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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96)+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哪知郁宛却跟没事人般,兀自牵起永璇的手,从容道:“多娘娘当然知道你能走好,不过今儿是除夕,破例许你撒娇一天。”

又轻哼道:“等开年再大一岁,你求多娘娘抱你我都不肯呢。”

永璇眼眶濡湿,小脸也更红了,遂乖乖丢弃拐杖,贴近郁宛身侧。

婉嫔看在眼中,不免对多贵人刮目相看,瞧她大大咧咧模样,对付小孩子还真有一套——大约同为赤子之心的缘故。

一行人来到乾清宫,里头已然人头攒动,殿外丹墀搭建的临时戏台,有真人扮演的虎豹异兽载歌载舞,随后又有象征八旗的几人上来做骑马射猎状,叫郁宛想起村口的舞龙舞狮,不过本就为节日增添气氛,大俗即大雅嘛。

戏台边又有一排伶人在唱歌,用的是满语,嘴里咿咿呀呀,郁宛侧耳听了听,仿佛陈述的是大清开邦立国的伟业,这些故事她早就耳熟能详,听来也不觉得新鲜,倒是永璇永瑆全神贯注,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样,大约正畅想着祖先驰骋马背的英姿,并暗暗希冀能成为那样的英雄。

郁宛:……不错,好歹比你们的老爹有志气。

进了内殿,乾隆的目光果然向这边瞟来,本来还有些猜疑之意,及至瞧见两个阿哥方才柔和了些,让侍人多搬几条桌案来。

郁宛暗暗吐槽,怎么乾隆还以为她偷情去了么?她就算要找第二春也不会选在年三十,多危险,她可不嫌命长。

永璇永瑆有他们自己的交际场,郁宛起初有点乱花渐欲迷人眼,想着她的座位在哪里?及至瞧见兰贵人,赶忙轻车熟路地走过去。

小钮祜禄氏问她方才去哪儿了,郁宛随口找了个理由敷衍。顺手饮了杯甜酒掸掸雪气,放眼望去,只见举目高朋满座,大半都是她不认得的。

女眷倒也罢了,多多少少总碰过面,且燕瘦环肥各有千秋。至于那几个王爷实在都是膘肥体壮一样的体态,又都带着官帽,不仔细看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幸好乾隆爷同父弟稀少,硕果仅存的两位郁宛依稀还能辨认,那浑然不顾礼貌、只管大吃大喝的自然是和亲王弘昼,郁宛本来对此人颇有偏见,觉得偌大年纪还一味胡闹着实有些为老不尊,可听完裕贵太妃那段故事,便只剩沉默。若不是为了生存,谁又甘心将自己变成最讨厌的模样?据说弘昼大爷年轻的时候也曾玉树临风潇洒翩翩呢。

裕贵太妃也被请了来,在太后身边单独放了一个小茶几,上头摆着两道菜,这自然是殊荣的表示,可旁人瞧着难免仍有些心酸——叫郁宛说,她更乐意在自个儿宫里大吃大喝呢,何苦来受这种罪。

裕贵太妃自然是理性而克制的,还给皇太后说了两个新鲜笑话,引得室内乐不可支,她自个儿的情绪却藏在那副笑面下,看不分明,只在看向弘昼的时候微露怜悯与关切,又叫侍从去叮嘱和亲王少饮些酒水,酒多伤身。

乾隆爷的另一个亲弟弟果亲王弘曕也很好辨认,在一众膀大腰圆的王爷里居然是个瘦长款——当然他还年轻,二十五岁,不到发福的时候——可长在馔玉炊金之家还能保持这样良好的身材,不得不说堪称奇观。

这位被过继的果亲王也是个奇人,据说乾隆爷刚登基的时候对这位幼弟十分喜爱,有一次小弘曕在圆明园内玩耍,乾隆看到了想召他上前说话,可小弘曕却因为害怕一溜烟地跑开了,乾隆爷当时就黑了脸,把太监们痛骂一顿(郁宛实在很想问问,是因为这个原因皇帝才将其过继出去的么?未免也太记仇了些)。

但长大后的弘曕却不似小时那般讨人喜欢,明明身价富有,却性格悭吝,还疯狂敛财,若单单只是赚些灰色收入也就罢了,可他竟还开设煤窑强占平民产业,无怪乎乾隆爷对他的怒火越积越深,以致后来革职削爵,弘曕也因抑郁成疾,三十出头便撒手人寰了——这当然是后话,倘真如xx传里写的那般,钮祜禄x嬛一定很后悔没让亲生儿子登基。

当然此时的果亲王仍是意气风发的,有颜有貌,还有钱财给他带来的安全,可不正是人生的顶点?

忽一眼瞥见皇兄新纳的多贵人牢牢盯着自己,弘曕先是一愣,随即捋了把胡须,潇洒地举起酒盏,似乎想来个遥遥碰杯。

郁宛当然没理会,她一个内宫女眷跟外廷王爷眉来眼去像什么话?何况她也根本不是仰慕的眼神,这果亲王真会自作多情。

便扭头跟小钮祜禄氏说闲话去。

乾隆坐在案首,耳听得那女子心里叽叽咕咕,却又听不清作甚——距离颇远,加之乾清宫里也太嘈杂。

不免有些恼火,遂吩咐将多贵人的座次挪到近前来。

李玉来颁旨的时候郁宛着实搞不清状况,她在这里坐得不是好好的么,为什么要她挤在几个嫔中间?

李玉苦笑,“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谁知道皇帝突然发什么神经?

郁宛望向高座上的男人,乾隆爷神色淡然一如往昔,可能只是吃饱了闲的。

作者有话说:

前文说过听心声有距离限制哦~

第67章 凶手

郁宛一头雾水, 可也只能任由李玉指挥两个小太监,一步一步地把她的桌子搬到婉嫔跟忻嫔中间去。

此举王公们自然不甚在意,谁知道那些女眷位份高低, 想来不过是内务府弄错了又调整回来。

嫔妃们这边却如一滴水融入沸腾的油锅,一时间人人侧目, 皇帝不会无缘无故颠倒次序, 莫非竟想给多贵人封嫔,还是在这样隆重的场合?

无数道视线落在郁宛身上, 有疑惑, 有不解, 也有嫉妒或羡慕,这多贵人的荣宠真真叫人眼红。

皇后与令妃自然懒怠理会, 圣心难测,即便皇帝真要如此, 旁人也只能听之任之。

郁宛讪讪地坐下, 如同误入赌场的新手,不知道哪张牌桌才是对。

还好身边有个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婉嫔,两人彼此默契地点头,便陷入安静。

被她硬生生挤下的忻嫔则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望着郁宛一身华丽装扮,冷不防道:“这套头面是妹妹自个儿挑的么?果然富贵无匹,只是好像不太合乎贵人仪制?”

郁宛恭谨地道:“陛下命王公公送来的,我哪懂得好首饰, 无非有什么用什么罢了。”

凡尔赛的最高境界便是要不显山不露水, 这话意思很明了, 她可没打算穿这样哦, 都是皇帝强迫她干的, 她完全是个新手小白呢。

忻嫔果然气得鼻歪眼斜,埋头饮了一口闷酒。

郁宛又得意地望了皇帝一眼,算是谢谢他帮自己长脸,不过这套头饰虽然好看,美中不足是太沉重,郁宛感觉头皮都快被扯掉了。

好在宴会已然开始,不必坐得过分端正,可以稍稍放松些姿态。

太后因见令妃头一遭主事,居然打理得井井有条,便顺嘴夸了她两句,令妃赶忙起身谦辞,那拉氏则笑着说令妃帮自己分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