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心之所向(323)+番外

“那当然是你说了算，神秘事务司想必也做好了准备？”

他领着荣克斯走向部长专用电梯，荣克斯用鼻子表达着她的不满，“你不能指望一群养老的疯子和怪胎行为词典里有‘准备’这个词，事实上他们无时无刻唯一准备着的可能就是迎接他们的死亡？毕竟他们对除了自己的研究之外，什么都不感兴趣……”

“虽然我不介意你用我爸的形容词拉近我俩之间的关系，”德拉科笑着说，“但你好像把自己骂进去了吧？”

“看破不说破懂吗？”荣克斯翻了个白眼，“我怎么觉得你言笑晏晏的样子比你冷冰冰的样子更可恶呢？”

“我还以为你会夸我终于从阴影中走出来了。”德拉科若有所指。

“阴影？什么阴影？”荣克斯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我在我的宝贝里看到的是光明啊，你难道和温德林那个未老先衰的家伙一样耳背，从来听不清我们的交谈？”

见她毫无负担的吐出“未老先衰”这个词，德拉科借机开了个玩笑：“这么说你们彼此之间应当很有心得？”

“没有，”荣克斯突然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才不会搭理满身臭烘烘的养殖场掏粪工。”

德拉科被她的比喻逗笑了，电梯金色的铁栅门倒映出他眉眼间飞扬的神采，一个愉悦的女声响起：“九层，神秘事务司，祝您工作愉快，部长大人。”

“真是愚蠢的人性化关怀，”作为“心灵女士”的荣克斯对此嗤之以鼻，“不如搞一点给我们的部长买份意外险这种实际的——你说对不对啊，德拉科？”

“我可不是部长的‘意外’，”德拉科对她比了一个“有请”的姿势，“但我会考虑的。”

荣克斯挑剔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嘴里嘟哝着模糊不清的话，昂首阔步地走出电梯。

他们站到一间漆黑的圆形大厅内，大厅从天花板到地板一片漆黑，十二道门之间的弧形墙璧上飘着幽蓝的烛火，光亮的地板上反射着微弱的光，像是地上散布着零星的积水。

德拉科凝视着面前的几扇门，随着一声轰隆隆的巨响，蜡烛开始向一侧移动，圆形的墙壁旋转起来，蓝色火苗随着墙壁的快速旋转模糊成一道道相似的光环，他听到荣克斯的低喃声：“灵魂厅……”

几秒过后，墙壁的快速旋转猛地刹住了，隆隆声戛然而止，一切恢复了平静。

荣克斯走向正对着她的那扇门，但不见她有任何开门的举动，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德拉科视野中。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这让他想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的通道，巫师界就是这样，那些看上去像门的东西，不一定能导向正确的地方。

在眼前晃起一圈粼粼的波动后，德拉科找到了荣克斯——或者说，到处都是荣克斯。

无数面镜子充斥着他目之所及的空间，立着的、悬挂的、漂浮的、各种形状的，仿佛原先有一面世界那么大的镜子破碎了，而这里，是就是它的埋骨之地。

“不错嘛小伙子，”荣克斯赞叹道，“寻常人看一眼就会晕过去的地方，你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要是吐在这里了，你会不会赶我出去？”德拉科闭上了眼睛。

“你可是魔法部的财政顾问，”荣克斯笑嘻嘻地说，“赔偿的问题你不该比我更清楚？”

“这就是你说的魔法界心灵研究成果？”德拉科睁开眼睛，“我怎么什么都没感觉到？”

“哇，你未免太贪心了，你要是能感觉到什么，我反过来认你作老师——”

“咦——”

德拉科忽然朝一个方向望去，女巫对他翻起了白眼，“现在表演太迟了喂——”

“为什么我对有些地方的眩晕感会不断变化……”德拉科盯着那个地方看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好像……”

“因为这是心灵的幻象啊——如果说心灵是镜子，思想和灵魂决定了镜子的状态，而变化是其唯一特性——在这里你看到的其实是你认为的心灵——心灵什么时候老实过？”

她盯着德拉科梦游似的朝前走去，莞尔一笑，配上那双漂亮的眼睛，虽然此刻她面容枯槁容颜衰老，却被壮丽的群镜奇妙地聚合出了一道朝气蓬勃的剪影，犹如韶华正妙的少女站在和煦的阳光下，笑容可掬地望着他，“不要待太久，我去旁边给你顺点儿成果来——想好给我的报酬了吗？”

“我听说心灵魔法没有委员会……”德拉科声音很轻。

“喂喂，你敷衍谁呢？”女巫笑骂道，“你好歹为接触我们编一点儿多元化的说辞啊？”

“经费是你现在的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