势将手里的云雾茶递过去,“用这个。”

郁宛道了谢,也顾不上是他喝没喝过的,反正两人都没少尝过对方口水,这时候再计较未免矫情。

乾隆看她跟只松鼠似的吨吨吨喝水,忍不住笑道:“其实朕倒想瞧瞧你载歌载舞的模样。”

必能耳目一新。

郁宛:……

这不是存心刁难么?忻嫔虽说是后天习得,可毕竟家世底蕴在那里,舞姿哪怕生硬些,一颦一笑也楚楚动人。

她这种羊圈里长大的糙女子穿起舞衣,只怕会贻笑大方。

郁宛讪讪道:“臣妾只会扭秧歌呢,赶明儿打扮成渔婆给您唱一支采莲曲罢。”

当然是玩笑话,乾隆爷再怎么审美清奇,可毕竟长在宫廷,欣赏的只会是雅乐。

那些民间低俗小调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而且郁宛也没信心表演,这可是圆明园呢,只怕到时不但皇宫,全京城都得认识她这位名人。

怎料乾隆却欣然道:“如此甚好,那朕便等着爱妃你技惊四座。”

郁宛:……

忽然好想从船上跳下去。

她觉得自己很可以死一死了。

*

当然郁宛并没有死,她很惜命,不就是扭秧歌嘛,只要她自个儿把自个儿当成笑话,别人就没法来嘲笑她。

秉着这般破罐子破摔的精神,郁宛让小桂子去为她置一身渔婆的装扮,从斗笠到草鞋应有尽有,虽说秧歌多是即兴发挥,也不能太没章法,她还得想几个动作,当然在安全范畴内——有忻嫔这个前车之鉴呢。

忻嫔落水那是美人鱼,她要是掉进水就成狗脂鲤了。

郁宛跟皇帝约定十天为期,也只敢在晚上偷偷练习,白天生怕被瞧见。

庆嫔见她忽然变成了苦行僧的做派,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感奇怪,“妹妹最近忙什么呢?总不见你人影。”

郁宛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只推称身子不爽。

庆嫔抿唇笑道:“别是有了吧?”

郁宛愣了一刹才反应过来,臊红了脸,“别胡说,有没有我自己会不知道?”

春泥帮她把月事日子牢牢记着呢。

庆嫔半信半疑,“真有了也没什么,连我你都提防?”

郁宛只能赌咒发誓,她的肚子绝对是清白的——除了那碗多出来的牛肉羹。

又问庆嫔可去看过忻嫔,如今可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