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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367)+番外

作者: 青丘一梦 阅读记录

土豆、牛羊与外界输入的粮食、细盐在准噶尔部内部构成供需链,达成内部流转,同时也完成了钱币的普及。

在种植上,静彤采取了一种名为“合作队”的制度,十户、二十户不等的农户结成一个合作队,内里共享农具、牛马等生产耕种所需,然后按劳分配粮食作物,共享劳动成果。

敏若……敏若从其中,隐隐窥见到一点走向社会主义的苗头,农耕种植的生产资料公有化都有了,难道还愁下一步发展吗?

静彤很坦然地告诉敏若:“这主意是我与瑞初商量出来的。我觉着这样倒好,短期内能够极快地提高生产力,保证农耕稳定。但等到局势全面稳定,耕种放大工具更加普及之后,应该还会有下一步发展。

既然鼓励耕种,就应该让他们真正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一直保留团体分配的原则,哪怕再主张按劳分配,也总会有不公存在,谁又能说谁干的活少呢?如果全然平均分配,反而也是一种不公平。”

好家伙,下一步她们是不是就要搞经济体制改革了?

不愧是她冒着炸掉大脑cpu的风险背书抄书养大的崽,瑞初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完美写照。

撸着袖子就敢跟她干的静彤,也算是思想进步的先驱了。

对得起她那些年顶着咸鱼人生信条的谴责掉着头发写出来的一本本教案!

敏若忍不住拍了拍静彤的肩,鼓励道:“好好干。”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姐妹俩是思想与灵魂高度同步,恨不得一个鼻孔里出气。

大方面问题聊完了,见敏若对弘恪的身世多少有些好奇的模样,静彤干脆地为她解惑:“我生产的前一日,我府内也有另一位孕妇产子。她原是准噶尔部当地的女奴,也已有了情投意合的丈夫。策妄阿拉布坦见色起意,因她不愿,便在打猎时坑杀了她的丈夫,然后强要了她。

她去寻求我的庇护,我对外宣称她已死,留她在我府内做洒扫之事。过了几个月,我才发现她有了身孕。她身子不好,这个孩子本不该留下,但我发现时已有五个月之久,她也说不清究竟是策妄阿拉布坦的还是她丈夫的,因抱着一丝希望,咬牙留下。

后来产子……那孩子的眉眼生来便极像策妄阿拉布坦,身上还有他们父子相传的胎记,她心血翻涌,一口气便没上来。怀胎到八个多月,已经拖坏了她的身子,临死前咬牙不愿认这个孩子,握着她丈夫的一节指骨含恨闭眼。”

敏若听了,一时默然。

静彤道:“隔日我也发动,产下卓琅之后,对外宣称诞下龙凤双胎。卓琅生来身量不大,那孩子更是未足月便生,倒也混了过去。”

“那弘恪日后……”敏若起了个话头,静彤道:“跟他进京的人都是我的心腹,既担了这一场母子之名,我便至少会保他一生富贵平安。”

敏若便知道静彤心里有数,于是不再多问。

静彤不能在大清境内久留,否则小策凌敦多布必然生乱。她只留数日便拜别康熙离去,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女儿,也只相处了短短数日,锦妃不禁潸然泪下,弘恪站在她身边,懵懵懂懂地用手擦她的眼泪。

这一下,锦妃更是泪如雨下,抱着弘恪痛哭起来。

静彤离去,圣驾也预备回銮。

敏若现在就想回到自己的安乐窝,抱着自己的被子睡他个地老天荒。行宫固然好,然处处水土不和,生活也终究不如京中便宜,新鲜一两日过后,敏若便盼着打道回府起来。

离去时倒是容慈、绣莹等人难舍难分,依依惜别。容慈和绣莹家的孩子都大了,这段日子跟安儿四处撒野玩得欢实,这会扯着安儿的袖口喊舅舅,也很舍不得。

安儿这段日子在草原上研究牛粪水草,也不知研究出什么来了。为了洁芳着想,敏若送去不少沐浴用的兰汤香料。

为了维护儿子的形象,敏若与洁芳聊天的时候还是很注意地没把安儿小时候掉粪坑的事给抖搂出去,不然安儿那张勉强算是帅气的小脸就真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康熙心里还挂念着事,回銮的路上行进速度很快。

太后回了一趟故土,见了亲人和几个远嫁的小孙女,心里固然满足,但再离别时的伤悲酸楚也非外人能够理解的。

幸而还有蓁蓁陪在她身边,看着蓁蓁,想着几个月后便会呱呱落地的小曾外孙,太后心里又生出许多期盼与希冀,回去的路上专注于关心蓁蓁,倒是聊解心中别离的酸楚。

回到京中未几日,敏若便听说康熙召了几位家族在朝中底蕴颇深、官位颇高的大臣入宫,其中便包括索额图。

未过半个时辰,又有太监侍卫出宫,拿着名单到各府上带走了三四位年轻子弟,其父大多都正在乾清宫坐冷板凳,唯一阿玛不在乾清宫里的,是佟国维的小儿子。

他们在乾清宫里一待就是一日,迟迟没有动静传出来。

康熙召见臣子不稀奇,一时兴起要见见满洲年轻子弟也不稀奇,但这人入了宫,到晚都没让出去,而且一点风声都打探不到,便让人不禁提起了心。

他们的家眷且不必说,被召入宫中的都是与索额图交好的太子一系,太子心中便有几分担忧,忙求见康熙,进了乾清宫,倒是见到了康熙,却没见到那几人,不免更提起了心。

宫门落钥前,忽有人通传说太子来了,敏若看了眼在一旁整理文书的瑞初,瑞初轻声道:“额娘放心。”

太子这个时候过来,无非是来找瑞初的。

果不其然,进得正殿来,太子周到而急切地向敏若行了一礼,便忙对瑞初道:“七妹妹可愿移步出去与孤说两句话?”

瑞初轻轻点头,出去不多时回来,敏若问:“怎样?”

“太子二哥是病急乱投医,心中其实清楚,我也并不能帮上什么忙。”见敏若神情平和,瑞初就知道她心内今日之事亦是了然,想了想,轻声道:“索额图他们会在乾清宫露出丑态来吗?”

敏若将手中书卷放下,望着乾清宫的方向,长吐出一口气。一想起与福寿膏,或者说与鸦片有关的事,她心里便觉沉甸甸的。

她道:“你皇父的耐心能让他至少等上一日夜。索额图的福寿膏用量愈大,一日夜,足够有些结果了。……如今就等这结果,让你皇父下定决心。”

这一局,她只能赢,不能输

瑞初沉默了一瞬,道:“虞云与我的信中说,霍腾表兄至粤地后,他们用牢中待斩的囚犯试了福寿膏,大剂量用一旬后,结果便颇可怖。前日快马书信,用满二十日后,死囚的行为已有骇人之相。想来皇父便是看到了最新的回禀,才忽然召索额图等人入宫。”

敏若默然。她这段日子一直在回忆历史上虎门销烟的程序,可惜她从前对这方面算不上关注,了解不深,只隐约知道是先以盐卤入池浸泡,然后用石灰焚烧,却不清楚具体流程,一时也是颇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