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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88)+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纯贵妃站在乾隆身边意气风发,俨然以未来太后自居,又觉得她得再使把劲帮四阿哥卖个好,遂殷切道:“捕猎太多有失仁和,不如把那些受了伤的都放归野外罢,也好少些辎重,减轻路上负担,皇上您说是不是?”

明摆着拿去年麋鹿做例子——仅因为贪图神兽之名五阿哥就这样婪取婪求,可见骨子里就是残暴无德之辈。

郁宛望着纯贵妃这幅圣母心爆发模样,实在很想怼她一句,您老难道不吃鸡鸭鱼肉么,怎么不说御膳房里的小鸡小鸭们也很可怜?

何况木兰围场里的牲畜本就是半驯化的,生存能力不足,脑子又笨,动作又迟缓,明知道受了箭伤还要放归野外,不是白白给饿狼加餐?释迦牟尼听见这种“善举”也会气得活过来的。

但纯贵妃这人本就心窄拎不清,连愉妃都有意避其锋芒,郁宛更不敢硬碰了——还记得去年她在太后跟前如何挑唆,郁宛可不想又被降一次位。

遂轻轻别过头去。

纯贵妃满心等着皇帝夸赞,怎料乾隆却轻嗤道:“妇人之见!你可知这些畜类本就是历代饲养下来,放归何处?怕是跟喂狼无异,为了博得美誉反倒害死更多生灵,这便是贵妃以为的仁和?”

郁宛:……

怎感觉自己的创意又被抄袭了?不是第一回,好像每每万岁爷都能颠倒几个词句、再当成自己的话说出来。

还是她跟乾隆当真心有灵犀至此?

纯贵妃不意皇帝竟会大发雷霆,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四阿哥永城则暗暗恼火这位娘娘添乱,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要她自作聪明?

奈何两人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永城也只能笑劝道:“纯娘娘是一时想差了,儿臣这就命人将收成抬上车驾,皇阿玛也无须担心吃不完,那多的可以制成肉脯,送去给边关的将士加餐,想来不至于糟蹋。”

又叫了五弟一齐帮忙。

乾隆面容稍霁,这才像句人话。

纯贵妃回去路上再无笑容,倒是郁宛感觉这位娘娘有意无意瞟了自己好几眼,叫她摸不着头脑。

纯贵妃不会以为是她挑唆的吧?她方才真的半个字也没说,嘴唇也没动,在场人又不是瞎子。

若这般都能疑心到她身上,那郁宛真觉得自个儿比窦娥还冤枉。

回京之后,皇帝将猎得的野物分赏各宫,永和宫的赏赐是最多的,分得了半扇狍子、一整头山羊以及十来只野兔。

旁的也就罢了,虽然稀罕,御膳房偶尔也能见着,郁宛看着肥嘟嘟的野兔肉却想起一道有名的小吃,因让小桂子提醒刘太监别把宝贝丢了,那兔头得留着,用处大着呢。

兔子脑袋还能吃?御膳房的人简直闻所未闻,刘太监亦是虚心求教到底怎么个章程,他这没法下刀呀!

郁宛只会吃不会做,似乎卤好了拌上作料就行?她印象里就记得五香跟麻辣的两种。

因让刘太监自由发挥,做坏了也不怪他,权当吸取教训。

刘太监便凭着自己几十年掌勺经验,将兔头上锅闷得烂熟,放凉后撒上各种香辛料拌匀,还贴心地加了白芝麻增香,看着倒是不那么龇牙咧嘴的渗人了,可也根本瞧不出是什么——这玩意真的能吃吗?

是夜郁宛便收到一盆红油敞亮的香辣兔头,当即大快朵颐,反正大伙儿都害怕,她乐得一人搞定。

乾隆进门时,听见里边人嘤嘤做声,“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想必是在劝别人——真是个心软的好姑娘,不像纯贵妃只会嘴上说说而已。

怎料一掀起纱帘,却见郁宛正埋头吃得欢着呢,哪有半点可惜之色。

乾隆:……

作者有话说:

皇帝:究竟是错付了。

第61章 募捐

郁宛正津津有味啃着兔头, 没打量皇帝悄没声儿就进来了,慌得连忙从榻上起来。

再看看油汪汪的爪子,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 只能胡乱在镜袱上擦了擦,潦草蹲了个福。

嘴边的且不管了——话虽如此, 郁宛还是悄悄伸出粉红舌尖, 沿嘴唇扫荡一圈,勉强将那些红油辣子拾掇干净。

看她着急忙慌的模样, 乾隆就知道她顾不上说话, 想必方才又是心声。

这女子真个有趣, 明明比谁都馋,心里却还假模假式说兔子可爱兔子吃不得, 难道还想给它们超度?

鳄鱼的眼泪。

乾隆爷默默吐槽了一番,看向盘中奇形怪状的物事, 若是拌兔肉也就罢了, 这玩意全是骨头怎么下的去嘴?

郁宛察言观色,献宝似的用筷子夹起一个完好无损她没碰过的,“您也尝尝吧,可好吃呢。”

乾隆表示拒绝,“罢了。”

再怎么勇于尝试,这也不像人吃的东西。

奈何郁宛热情洋溢,执意递到他唇边,“您先尝一口, 只一口。”

乾隆却不过情面, 奈何那兔子脑袋硬邦邦的严丝合缝, 愣是看不出该从哪起始。

郁宛便亲自为其演示, “像这样从中间掰开, 吮吸骨头缝里的精肉就是了。”

乾隆便就着她的手咬了下,入口先是火辣辣的灼烧感,觉得嗓子眼都快冒烟,正要吐掉,随之而来却是一股又麻又刺激的鲜香,激得周身都暖融融起来。

郁宛看他神色改变就知道上钩了,得意道:“如何,不错吧?”

舌尖余香满颊,乾隆细细品咂着,“还行,就是太辣了些。”

郁宛撇撇嘴,“这还只是中等程度呢,看来您是真吃不得辣。”

就又拿了两个五香的来请君品鉴,这回乾隆的批语就满意多了,“还是你会吃,怎么想到的?”

“可不是,”郁宛笑道,“又能消磨时间,又能解馋,大冬天地好暖和身子,还不必担心长胖——本来也没多少肉,您说是不是上上佳品?”

她当然不是无事献殷勤,而是另有一重目的:若能哄得万岁爷也对这种零食上瘾,在宫里多养兔子,那她打起牙祭也就方便多了,谁叫一只兔子才长一颗头,得多少兔子才能吃饱呢。

亏得这话没被纯贵妃听见,否则定该咒她下阿鼻地狱。乾隆瞥她一眼,用沾了胰皂水的湿帕子净了手,这才正色说起来意。

原来他想请郁宛将先前对永璂他们讲的那个孔雀公主的故事写完,再叫南苑戏班子改编成折子戏,等年末好让太后瞧瞧新鲜,说不定还能帮郁宛提升一下好感。

郁宛表示怀疑,“太后娘娘会喜欢这种戏吗?”

得道高僧被妖女诱惑,虽然没有成功,但怎么瞧也不像正经人的口味。

乾隆淡淡道:“皇额娘口味驳杂得很,你别小看她老人家。”

什么西厢、牡丹,乃至长生殿、桃花扇,太后无不津津乐道,她才不管合不合乎正统道义,只为看个热闹有趣儿——傻子才把戏文当真。

郁宛虽有点埋怨皇帝没事找事,可毕竟也有为她好的成分,遂勉强答应下来,只是她清楚自己的本事,脑中破万卷,下笔如白痴,纵使强行写出,也必定干巴巴地如八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