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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522)+番外

作者: 青丘一梦 阅读记录

兰杜“诶”了一声,将那厚厚一摞信都收到书房书案下头暗格带锁的盒子里了。

然后没多久,便是安儿一家启程,走的时候海藿娜也去送了,带着知春和几个素日与芽芽玩得不错的钮祜禄家的小姑娘,名义上是送芽芽,其实珍钰也去了,她常年随父外任,与芽芽并不熟悉,她去是送谁的?

应婉一见了她便眉开目笑,一边招呼她来身边拉住她的手,一边絮絮叮嘱弘晖一些日常事项。

后来见弘晖实在脸红得紧,才笑吟吟道:“且去吧,到了回信来。”

弘晖愣了一下,然后忙应一声,对雍亲王与应婉磕头,道:“阿玛额娘珍重”,然后起身,就该转身上马车了。

但他偏就迟疑着没动弹,站那纠结一会,珍钰正疑惑,就见他忽然对自己作了个揖,快速道一声“格格保重”,便转身跑似的走了,三两步蹿上马车。

那一声轻的,如今春风急促,若非几人都留心注意他,只怕都听不到这句话。

然后转身时候弘晖更是袍角带风,应婉眼尖,注意到他耳朵竟然都红了。

她好笑道:“臭小子,礼都不会行了!”

珍钰红着脸低头,雍亲王一向待儿子严厉,这会儿子行了个不大合“规矩”的汉礼,他却没恼,盯着弘晖的背影,反而笑了。

他声音难得轻松,“还是年轻啊。”

应婉便笑,拉着珍钰的手,又冲那边努努嘴,道:“瞧那小子方才,好似脚下和衣服里都有刺儿似的。”

她像是取笑弘晖,珍钰脸又一红。

应婉握紧了她的手,接过婢女捧着的汤婆子塞过去给她暖着,笑吟吟道:“塞外好皮子多,叫他猎了好的给你带回来做围脖。今春开化得早,明年必是个好年景。”

今春的天气和明年有什么关系?

她在这硬诌,其实重点是珍钰与弘晖的婚期就定在明年冬日。

珍钰羞赧地垂头,小声道:“福晋疼我,我知道。”

应婉拉住儿媳妇的手,心里满足极了,心道以后额娘更疼你!

与两个儿子的婚事都让人犯愁的果毅公夫人相比,她是何等的幸运啊!

……要娶人家侄女,心里还为这事得意,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应婉连忙检讨自己,拉着珍钰的手就是舍不得撒开。

见她已经自己欢喜起来了,雍亲王默默往旁边去交代安儿了,安儿年年走,他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只盯着今年新加入队伍的九贝勒看,沉沉地盯了一会,九贝勒笑嘻嘻扬眉:“四哥有什么吩咐?”

雍亲王道:“去了专心办差,别给安儿添乱。”顿了一顿,口吻又稍微放缓一些,道:“路途漫长,珍重。”

九贝勒难得没和他顶嘴,利落一礼,道:“多谢四哥关心,记着了!”

安儿遥遥望着宫城的方向,等与亲人别完,才对海藿娜、应婉、蓁蓁与舒窈道:“劳烦舅母、嫂嫂和五姐、十二妹有空多进宫陪陪我额娘。”

海藿娜眉目柔和地望着他,心中颇感欣慰,轻声道:“你放心,我知道。”

应婉与蓁蓁都笑着叫她放心,舒窈笑嘻嘻道:“十哥你就放心吧,我保准不会叫娘娘寂寞的!我再努力一年,今年你回来时,娘娘最疼的保准就是我了!”

安儿嫌弃地白了她一眼。

第二百零八章

宫外他们依依不舍地送别,永寿宫也迎来了一位稀客——宜妃。

敏若早年与宜妃关系不大好,后来虽然稍有缓和,但敏若摆烂心里发作,也懒得和宜妃打交道经营关系,因而一直处得淡淡的。

宜妃心里其实有些怯她,所以虽然安儿与九贝勒一直玩得很好,两边距离又近,宜妃却还是鲜少登门来。

而宜妃在没有她姐姐同行的情况下独自登门,就更罕见了。

敏若正拉着踏雪给它量体,准备裁小衣裳。

京中的早春也暖和不到哪去,踏雪毕竟上了年岁,也不比年轻时候抗冻了,今年打落了雪就常常伏在暖炕上,如今一月里了,还是黏在暖炕上不爱动弹。

殿里的暖炕只会烧到二月,届时天气也会转暖,若单独支个熏笼给踏雪取暖倒并非不可,但敏若只怕今年这样熬过去了,明年难度,再者到时候温度也不好控制,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想走到那一步。

轻呢料子一匹匹垒在炕桌上,一边还有数尺薄绒,迎春的手艺好,一匹匹地将布料捻过,看着敏若给踏雪量体,心中已大致有了打算。

她年岁高了,现今已拾不住针线——年轻时针线做多了,如今眼睛不大好。但她带的小徒弟可是出师了,十指纤纤,灵巧得很,什么花样都能绣,什么络子都能扎,出去也是被人唤一声“姐姐”的人,但还总是亦步亦趋地跟在迎春身后,迎春说一句,她就应一声。

冬葵通传宜妃来了的时候敏若正笑着交代她:“染秀啊,你可得盯紧你姑姑,她那眼睛是不能再做针线的,若叫我知道你纵着她私底下拿针了,我可唯你是问!迎春,若叫我知道你再悄悄做针线,我只拿你的小徒弟开刀!”

她面上仍有笑意,态度也平和,真如玩笑一般,染秀却不敢当笑言,连忙答应着。迎春无奈道:“您可是抓着奴才的软肋不放了……您放心吧,除了给咱们公主未来小阿哥、小格格的两个兜子还没收完尾,再没有什么要做的了。”

“那些东西你都做了多少了。”提起这个敏若就满心无奈,那些小孩的东西,迎春早年也给安儿做了不好,好歹都用到正地方上了,可瑞初和虞云私下八字都没一撇,他们俩现在就差在脑袋上扎个带子,上书“奋斗 ”两个大字了,一点繁衍后代的想法都没有。

所以迎春做的这些东西,只怕注定是派不上用处了。

敏若也不能深说,只能叫染秀看着她,正说话间,听说宜妃来了,不由扬眉,“可是稀客啊。”

兰杜无奈一笑,宜妃怕永寿宫贵妃,阖宫上下谁不知道?

她按礼数出去将宜妃迎到正殿里,不多时,敏若在兰芳与迎夏的簇拥下缓缓来了。

宜妃起身向敏若道了万福,敏若笑吟吟道:“何必多礼?今儿怎么你自个来的?郭络罗贵人身子可好些了?”

往常宜妃来五次,三次是要郭络罗贵人跟着的。

宜妃道:“姐姐的身子略好些,只是还有些咳嗽,劳贵妃挂念。”

正殿的熏笼刚烧起来,殿里稍微有点凉,敏若轻笑道:“若不嫌弃,就坐下喝杯茶暖暖吧。”

她待人的好恶似乎并不十分明显,多数时候都全以“客气”二字便可说尽了,面上总是和和气气的,懒怠理人时稍微露出两分疏离都是计算好的,往往这时,来人就得战战兢兢地猜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或者是不是该走了。

对宜妃,她反而没那么周全——毕竟当年都直来直去地怼过了。

她是什么性格,宜妃多少“有数”,虽然宜妃知道的也只是她想让宜妃知道的部分,但这一步,也足以让敏若省下一些在宜妃面前演戏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