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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心动罪名(6)

作者: 贰两肉 阅读记录

“嗯,”金泽安径直朝他过来,“给我也倒一杯吧。”

“好。”辛时川重新拿了个玻璃杯,视线不敢落在他身上,始终盯着饮水机红色的指示灯,“金总,您要热水还是冷水?”

“冰的。”

“好。”

金泽安喝了酒,淡淡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辛时川把水递给他时,看他的表情好像不太舒服,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开口道:“我给您煮碗醒酒汤吧。”

金泽安深邃的眸子重新落到他脸上,瞳孔黝黑,醉酒的缘故莫名添了一股深沉。

他问:“你会?”

“…会。”辛时川有一瞬间的后悔,他应该接了水直接回房间的……

“那谢谢。”

辛时川开冰箱找了一圈,没发现他要的食材。金泽安很少在公寓吃,基本要什么没什么,要在公寓吃饭的话会有阿姨现买食材上来。

辛时川看一眼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人,果断换衣服下楼买,半小时回来意识到一件非常严肃的事。

他不知道大门密码,也没有录指纹……

预备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仅仅只是一个敲门的动作,他就要酝酿好久。

金泽安从智能猫眼看他站着没动的,可怜之余又有些好笑。

门打开,辛时川抬一半的手缩回来,“金总……”

金泽安没说话,现场给他录了指纹,也和他说了密码,接着要了他的手机存了自己号码。

“你完全没必要再下去一趟的。”

“啊?”辛时川一时间没品过味来,拎着袋子跟他进去,后知后觉道:“我看冰箱里没有这些东西,我很快的,十分钟。”

金泽安注意力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提醒道:“吹风机在浴室柜子里。”

“哦…好。”辛时川和他对视了十几秒,脸一慢慢发烫,连忙转身往厨房走。

他对金泽安有误解,他似乎比想象中的贴心。

十分钟都没要,辛时川把醒酒汤放凉了才端去给他。沙发上的人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辛时川又在犹豫要不要把人叫醒,不料人家自己醒了。

“好了?”

“嗯,”辛时川小心把汤放他面前,“不烫。”

金泽安揉了把脸,喝干净放下碗说:“去睡吧,明天上午领证,十点半我有个会,有些赶。”

辛时川把碗洗好金泽安已经回了房。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总是梦到四面八方,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和他要债,没有一个人能告诉他为什么。

梦里的他不停赚钱,不停还钱,绝望蔓延,他看着自己被淹没。

再也好不起来了,他永远和黑暗堕落永存。

拉他出来的是一声不大的关门声。窗外传来鸟叫,原来天亮了。始终睡在别人家,辛时川猛地坐起来,呆呆望着门口的方向。

没有人告诉他,领结婚证需要准备什么,上网一搜就带个户口本,想着需要拍两寸照,他特意穿了白衬衫。

可能有会议的缘故,金泽安的穿着非常正式,甚至比昨天在茶馆还金贵几分,他坐在茶几前看手机,听到声音才转过头来看辛时川。

“收拾好了?”

“好了。”

“吃过早餐再去吧。”

辛时川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但在别人家他提都不提,跟着他吃了点才一起出门。

系安全带的间隙,金泽安从手表凹槽拿了白色的盒子,取出一枚戒指递给他,“我们的婚戒,以后你得带着。”

“上班的时候也要带吗?”

“你在上什么班?”金泽安回忆着,狐疑道:“酒吧唱歌?”

自卑心理作祟,辛时川小幅度点头,“目前只有这个,周末也有别的…”

“先读书吧,休了半年不是吗?”金泽安语气带了几分似有似无的命令,让人拒绝不了。

辛时川乖巧点头,“好,回去读书。”

“以后别叫金总了,我希望必要的时候你能不叫我的名字,亲昵一点。”

“亲昵?”

“嗯。”

“泽,泽安?”辛时川浑身别扭,说完脸立刻又烫了……

“都可以。”

辛时川虽然什么都没问,但都明白。

金泽安和他结婚的目的无非关乎自身利益,而他只需要配合就行。这个婚,只有他一个人偷偷当真了,在他心里,结婚就是结婚,即便只有一年也是夫夫。

万里无云,太阳不烈,是他和金泽安结婚的日子。

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两人确实是一起来了民政局。甚至不用排队,直接进去了。

手续并不繁杂,填写结婚登记表后拍了照,公章盖下,证到手,一气呵成。

目送金泽安离开时,辛时川还有些恍惚,稀里糊涂打车去了酒吧。

辛佳慧早就等在酒吧门口,昨天晚上无缘无故被挂了电话,紧接着二话不说转了就给她转了一万。

他在酒吧的工资封顶也就五千,这样大手笔,辛佳慧就想问一问,钱哪来的。

“给你就收着,这几天别来找我了。”辛时川显得冷漠,一刻不停往酒吧里走。

辛佳慧毫不客气拽着他的胳膊,大声道:“到底哪来的钱,我问你,这么多钱怎么来的!”

“我说了,给你钱就收着,问这么多还有意义吗!”辛时川不耐烦抽出手,却被他妈抓得死死的。

“老娘问你,这些钱是不是你借高利贷来的?还是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去做了什么重要吗?结果是我得了钱,也给你了,这不就可以了吗?你还要我怎么样,抓着要钱,给钱了又不依不饶地问来处,你是我妈吗?有你这样当妈的吗!好了,我不想和你多说,去工作了。”

“你是不是真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辛佳慧知道儿子长得好,心里明白得很,“我以前怎么教你的,清清白白做人,钱可以慢慢挣,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点都不能碰,你这样丢的是咱们辛家人的脸,辛时川,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去搞什么了!”

“钱没有可以慢慢挣?”辛时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却笑不出声,他用力拉下辛佳慧的手,大声反驳。

“你的态度,和那些催债的态度是允许我慢慢挣吗?你们就恨不得我直接把钱变出来,放到你们面前才好!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恶心吗?我是你的儿子,这些东西本不应该只让我承担,最后却都落到我身上!我丢了辛家人的脸?辛家还有脸?哪来的脸?”

“行,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辛佳慧气急上头,狠狠给了辛时川一巴掌。

正是这一巴掌,辛时川原本要落下的眼泪硬生生憋回去,头也不回地往酒吧里走。

辛佳慧破口大骂,难听得不能入耳。想追着进去,酒吧保安连忙拦住她,“女士,您再这样我们就报警了。”

“报警?”辛佳慧大声嚷嚷道:“想报警就报啊!娘管儿天经地义,让开,让我进去!”

这边奈何不了,对讲机又请了两名保安过来,帮忙把辛佳慧带离十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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