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确实都给他们抛过手绢(91)

作者: 枝呦九 阅读记录

正要坚持动一动,便见随游隼没有再动,而是看向了后方。

后方,后方有什么……啊,是宴将军!

他瞬间高兴了!艰难的爬到宴将军的身边,吃力的道:“将军,他打我!”

跟孩子告状一般。

又看见了后方的盛长翼,他缩了缩脖子,更加抱住宴鹤临的手不放。

宴鹤临无奈极了。

方才他刚到祖母的帐篷前,便被傅履的小厮东青托住,求他去找一找傅履。

他以为是傅大人要打傅履,本不想管,谁知这小厮却压低了声音道:“小的家少爷是偷溜出来的,他,他想去找随大人求证……”

求证什么,他也不知道,但是少爷是这般说的。少爷还不准他跟着,他没有办法,只好来找宴将军。

“随大人是什么人,我家少爷是什么人,一言不合,定然是他吃亏。小的劝少爷,少爷定然不听,还是得您去。”

他实在担心。毕竟少爷背地里没少骂随大人。若是对峙,少爷骂出那些话来,随大人定然是要生气的,轻则训斥,重则挨打,于是他便擅自做主来去宴将军帮忙。在他看来,少爷是听宴将军话的,宴将军跟随大人一比,更加得圣心一些。

于是东青做出了他最勇敢的决定,希望有宴将军在,他家少爷好不吃亏。但是听在宴鹤临耳里,却道遭了。

盛长翼方才揍过随游隼一顿,他又被狠狠讥讽了一番,依照他的性子,表面维持着尊严,但心里定然积了一股戾气。傅履自己撞上去,这不是给了他出气的东西么?

他叹气,道:“我这就去找他。”

他推算傅履一只脚的脚程,又问了沿路的侍卫,知晓是去了方才那片树林。那里因有盛长翼刚刚要打随游隼,特意调走了附近的侍卫,增派了盛长翼的近卫。

因是盛长翼和随游隼两人打架,即便是被人???知晓了也不要紧,如今这种局势,自有百般可以解释的缘由。谁知竟然方便了随游隼揍傅履。

不过,因这地有盛长翼的盯着,自有人去告诉了盛长翼。于是他来的时候,盛长翼已然在了。

只是他站在当地,没有出声,没有说话。宴鹤临迟疑了一瞬,还是站了出来。

傅履虽然愚蠢,但不至于被这般打。

他走过去,将人扶起来,叹气道:“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不要招惹他。”

偏不听。

“再有下次,事不过三,我便不会再助你了。”

他还有正事忙,怎么可能替他善尾。

傅履委屈极了,“我就是,就是想过来问他一件事情。”

随游隼站在一侧,笑了。

“你想问我什么?问我小山风是移情别恋了还是跟我权宜之计?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傅履点了点头。

他不甘心。怎么能甘心呢?

他还爱的这般深,为了岚岚跟父母作对,但她已然忘记他了,不仅有了班鸣岐,还有了随游隼。

班鸣岐他可以理解。毕竟要嫁人了嘛,要是五夫人做媒,她答应也是可能的。可是随游隼……

他就没忍住,拄着拐来了。

谁知随游隼这么暴怒,竟然打他!

他正伤心,准备去阿姐那里告状收拾随游隼时,便听他又道:“傅二傻子,跟你一块,这里四个人,可都有手绢。”

然后顿了顿,阴阳怪气的朝着盛长翼道:“不好意思,忘记你了——你倒是没有手绢。”

傅履傻了。

他认认真真数了数在场的人,“加上宴将军?”

宴鹤临叹气,“是。”

事到如今,也瞒不过去了。他从胸口掏出一方月白色的帕子,“是我。”

傅履呆呆的看看宴鹤临,再看看他手里的帕子,两眼一闭,嗷呜一声,又晕了过去。

——世间委实残忍,好人变成了坏人,这个世上再没人值得他相信了。

作者有话说:

一更

大概五分钟后,有第二更。感谢在2022-11-22 21:11:32~2022-11-23 23:59: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wliwli、子衿清清 20瓶;想吃鱼、你吓到我了、惜之 10瓶;26334934、 5瓶;张三李四 2瓶;朱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捉虫)

傅履被抬进了傅家帐篷里。傅大人此时正在陪圣, 并不在帐篷里,只有几个小厮守帐篷,看着同来的随游隼, 宴鹤临,再加一个盛长翼, 还吓了一跳, 连忙请人进去坐。

盛长翼本是不愿意来的。

但他方才看见了宴鹤临的帕子。

此前,他虽然知晓傅履收过一方折夕岚给的帕子,却不知晓到底是什么帕子。毕竟, 他也没有收到过。

早间随游隼掏出过帕子, 不过他去的时候,帕子已经被随游隼捏在手里, 他并不没有瞧仔细, 也没有在意。

但如今看见了宴鹤临掏出来的月白色帕子,却眯了眯眼睛。他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那是景耀十一年。那一年,他跟父亲发生了争端,受伤而出, 不愿意归家, 被折松年带回了云州庄子上。

于是, 他便在云州庄子上又遇见了那个凄凄惨惨却如野草的小丫头。

他碰见过她好几次, 这一次的她格外凄惨。

她死了阿娘, 阿姐, 坐在梧桐树上瞪他。他觉得有趣,便教导她一个多月,离开之后回到云州府里, 过了几日, 随着母亲去云州府衙办事, 便又见到了她。

她穿得破破烂烂,脸上沾满了灰尘。

怎么还是过得这般惨呢?

他想,世上再没人比她更惨了。

母亲笑着道:“你这么瞧着人家姑娘可不好,虽然还小,但到底还是个小丫头,是要被说登徒子的。”

他没有回应阿娘的打趣,只是叫金蛋从匣子里面拿出阿娘方才给他的一叠帕子,“阿娘,送与她吧,她实在可怜。”

云王妃便叫丫鬟送了去,问他,“你怎么知晓她可怜?”

少年时期的盛长翼认真回道:“我见过她好几次,除了第一回 她刚出生的时候哭得欢快,后来几次,都是凄凄惨惨。”

云王妃还是第一回 听他这般郑重的叹气一个姑娘,问他,“那你怎么想呢?要不要将她领回来养?”

他沉默一瞬,摇头道:“不了。我尚且不能自保,何谈保她。只辛苦母亲,多看顾着他父亲,若是他家里无银,便用些缘由送些去。”

他伤好之后,又带着军队剿匪,但自那之后,他在无数次生死之间疲惫不堪时,都会想到那个小丫头。

她就像生于石头缝里面的一棵野草,任凭风吹雨打,却始终努力抬着头,努力的活着。

年少时候,许也没有现在这般对她生出了情愫,只是会经常想起这个人。但是等到她再大一些,等到他准备好一切,可以主宰自己命运时再看见她,便发现,有些事情,早就是天注定。

但他太知晓她的性子了。他愿意等,愿意教。

他坐在凳子上,轻轻的看着屋子里这三个人,而后看向了随游隼。他正故意拿出那方帕子来擦汗。

上一篇:我那疯了的白月光 下一篇:揽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