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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芳华(165)

纤腰突然拱起, 她失去了重心,两条原本撑开他的手臂, 立刻改为搂住他的脖子, 原先争强的心思被羞涩冲散了。

谢揽低头见她细嫩的面颊逐渐娇红, 眼尾好似染上一抹微醺, 他看的眼热, 浑身的血都在乱涌。

知道自己应该闭上嘴,偏忍不住要说:“幼娘, 你真美。平日里像牡丹, 现在像极了柳叶桃儿。”

这般氛围下,冯嘉幼一听他开口就怕。

柳叶桃?

幸好她知道柳叶桃有毒, 会令人心悸致死, 搁在此刻, 倒真是颇为应景的夸赞。

“算你说对了一次。”她刚骄傲的弯起唇角, 嘴唇便被他低头咬住,依然是生涩又热情。

衣裳不知不觉被除去,冯嘉幼原本都昏了头,事到临头,突地又被吓到了。

她搂住他小声提醒:“你、你注意点,别想着给我一个痛快,这可不敢痛快。”

见过他杀人之后,冯嘉幼更明白了他说的痛快是什么意思,“这大半夜的,再去请个女郎中过来,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谢揽:“……”

他沙哑着嗓子有些恨恨地说:“我能不知道吗?”

她是真把他当成个傻子了,他那番话只是个比喻,上回要不是一直顾忌着,早成事儿了,哪里等得到她抗拒,更不会将他憋的气血逆流。

只不过上次也总结出来一个经验,太温柔也不行,还是得一鼓作气,长痛不如短痛。

“谁知道……”冯嘉幼想说谁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但她又被吻住,呜呜说不出来了。

等她再次慢慢又松懈下来,谢揽找准时机,终于将她一举拿下。

旋即他的嘴唇便被咬出了血,只有腥味,已经毫无痛感。

他汗津津的低头,瞧她咬牙忍着,泪眼婆娑,眼神怨恨,肯定是嫌他太狠。

“等这事儿过去,你要真想拿匕首捅我,随便你捅。”谢揽同样难受,还要忙着安慰她,等她缓过来劲儿。

这是安慰吗?

冯嘉幼没空和他争,她知道会痛,却真没想到这样痛,还痛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对疼痛的忍受一贯很差,刚缓一点,有个轻微的动静,又疼的发抖。

“你放松一点儿,别那么紧张。”谢揽之前只怕自己紧张,原来真进展到这一步,他紧张全无,只是难受。

要命,他不说还好,一说,她紧绷的像张拉满的弓,他险些受不了。

谢揽知道头一回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但凭他经久磨炼出的耐力,绝对可以强过绝大多数人,完全没料到。

亏他还觉得距离子时只剩两刻钟肯定不够,得往后推一推,他还是太年轻了。

怎么办,不是闹着玩的,这是真会被嘲笑一辈子的事情。

谢揽颤巍巍地给自己定目标,至少也要撑到子时。

对,子时,听到打更声为止,这是底线。

他就有理由告诉冯嘉幼,子时入睡是他定的规矩,这规矩不能破,必须速战速决。

他可真是机智。

问题是他没经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撑啊。

没辙了,谢揽虔诚的默念起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诗词歌赋他不行,但心经,大悲咒他从小就能全文背诵,是他爹教他站桩时静心用的。

没想到真的有用,谢揽原本快要溺死在这潭无边春水里了,幸运的抓住一根浮木,重新露出了头,喘了口气儿。

想要念给冯嘉幼听一听,让她也能舒缓一点。

可他的直觉告诉他,可能会挨打。

但他很确定,自己绝对不会是唯一一个临时抱佛脚的男人。

冯嘉幼差不多从痛楚中缓了过来,且还隐约尝到了点儿做女人的滋味儿。

看他表情难耐,一双眼睛几乎熬红了,被她抓着的手臂青筋也突了出来,知道他忍的辛苦,舍不得,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借力翘起头,在他唇上吻了下。

谢揽打了个激灵,眸色一深,知道这是一个攻城的信号,好在他已经修整完毕,枕戈待旦。

“别忍,受不了就喊出来让我知道。”

等他压抑着说完,没多久,冯嘉幼就为自己的一时心软付出了代价。

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了他的力量,以及檄文上他西北悍匪的头衔。

而拔步床逐渐加重的“吱呀”声音唤醒了她的记忆,这张床曾经被他给打坏过,因是婚床,又没圆房,一直没换,等会儿万一塌了如何是好?多丢人啊?

但很快她的脑子就不能继续思考太多,她像被吹落枝头的花,被狂风裹挟着浮浮沉沉。

……

冯嘉幼早上比他先醒来,因为是她先睡着的。

原本就乘了几天的马车回京,颇为疲惫,昨晚又被折腾的精疲力竭,结束之后被他像珍宝一般搂进怀里,逮着她的眉梢鬓角亲了又亲。

最后伏在他胸口上,听着他格外有力的心跳声,跟催眠曲似的,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也没真的睡着,听他在那兴奋的说话,说了什么记不清了。

大概就是他之前认知错误,原来夫妻之事和上战场是不一样的,根本不会紧张,也不需要习惯,是天性本能,可以无师自通的云云。

冯嘉幼知道他碍着她是初次,距离尽兴还差的极远,总不好撇下他立刻睡着,于是敷衍的回应他的温存。

想着等他的兴致过去,再去洗个澡,不然这满身泥泞的受不了。

却又实在不想起床,记得是他帮她洗的,还帮她穿了衣裳,换了褥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这些她全都有印象,但那会儿实在太困了,脑袋糊里糊涂,顾不上难堪。

如今睡一觉醒来,回想了一下,冯嘉幼羞臊的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但透光窗棂的阳光,扫去了这抹羞臊,她使劲儿推他一把:“夫君,你快醒醒!”

她声音颇大,且有些急,谢揽几乎是被惊醒的,瞬间坐起身。

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就听冯嘉幼坐起身催促:“已经快要辰时了,你赶紧去衙门点卯!”

谢揽:“……”

“已经迟了,你得骑快马去。”冯嘉幼看他还有点儿迷瞪,爬去床尾先行下床,走去衣柜前拿他的官服,“昨天交了账本给沈邱,今日上朝他会递上去,还有南疆王的事儿,今日朝上肯定是腥风血雨。等下了朝,内阁可能会找你问情况。”

“不至于吧,找我就让他们等一会,又死不了。”谢揽真是无语了,昨晚一直埋怨他,说这疼那疼,帮她穿衣裳胳膊都不伸一下。

瞧现在哪有一点问题?

也知道冯嘉幼就个伺样子,平时矫情起来不得了,一谈正事过关斩将勇猛无匹。

不过,在床上时又实在动人,谢揽盯着她翻找衣物的背影,想起她昨夜意乱情迷时的模样,心里发甜,同时又颇有成就感。

看着看着,他喉咙一紧,心里那抹甜燃起了火,赶紧压下去。

冯嘉幼将官服搭在自己的臂弯,回来床边:“重点是你身为玄影司的千户官,俸禄是百姓赋税银,无理由的情况下,就应该按时去衙门点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