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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90)

作者: 故人温酒 阅读记录

费秘书:忘了说,对方才十二岁

钟慢效应:骗子!

成功把群里人逗了一把,费舟桥退出聊天界面。

沈清徽并不介意让这些当成心腹培养的人了解自己的家庭,这也算是拉近上司和下属距离的手段之一,费舟桥在其中起到关键的作用。

高中毕业后,她就跟沈清徽考到同一所大学,一年后,她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为沈清徽的首席秘书。

很多年后,费舟桥无意间对沈清徽聊起当年的这场戏谈。

舟桥:原来真是金屋藏桥

清徽:你知道汉武帝和陈皇后后来的故事吗?

费舟桥盯着这句发问陷入沉思,她怎么感觉身为理科生的自己,文学素养惨遭对方质疑,她可是高考语文拿一百三十分的人。

屏幕里又发来一条消息。

清徽: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舟桥:???

确定她是文盲无疑,沈清徽放下手机,回身把不着寸/缕的女孩往怀里拥,熟睡中的沈懿眉眼舒展,乖巧可人,沈清徽亲吻爱人的脸颊,一起沉入香甜的梦乡。

沈懿不是陈阿娇,她也不是刘彻。

沈清徽不需要坐拥天下,更不可能见异思迁,她这辈子只想讨一个人的欢心。

结束生理期后的沈懿恢复精神,沈清徽却彻底病倒了。

喝过退烧药的女人倚靠在软枕上,如云乌发挽在肩侧,她睡衣半解,细白的肩上满是青紫色的伤口,暗红血色凝在牙印里。

沈懿拿着药膏跪坐在沈清徽身边,她鼻尖发酸,墨似的眼睛被泡在泪水里。

直到现在她才清醒地意识到,这几天她究竟都对沈清徽做过什么。

“阿懿。”沈清徽高烧不退,嗓子被烧得有些哑,她擦去沈懿的泪水,勉强打起精神安慰她:“不哭了,乖。”

“对不起。”沈懿自责到了极点,她甚至不敢再靠近沈清徽,她啜泣:“我怎么能……这么坏。”

“不是你的错。”沈清徽咳嗽几声,脸色更加苍白。

在医学高度发达的今天,连艾/滋病都有人不断在做医学研究,寻求解决的医学方法,市面上却几乎没有一款,针对女性生理期痛经专门研发的止痛药。

女性偶尔找到一款通用的止痛药,还要被一群无知的人,用莫须有的副作用恐吓她们不要使用,仿佛痛经是一件可以轻松应对的小事。

何况这项支出对于不少女性而言,本身就是一笔不小的负担,更不要说那些连服用止痛药都不起效果的人,每个月这几天简直生不如死。

所以怎么能怪她的阿懿?她的阿懿才是受委屈的人。

沈清徽语气很轻地问:“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沈懿摇头,果然被她转移注意力,小孩带着软乎乎的哭调道:“不难看,一点也不难看。”

真正的美人,无论无瑕还是有疵,都各有风情。

沈清徽刮刮她的小鼻子,疲惫地阖下眼睛:“有劳阿懿帮我上药了。”

沈懿看着一脸憔悴的人,既内疚又心疼,她俯身凑上前,学着沈清徽平时哄她的样子,小心地亲上那片莹润的白。

“嗯?”沈清徽偏一下头,和肩头那抹温软一触即分。

她睁开眼,发间的耳尖绯红,她伸手捂住沈懿的嘴,哑声:“阿懿?”

沈懿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舔吻沈清徽伤口的行为有多……有多令人惊诧。

她又舔一下沈清徽的手心,表情纯良无辜,“亲亲就不疼了。”

沈清徽沉默地与沈懿对视片刻,想说的话终究是开不了口。

片刻,她无奈道。“擦药吧。”

药膏微凉,涂在伤口处又发烫,沈清徽眉心稍蹙,许久,沈懿收起药膏,她退到床的角落,长睫轻扇:“该睡了。”

沈清徽撩起一眼,问她:“怎么不过来?”

沈懿抿紧唇,浑身颤抖,眼泪又要往下掉,她是坏孩子,只会伤害清徽,她不能再过去了。

“乖阿懿。”沈清徽伸手拉过一脸不安的沈懿,脑袋埋在她单薄的肩窝,她用气声道:“要宝宝哄我睡觉。”

“清徽。”沈懿被她抱在怀里,不敢再动,心里酸胀地疼。

粤语文雅,本地人的“普通话”依旧带有一点口音,即使沈清徽音色再冷,尾声也偏柔和。

那个幼年时被当成掌中娇疼爱的小女孩,偶尔会从这具成熟的躯壳里偷跑出来,宛若一只极其漂亮的猫科动物,将沈懿困在自己怀里,用一些直白的言行,表示自己需要同类的安抚与哄慰。

一如现在,她抵在沈懿怀里,低低的声音里压满委屈:“我想睡觉,困困。”

这样的沈清徽让沈懿的心软得一塌涂地,其实生病的大人也像小朋友一样,难受地不想说话,需要别人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