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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芳华(90)

他们也有许久不曾碰过女人,更何况这样的美人,心里全都痒得很,但是不敢。

大小姐最痛恨手下人干这事儿,不将他们全都处死,也会把他们全都阉掉。

“大小姐一时半会回不来,咱们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怕有人说。”

“全都拉下水,不就没人说了……”

几人正在私语,突地有个冷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放心,你们那些伙伴不会说出去的。”

几人惊了一跳,转头瞧见一个作中原人打扮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柄弯刀。

刀刃还在不断滴着血。

这刀是他们自己人的武器,却在他手里!

“你是什么人?”那副首领震惊。

他那十几个手下藏身的山洞也就距离此处不远,被杀时竟一点声音都没传出来?!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整个西北恐怕只有少寨主,但他不该出现在这才对啊。

锵的拔出武器,他们手握利刃却无半分斗志,心中只想着如何逃走。

……

冯嘉幼跑出峡谷后,远远瞧见谢揽正单膝跪在河边挽着袖子洗手。

她顾不得两人此时的状态,赶紧提着裙子跑过去,紧张兮兮地道:“夫君,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北戎人,之前我们在玉门关外……”

“你看错了,附近现在除了你和我之外没有活人。”谢揽听见她喊的那声“夫君”,脸色终于没有那么差了。

他站起身,将袖子放下来,态度也比之前和缓得多,“你若休息好了咱们就走吧,不然天黑之前赶不到住宿的岩洞。”

“我看错了?”冯嘉幼皱起眉毛。

“嗯,我很确定。”谢揽点头。

他这样肯定的话,冯嘉幼只能相信自己是真看错了,大概最近没睡好太紧张,眼睛花了。

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舒了口气:“吓死我了。”

她又提着裙子跑回去骑马。

谢揽看着她跑步的姿势,不自觉微微弯起唇角,想起来她抛弃他的事儿,脸色又黑了。

这次出发,谢揽没再将她甩的那么远,时不时停下来等她。

而冯嘉幼跟着谢揽远与之前跟着松烟轻松,他比松烟更熟悉路,掐着点似的,天黑时刚好抵达一个适宜休息的岩洞。

她看着谢揽从马背行囊里取出两张毛绒绒的兽皮毯子,在岩洞内平坦之处铺好,且将一边卷起来当枕头。

另一张则给她当被子盖。

周围撒上驱虫的药粉之后,示意她去睡。

他自己则去角落靠墙坐下来,习惯性的屈起膝。

冯嘉幼来时也露宿过,就直接躺在岩石上,硌的她浑身痛。

现在窝在柔和的毛毯里,感觉比在京中的软床上睡着还更舒服。

漠上的夜晚极冷,岩洞里也没有太多光线,怪石嶙峋影影绰绰有些渗人,她却满心安宁。

这就是她舍不得他的原因,谢揽这人粗中有细,很懂得照顾人。

完了,她开始动摇了,真的很想将他绑在身边,管他心里快活不快活,往后她努力给他快活不行么?

她原本就是个极其自私的人,干嘛突然这样为他着想?

关键是他还不领情,在那里气什么!

冯嘉幼倏地恼了,坐起身四处摸,想摸个石头什么的砸过去。

可惜周围被谢揽收拾干净了,什么都没有。

只能脱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砸,但这镯子是外公送她的稀罕物,价值连城,万一他这蠢货不知道接,砸碎了,她得心疼死。

冯嘉幼又直愣愣躺下睡觉,并且拉起毛毯将头蒙起来。

“你怎么了?”谢揽听着她各种动作,忍不住问。

冯嘉幼不搭理他。

谢揽提醒:“这毯子不透气,你小心别把自己闷死了。”

冯嘉幼确实有些呼吸不畅,以为是气的,他不说都不知是毯子的问题。

但他这说话的态度听得她心里不痛快,一把掀了毯子,穿鞋起身:“我从小锦衣玉食的,睡不惯岩洞,你赶紧起来,咱们连夜赶路,明天早上就能抵达威远道,我要睡将军府的软床。”

说完她就往外走,没走到洞口就冻得一哆嗦。

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她抱着手臂又尴尬着小跑回来,重新躺回暖和的毯子里:“算了,我们还是明天再走吧。”

见她这幅摸样,谢揽觉得好笑得很,知道她会跑回来,他坐在那连动都没动。

冯嘉幼重新躺下,最近整天起码赶路,她累得很,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而谢揽听着她呼吸逐渐平稳,难以置信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他一天不怎么搭理她,她竟然都不在意的?

昨天还在那里哭的伤心,今天就像没事人一样,果然昨晚的眼泪都是恶狼的眼泪,假慈悲。

刚才听着她辗转反侧,谢揽就等着她问他一句。

他好趁机反问她是不是当他工具用完就丢,不能主动去问,因为很像是自取其辱。

谢揽烦得要死,起身出去吹冷风。

……

第二天两人继续出发,距离威远道已经越来越近了。

谢揽在前带路,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和走路差不多。

冯嘉幼知道他有话想对自己说,她不超过他,同样放缓速度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后。

见他三次勒马停下来,她心中期盼着他回头,但他又一甩马鞭继续走。

冯嘉幼失望,她打从心底希望谢揽来和她说他不想放手,自由和她相比,还是她更重要。

他的犹豫已经说明,她根本没那么重要。

算了,既然做出决定就不要再后悔。

如此磨磨蹭蹭的,一直到下午才抵达。

城门口处,冯嘉幼对他说:“你就送到这吧,不然我回去不好说。”

这就想着他赶紧“死”了?谢揽负手拿着马鞭,淡淡道:“我现在还不能‘死’,我得见见沈时行,有话问他。你不必担心,稍后我的‘死讯’会传回去的。”

冯嘉幼沉默了会儿:“好吧。”

两人一起默默进城去,又默默来到将军府,牵着马走的极慢。

隋瑛这几日都顾不得游玩,一直在找她,见她是和谢揽一起回来的,总算是松了口气。

以为谢揽刚入玄影司,接到任务才来的,并未多想。

只对谢揽说:“我可真羡慕你的好福气,娶了这么好的妻子,和你才分开一天,就拉着我们往这大西北的跑,你知道她这一路吃了多少苦,你可得记在心里。”

谢揽漫不经心地道:“可惜了,要是消息早几天传回京城,她便不会拉着你们跑来大西北吃这份苦。”

“什么消息?”隋瑛不明所以。

冯嘉幼拉下脸来:“你不是要去找沈时行,还不过去?”

谢揽问了沈时行人在何处,转身去找他。

“从前在大理寺见他,感觉他挺平和一人,怎么考入玄影司之后,变得这么拽?”隋瑛心道怪不得去考玄影司,还真挺合适的。

冯嘉幼不和她聊谢揽,只说:“你快去收拾一下,咱们下午启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