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那疯了的白月光(24)+番外

作者: 糖罐本罐 阅读记录

他灭了烛火,掀开另一床被子躺了进来。动作间两人的手脚难免触碰,陆容身子一僵,大气都不敢出。

这并非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先前陆朝醉酒,陆容病的头脑不清时,二人也曾合衣躺在同一张床上。

可今晚却同之前的几次都不一样……

韩仰在黑暗中屏息等了好一会儿,察觉到陆容还是僵硬得不像话。他轻叹一声,以手肘支起身体,一手抚开陆容额间碎发,身躯俯下,在她的眉心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薄薄的唇干燥而柔软,带着韩仰独有的暖热气息,像是一个安抚,又像一个保证。

陆容紧绷的身体就这样松懈下来,她呼出一口气,侧过身体,在黑暗中和韩仰对上了视线。

韩二少散着发,穿着单薄的里衣躺在那里,被子只盖到腰侧,敞开的领口露出大片肌肉紧实的肌肤和形状姣好的锁骨。他的五官完全显露出来,一双眸子又黑又亮,在柔和的月光中散发着一种勾人的帅气。

陆容从被子里抽出手,鬼使神差地伸过去摸了摸他的眼睛。

她在被子里捂的久了,身上早起了一层薄汗,灼热的指尖初一抚上韩仰的眉眼,便像是被他冰到似的往回缩,在空中停驻片刻后才又重新伸了过去。

韩仰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摸,感觉陆容的指尖顺着自己的眉骨划下,路过眼睫,行过鼻梁,最终到达唇边,引诱似的停了下来。

韩二少坦然地接受了这个引诱,他微偏过头,一口叼住了陆容的手指,牙齿交错,于指肚的位置轻轻地咬了咬。

陆容唔了一声,将手抽出,二指捏住他的嘴唇,将下唇捏的变了形状,这才笑着骂了他一句。

“韩小狗。”

韩仰不欲反驳,而是向前挪了挪身体,更往陆容那边靠了靠。

他问,“那支发钗喜欢吗?”

陆容这才想起那支她只在衙门匆匆看了一眼就爱上了的发钗,顿时来了精神,“那钗现在在哪儿呢?”

韩仰答道:“在我袖袋里。”

陆容坐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找,韩仰睡在床榻外侧,抬手拦了她一把,自己翻身下床,踩着木屐去了外间。

不过片刻他就返了回来,脱鞋上榻,将手中锦盒递给陆容。

陆容眼神晶亮,她将钗拿了出来,举在半空,藉着月光反覆地瞧了瞧。

“这就是你今天让我尽量拖延时间的原因吗?”

韩仰颔首,“我不知道吴言博能将你昨日的行程细挖到什么程度,只能先做好准备。我还去找过你提到的昨日卖你发钗的大婶,可她彼时已经不在家中,据邻里们说,那大婶一早就被几个人面生的人带着离了城,八成是吴言博提早动了手脚。”

他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陆容的腰腹,“吴言博此番如此心急的要困住你,只能说明你查到的那几个屯粮所甚为关键,他该是想要藉着你入狱的这段时间去做些什么。陆容,我们要快些行动才行。”

陆容放下钗,眼中露出些忧虑,“我们终归是人单力薄,万一不及他们动作快呢?”

韩仰勾着唇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有个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冷,今天降温太多了。

第19章 线索

吴言博被陆容和韩仰气的一夜不曾安枕,他顶着眼下浓重的乌青起了床,才打算告个假在家中补眠,韩仰的拜帖就已经送到了府上。

韩仰在拜帖中先是极尽赞美之言,夸赞了一番吴大人是如何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又道若不是吴大人这一举动,陆容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快就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他自然也无法顺利抱得美人归。

拜帖的末尾附上了一个地址,韩仰说他们迁了新居,吴大人和陈大人作为媒人,务必要赏脸过府吃顿便饭。

吴言博捏着拜帖沉默不语,去他娘的媒人,这摆明了就是场鸿门宴。

他按了按阵痛的额角,刚想派人去请陈大人来,没想到话还未出口,陈大人已经提溜着袍子小跑着进了他的宅院。

“吴大人哟,”陈大人中气十足的边跑边喊了他一声,“这可怎么是好哟。”

他面上尽是慌张之色,跨过门槛时还一袖子带掉了吴大人前几日刚得的一株品种名贵的兰花。

花盆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吴大人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造孽啊,真是造孽哟。

吴言博看着坐在他身旁,瞧上去十分慌张但转眼间就喝了两盏茶吃了三块糕点还把点心渣子掉了一地的陈大人,头一次起了些叛变的心思。

要不要直接去举报陈大人?

毕竟和陈大人比起来,韩仰这人可是好处多了。

被同僚情谊唤醒良知的吴大人深深地叹了口气,“陈大人莫慌,韩仰既给我们送了帖子,我们依帖赴宴便是,到时候见招拆招,先看看他想做些什么再说。”

陈大人还是有些害怕,“吴大人,你说韩大人会不会给我们在饭菜里下毒哟?”

吴言博冷笑一声,“你我好歹都是朝廷命官,我看韩仰那混小子他敢!”

——然而事实证明韩仰那混小子他还真的敢。

赴宴的第二天,吴大人与陈大人双双告病在家,告病的理由还十分一致,都是腹痛不止导致足下虚浮,出不了家门。

今日天气不错,碧空如洗的朗朗白日飘着些云朵,偶有几只大雁振翅而过,一派天朗气清的好气象。吴言博第二十次强撑着虚软的双腿从自家茅厕里踉踉跄跄地走出来,仰头看了看头顶湛蓝的天空,心里将韩仰千刀万剐了第八百零一遍。

不就是不想让他先一步行动吗?

何必要给他们下泻药,将事情做到如此地步呢?

哪怕找几个人将他和陈大人套上麻袋,拖到小巷子里简简单单地揍上一顿也比现在要好啊!

吴大人双目含泪的扶着门框,感觉肚子又隐隐疼了起来。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韩仰换了辆灰扑扑的不甚显眼的马车,由空青驾着,一大早就去了安岭都尉府边境的那几个屯粮所。

越是靠近边境,路越是不好走,一路行来车马晃荡,已经到了第五日,空气里飘着的依旧都是黄沙尘土的味道。韩仰有些洁癖,他皱着眉头,用着不知从哪里捡来几块石头,将车帘的边缘都压的死死的。

陆容看他这副样子就觉得好笑,“你忍忍吧,再有一日,我们就该到了。”

她自怀中掏出条帕子,打湿了去擦韩仰的口鼻,韩仰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在掌心处亲了一口。

陆容踢了他一脚,却也没将手抽回。

第六日的清晨,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边塞的天地比起都尉府来更为宽广,放眼都是层峦叠嶂的山,绿植不多却极为壮阔。陆容从马车上下来时被风沙扑了一脸,韩仰抬起自己的袖子为她遮挡,陆容按下他的手臂,沉默着摇了摇头。

这是她的回忆,回忆里有凌冽的风,有带着她跑马的父亲,和跟在她身后叫着阿姐的弟弟,她看着前方怔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