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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392)+番外

作者: 青丘一梦 阅读记录

且年岁稍高,反而比年轻时更添风韵。

美人啊,可惜插在紫禁城这颗牛粪上,若放到后世,这演技水准,不混娱乐圈都可惜了!

见她不紧不慢好像半点没有危机感的样子,今日为了观摩德妃的惨状难得出宫的迎夏心里急得直跳脚。

待楚楚与庆云纷纷上了辇,众人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楚楚我儿!”

然后便是宫人慌乱的呼唤声,定睛一看,德妃已软软倒在宫人怀里,面色煞白好像连指尖都透着虚弱,三四个宫人围着她急得如热锅上蚂蚁一般,不断呼救。

迎夏急了一瞬,却反而定下来,果然见康熙淡淡吩咐:“传太医。”然后转身走了。

在赵嬷嬷离开之后才补位进入永寿宫,年纪尚小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宫女云茵又惊讶又好奇,回去之后,才忍不住问迎夏道:“德妃娘娘近日是要用苦肉计吗?”

“孺子可教也。”迎夏笑了笑,云茵见敏若神情一如既往的平和,才放心地继续问道:“可我看德妃娘娘晕得那样好看可怜,为何……”

“为何却碰了壁?”敏若抓了把刚才叫她牵肠挂肚的瓜子,捏在手里嗑,可惜刚才的好时候已经过去,入口的瓜子好像都没那么香了。

遗憾地咽下口中瓜子,敏若端起清茶呷了一口,才高深地道:“云茵你可记住,有些事情,讲究‘过犹不及’。”

云茵懵懵懂懂的,好像听明白了,又没太明白。

“好了,继续收拾东西吧。”敏若道:“今年恐怕要在外头过半冬,东西可得收拾整齐了。”

见她神情容色轻松平静,好像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根本不算什么,德妃几次碰壁吃瘪,也不是她回报去的一般,迎夏心中更添赞服,认认真真地应下去忙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敏若一向是个极有耐心的人。

她耐得下心等一壶好茶沏出最恰到好处的清香与回甘,耐得下心修剪庭院中杂乱的花枝让它们绽放新颜,耐得下心循序渐进由浅入深图谋未来的十几、几十年,而不是一下将手中的东西通通都抛出去。

如今当然也耐得下心在宫中安静地等康熙离开。

沏茶若急,壶水时间不适宜,则茶味、香皆不足;修建花枝若急,则花型凌乱不足美;她心里的期盼若急,则会被这个时代重重掐灭,可能导致的下场下场远比她一人赴死还要凄惨。

所以她告诉女儿要耐心,要有十年磨一剑的耐性。

她曾在天下最残酷、最黑暗的地方,磨练出一生耐性,无论遇到任何事,她都让自己处变不惊、从容不迫。

幸运的是,瑞初也不缺耐性,甚至无需她特意去教。瑞初从出生起就是个有耐心的孩子,幼时不会如哥哥那般因一块糕而急得拍桌子,少时读书,也不会为了让功课争个先字而急匆匆赶工。

瑞初会将一切想做的事尽全力做得尽善尽美,正如现在,她正用她的耐心在雕琢一块美玉。

但与女儿的不紧不慢、不徐不缓、毫无疏漏相比,敏若最近耐心有点告罄。

耐心告罄当然不是因为宫外的事,她本来也没指望着能在活着的时候就能见到什么新景象,一开始只是抱着既然有余力,那便多少做点什么的想法做的。

蹉跎十三年,她胸中的热血似乎早已流干,仅剩的两分,全都倾注在这件事情上了。好在瑞初是与她决然不同的野心勃勃理想实战派,她望着自己眼前的朝阳晨光,不留余力地帮助着瑞初,又日复一日地安静等待终老。

能够平安终老的日子,便已是她从前万分期盼、如今千万珍惜的了。

耐心告罄,与眼下的安静日子有关。

康熙最近也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风,被她撞见好几次用别有深意的目光看她。

敏若的生存经验告诉她皇帝这种眼神只会带来两种可能:风险,和机遇。

二者五五对分,但敏若显然不可能在安稳大事上去赌那五分几率。

所以她在安静观察了一段日子后,选择在康熙西巡启行前捅破此事。

拖的时间越长,可能出现的危险就越多。

捅破这件事当然也需要个好时机。

为自己搭台子,敏若从来都有耐心极了。

就这样,在她连续三四日兴致盎然地拉着兰杜等人开箱子选料子后,这日康熙午后过来喝茶,终于见到敏若的下一步动作了。

她正坐在窗边暖炕上,沿着做好的硬样子拿剪刀在布匹上裁出一块块的布头,康熙看了两眼,见都是小小巧巧的样子,就知想来是给安儿那还没出世的孩子做的。

敏若仍是一副家常打扮,松松编着的头发垂在脑后,光阴辗转,她的面容已不似年轻时那般鲜妍青嫩,但清丽不改,矜雅仍在,哪股不紧不慢的平和从容好像也从未从她身上离开……除了闹气的时候。

前日还抱怨说脖子疼,再不梳发髻了,别就是做这些东西累的。

瞧这一桌的布料,小孩子家家也穿得了这么多?

康熙心中轻哼了一声,或许是环境氛围太温馨轻松,他随口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一边往炕上坐下。

这家伙这几年走到哪是愈发不爱叫人通传——但也正方便了许多事。

敏若做惊讶状要起身行礼,康熙摆摆手叫她止住,敏若又转身端了茶来,然后才轻嗔道:“哪有您这样说孙儿的。他能穿多少是他的事,妾给他做不做,却是做玛嬷的一番心意。”

康熙道:“那小子可是金贵了,还没出生的,就比他阿玛、姑姑和朕加在一起都要有福了。”

这明显是句玩笑话。

敏若就知道今日之事已成大半,至少这几日没白折腾。

她面上嗔怪地道:“您这是指责妾给您做的针线不够多?偏这样说,真是羞煞那还没出世的小孩子了。这不是妾的针线拿不出手吗?给孩子做那小娃娃也不知羞丑,给您做了,妾倒是敢做,您肯戴出去吗?”

“你敢做,朕有什么不敢戴的?”嘴硬完,康熙顿了一下,又道:“但你也不必劳累了。给孩子做也是,前儿还抱怨颈子疼,岂不是埋头做这些东西最累脖子。”

“一些小东西罢了,断断续续地做,并不着急,也谈不上累。”敏若笑着道:“您这会过来,可是法喀来信了?……也不应该啊,斐钰和肃钰才刚刚启程上路没几日,法喀的信不会来得这样快。”

她语气轻松平和好似闲话家常一般,眼角的余光却时刻注意着康熙的神情。康熙面色不改,还是那样轻松,甚至有点抱怨的意思,道:“你满脑子就记着法喀,朕来喝一碗茶不成吗?”

言罢才看了敏若一眼,敏若自然满脸失笑地应:“成成成,怎么不成?妾这不就将压箱底的好茶都端出来了?”

康熙却似乎恍惚一瞬,看了看那茶碗,道:“你从前在私下里,是鲜少对朕自称‘妾’的,这些年却也渐渐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