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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臣(65)

作者: 木白苏 阅读记录

半晌后,待到江稚鱼被他深吻得直要顿了呼吸时,简是之才终于肯离开她的唇。

爱欲至顶之时,江稚鱼不由得又涨红了脸。

简是之不肯放开她,一手依旧紧紧揽着她的腰,便是想要将她一直一直留在身边。

此刻垂目瞧她这般模样,又抬手似暧昧般轻轻揉了揉她耳垂。

她耳尖那颗红痣,都更红了些。

第47章 、得寸进尺

朦胧的撩拨之意, 令江稚鱼平生出无尽羞赧,方才霎时情动, 自是顾不得旁的, 心魂动乱之间便凑上去落了一个吻。

目下沉了心,女儿家的害羞之意尽都找了上来。

“王爷……”她轻声开口。

“嗯……”简是之低低答她。

“年节时候,您本是不该在这儿的, 现下还是……快些回宫吧……”她又弱弱出言道。

此刻也唯有他离了江府,她才能转复如往常般的清明。

只是少女的小小心思,他又如何看不出。

他今日正正心情大好, 他知晓她也是同自己一般, 悦爱彼此的, 故而这世间另有什么旁的事情,也都不甚紧要了。

他勾了勾唇, 满目柔情宠溺看向她, 哑声出言道:“芝芝这是在, 赶我吗?”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言辞之中的暧昧之意,充斥而来。

江稚鱼咬了咬下唇, 一时竟不知如何答他。

大年之日有亲王离宫外出,这是大梁数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她知晓, 他定是使了什么法子, 费了些周章的。

简是之不紧不慢地从袖口中掏出一张宣纸, 展开在江稚鱼眼前, 闷声道:“瞧瞧。”

江稚鱼不知他在搞些什么名堂, 满心疑惑地将那宣纸接过, 捧在手里便默读了起来。

草草通览了一遍后, 她方知,这宣纸本是一张收据,其上所书便是齐王殿下于一日前赔付了仙玉楼五千两银子。

王爷赔钱给布衣,这事倒是奇,又是五千两这样的数额,当真是百年难一遇。

只是她瞧过了,还是不知他的意思。

简是之又将那宣纸折好收起,缓缓道:“这钱,是为那日在仙玉楼中,我一脚踢碎的屏风。”

这话一出,江稚鱼旋即便忆起了当日的事,彼时之景象,当真是修罗场。

但他平白与自己言说这个做什么?

她在心内暗想,若要深究,那日之事也是因她而起,难不成,他是要自己出一部分的银钱?

简是之暗笑一声,知晓她半晌不出言,保不齐小脑袋瓜里又在乱想些什么,便直言道:“芝芝可瞧见了,五千两……”

果真是为了银钱,江稚鱼以为是自己的猜想成了真,当即苦了脸,十分不情愿地点点头。

简是之却绝非要找她讨钱,又温声道:“你也知晓,我参去朝会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月钱每每都被扣了大半,虽也加上朝贵的私钱,但五千两,对于齐王宫可不是个小数目……”

江稚鱼又是点点头,对于他说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之言深以为然。

见她这般认同,简是之悄然勾了勾唇,正合他意。

“所以啊,齐王宫现下可亏成了个空壳,早没了银钱过年,我还回去做什么?”他眉眼噙着笑,低低道。

江稚鱼陡然一愣,一时入了他的圈套,竟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简是之旋即便又接道:“左右此事你也脱不了干系,况且芝芝也不愿看着我,成为历朝最破落悲凉的王爷吧……”

他这话说得着实委屈,江稚鱼侧眼瞧他一脸真诚无辜的模样,当下便觉此事不对劲。

可还不等她想明白究竟哪里不对劲,简是之便抢着开口:“故而只得麻烦江大人,容我在此叨扰几日了。”

他铺垫了这许多,终于道出了心意所达。

江稚鱼却一时惊了心,听他这话,脸都白了一半,忙推拒道:“这般……不甚合乎礼法,王爷您……”

简是之弯了弯唇,一下抢过她的话:“本王何时在意过礼法?”

也是了,宫墙森森尚困他不住,此般又算得上什么。

他满目理所当然,江稚鱼被堵得直哑了言,便只能直愣愣瞧着他得寸进尺,登堂入室,竟如在自己家中一般,绕过她身侧转而径直入了她房中。

“王爷……”江稚鱼终于反应过来时,连忙转过眸望着他背影唤他。

简是之此刻早已是阴谋得逞后的畅快,自然装聋装得好。

江稚鱼撇了撇嘴,也知定是拦不住他,本想着便随他去罢,但转眼见他深入内间,她心内陡然一动,便忆起母亲从前告知过她的,女儿家的闺阁,岂能随意示人。

念及此,她急忙迈开步子,恰在简是之踏入内阁的前一刻,她一闪身,直愣愣拦在了他面前。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突然的跑动,她目下脸色泛起了淡淡绯红。

简是之满目玩味笑意瞧着她,微微扬起眉,便是在询问她此举何意。

对上他的眸子时,江稚鱼心跳顿然不甚自然起来,深深提起一口气方道:“王爷您……您不能进去……”

简是之眸底暧昧逗弄之色更深了些,低低道:“哦?缘何?”

江稚鱼登时红透了脸,支支吾吾着半日却也说不出什么,只愣愣杵在原处。

简是之瞧她那般慌张样子,不由得暗暗一笑,忍不住又道:“芝芝啊,还真是容易害羞。”

江稚鱼敛下眸子,心中羞赧自不必说。

世事便是这般奇怪,偏她一生骄傲狂纵,怎的遇了简是之,便正似老鼠遇了猫,如何逃也逃不掉,就这般被他牢牢握在掌心,女儿身困不住她,与他共生的情丝却能。

动了情念的那一刻,可不正是画地为牢,直要将一生都困进去。

简是之抬手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也不愿再逗她,朗声道:“罢了罢了,芝芝不许进,我自然是听话的……”

他又转身几步走至外间窗边搁放的一软榻处,折身便坐了上去,边道:“本王便屈屈尊,宿在这榻上便好。”

此话一出,江稚鱼刚稍稍平复下的心跳,又霎时提了上来,惊问道:“王爷是要……宿在臣屋内?!”

简是之莞尔点点头。

江稚鱼自是万般拒绝,忙道:“王爷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可不能屈尊……王爷若是非要住在侯府,臣便去求父亲,另为王爷寻出一间上好的厢房来……”

“不必。”简是之温温一笑,白皙素手轻拍了拍身下软榻:“何必麻烦江侯爷,我瞧着这软榻就很好。”

“可……”江稚鱼急欲开口,却被简是之堵了回去。

“就这般说定了。”简是之面上是毫不遮掩的喜色,语调昂扬道。

只余江稚鱼满面黑线。

说定了?谁同他说定了?不过是仗着王爷的地位,施令罢了。

本以为是两个人间的拉扯,原皆是在他筹划之内。

简是之果真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住了下来,却也是奇了,明明怎样都不合常理的事,却愣是没一个人出来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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