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127)
这倒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很惊讶吗?还是觉得恶心?我从未与人说过……不过你要是这样想倒也情有可原,嗯,毕竟是有悖伦理纲常……”
“没有。”
“……那就好。”
思齐突然觉得眼前这位一个人撑起一家子奴仆老小生计,带着他不远千里上京求学,似乎刀枪不入的公子,有些脆弱。
或许他离开也是因为不被世人所接受,毕竟是皇子。
当初或许是陛下一时糊涂下了赐婚的圣旨,将军对他不好,这才害得公子黯然离京。
思齐跪坐起来,不知改怎么跟他表达自己的真挚情谊。
他敏感地很,说多了反而显得像是自己心虚说谎。
但说少了他又会胡思乱想。
当真难办!
傅予安没让他为难,显然也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便起身把伤药递给他,离开了他的房间。
外头凉风阵阵,月亮也不甚明朗,只有几间房门透出来些微光亮。
第九十五章 好想你
他在外头吹了半夜的夜风,第二天便起不来了。
思齐早上起来给他送饭,发现人已经快烧得胡言乱语了。
他差点打了托盘,心里自责不已。
不该跟他提起将军的,公子心里竟然这么在意他么?
也不知那人有什么好的。
他赶快叫了大夫来,浸湿帕子给他敷在额头上。
丫鬟下去煎药,他便守在他身边小心地喂他点粥喝。
还好烧的时间不长,用帕子凉了一会儿后稍微清醒了些。
思齐扶着他坐起来,给他掖好了被角。
“最近天气凉,公子怎么在外边坐那么晚?要是小竹姐姐知道了又得担心了!”
傅予安轻咳两声,艰难开口道:“无妨,喝了药便好了。哪年冬天不得病一场,打小便这样,不必担心。”
思齐紧皱着眉,心疼地不行。
昨天还跟祁将军说会好好照顾他,结果这便害他发了热。
我可真太不是个东西了。
一整天只喝了些粥,黑黢黢的药灌下去,收效甚微,一直到晚上也还是在发烧。
大夫来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捋着胡子直摇头。
“或许是心病?按理说不会一整天了烧还不退啊!”
“那这可怎么办?”
“所幸只是低烧,今晚上多加两床被子发场汗,老朽再换张药方,不必太过担心。”
思齐知道他定是惦念着祁仞才这般脆弱,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互相折磨个什么劲儿。
他依言给傅予安加了被子,捂了一晚上却还是烧。
休沐只有一日,思齐本想跟国子监请个假,想了想却还是没请。
他抹了些炉底灰在眼下,浅浅一层却效果甚好。
国子监的先生们本来就对他颇多照顾,眼下见这孩子这般憔悴,于是便都没忍住关切了几句。
思齐对谁都说没事,只有在下午骑射课的时候,面对祁仞的古怪眼神故意重重咳嗽了几声。
祁仞果不其然被他这奇怪样子吸引了注意,又不好意思直接去问他,只能旁敲侧击地去找旁人打听。
宋仓是个大嘴巴,很轻易便被他知道了原因。
原来是家中长辈受了寒,烧了三四天都没好。
这话是有些夸张了,但越是这样祁仞上套的概率才能越大。
祁仞就知道这长辈必然不会是别人,定是那病秧傅予安。
他紧锁着眉,狠狠踢了脚路边的垂柳,看着傅思齐的眼神简直可怕。
说着会好好照顾,这便是他“好好照顾”的结果么?
他转身藏入昏暗巷子,接着暮色遮掩,偷偷跟了傅思齐一路。
烧了四天,不知道现在傻了没有。
祁仞心里惴惴不安,在门口踌躇许久,始终不敢伸手敲门。
万一他不愿见我,再把我赶出去怎么办?
可是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不行不行,他还发着烧,不能气他,上回不就被我生生气晕了过去。
祁仞抿了抿唇,还是不敢贸然打扰。
他在屋顶上守了半夜,始终有间房亮着灯,傅思齐还端进去过药,定然是他的房间没跑了。
他低头看了眼小巷,谋划着若是被赶出来该怎么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隐匿在黑夜里。
隔壁院子里有条狗,看见他四处张望的样子便狂吠不止。
祁仞不愿跟狗一般见识,又怕暴露,于是也顾不得心中纠结不决了,一咬牙跃下房顶。
他特意绕到后边窗户,推了推没推开,大概是怕他受凉所以窗户都是从里面拴上的。
祁仞握紧手又松开,忍着心里的急躁又绕回去,试探着推了推门。
门倒是没栓,一推就开。
祁仞心中纳罕,后头突然传来一道窗户合上的轻响,他猛然回头,看到身后正是思齐的房间才惊觉中了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