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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我一句试试(18)

作者: 爻棋 阅读记录

张丽莉介绍道:“小文,这是宁栩,他住在我们隔壁,也是兰高的。”

景文显然还在打击中没缓过来,在看见他脚边的边牧后,脸上的表情更糟糕了。

“这是你的狗?叫什么名字?”他眉头紧皱地问,语气有一丝紧张。

宁栩顿了顿,说:“露娜。”

不知为何,景文轻轻地松了口气。

张丽莉好奇地看着他们,“你们认识?”

“他是我同桌。”景文沉着脸说。

张丽莉立即面露惊喜,“什么?你就是他那个年级第一的同桌?听说你这次还考了好几个满……”

景文光速打断她:“妈,我们去遛狗了。”

他干脆利落地拽着洛基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不留任何余地。

宁栩:“……”

真的谢,他没打算和他一起遛狗。

景文原本也没有这个打算,可现在出都出来了,只得硬着头皮道:“你一般去哪儿遛狗?”

宁栩指了指别墅区外面的河堤。

“那……走吧,一起。”景文进退维谷地说。

夜风带着温热的气息,卷起柔韧的拂柳枝条,仿佛婀娜多姿的少女在湖面翩翩起舞。草丛里泛着青黄的萤火,在路灯下闪闪烁烁。

吃罐头不紧不慢地走着,旁边的洛基东闻一下西闻一下,偶尔冲上去扑蝴蝶,一副非常不老实的样子。

景文清了清嗓子,问道:“所以那天扔我篮球的是你?”

宁栩淡淡地说:“顺手罢了,我也没想到隔壁住的是你。”

景文捋了把头发,看向别处:“就他妈离谱,我妈和你妈居然还成朋友了。”

“不是‘你妈’,”宁栩毫不客气地纠正他,“是‘艾阿姨’。”

景文:“……”

“你不觉得这事儿很荒唐吗?”

宁栩面无表情地说:“我觉得过段时间要和你去打高尔夫更荒唐。”

景文一拍脑袋:“啊,操,我都忘了这茬儿了。”

“你可以不去。”宁栩循循善诱道,毕竟他先前已经答应了,不好再找借口放鸽子。

景文烦躁道:“我不能不去,上周末去酒吧被我妈抓了,她现在出门死活都要带上我。”

宁栩嗤笑:“那就是你自找的了。”

景文“嘶”了一声,“我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欠呢?反正我必须得去,你为什么不能不去……”

他光顾着跟宁栩争辩,没留神手里的绳子松了劲儿。

洛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兴奋起来,猛地发力爆冲了出去。

景文被拽得一个踉跄,喝醉酒似的往前倒了两步,险些摔个大马趴。

等他稳住身体后,洛基已经跟一阵旋风似的跑走了,背影犹如一匹狂浪不羁的野马。

“洛基!”他愤恨地骂了一句,“你个逆子,给老子回来!”

宁栩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景文本来就烦,现在更烦了,“你还笑?都怪你选了这条路,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冲到河里去。”

洛基已经不见了踪影,靠近河堤处一片漆黑。

宁栩微哂:“关我什么事,你平时不走这条路吗?”

“我平时压根不遛狗。”景文愤愤地说,“它一跟我出来就跟发了疯一样,这下好了,要去哪里找……洛基——洛基!”

他喊了几声,完全没有回音。

宁栩收起嘲笑:“它认得回家的路吗?”

景文皱眉道:“认得是认得,但是它喜欢玩水,一玩起来就没完没了,我得尽快把它找回来。”

宁栩闻言没说话,而是弯下腰,解开了吃罐头的牵引绳。

他拍了拍边牧的脑袋说:“你也去帮忙找一找,找到洛基就把它带回来。”

吃罐头马上撒开蹄子,吭哧吭哧往前跑去,一溜烟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景文都看傻了,“你没毛病吧?把它放了干嘛,现在我们要找两条狗了。”

宁栩哼了一声,“你以为它跟洛基一样傻?”

景文顿时不服了,“说谁傻呢?这狗看起来也不大聪明的样子啊,我就不信它还能自己回来……”

“闭嘴,找狗。”宁栩懒得跟他掰扯。

景文骂骂咧咧地跟上他,两人沿着河堤边上,着重打着电筒往河里找。

路灯只照亮了河边的公路,靠近河里只有几盏小矮灯,找起来非常费劲。

景文沿路喊着洛基的名字,嗓子都快喊劈了,也没找到一根狗毛。

“完了,这龟孙子不知道钻到哪个缝儿里去了。”他呼出一口气,靠在树干上道。

宁栩看了看远处一望无际的兰江,也有些不确定地说:“不会真跳河了吧?”

正当两人想打电话给物业,查找周边监控的时候。

突然间,远处跑来两个矮矮的身影。

“等等,不用打电话了。”宁栩拦住他。

景文抬起头,看清了前方的景象,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吃罐头咬着牵引绳的一端,正牵着洛基往这里跑来。

洛基的狗脸湿了大半,眼睛委委屈屈地耷拉着,表情敢怒不敢言,显然是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景文怔怔地说:“你家这只边牧……好像真有两把刷子。”

吃罐头把洛基“牧”回来的事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业主群。

此后但凡别墅区有猫猫狗狗找不到,都会在业主群求助吃罐头,这使得它迅速走红成了群里的明星狗。

与它相反的是洛基,成功凭借自己随地小便、傻不愣登、看见小母狗就走不动路的形象,成为别墅区的狗界食物链底端。

这一微妙的变化,连带景文都觉得自己在宁栩面前抬不起头来,在学校也愈发回避他。

*

期中考试来临前,校运会开始了。

去年的冬运会可以说是黑马云集,当时宁栩刚转过来,一人包了三个田径项目,还拿了两个金牌,其中就有景文险些蝉联的男子五千米。

景文那会儿已经有点不爽他了,准备在他面前一举夺冠,谁知道那天中午吃坏了肚子,只勉强拿了个亚军。

今年因为狗的事情,他感到在宁栩面前丢了脸,因此也打算运动会上一雪前耻,依旧报了五千米。

然而,宁栩没再去田径组,而是报了撑杆跳。

不得不说,景文在得知这一消息时,内心是无比失望的。他本想在宁栩面前拿回冠军,却没想人家根本没报。

黄昏时分,大家三五成群地到操场去练习。

撑杆跳和长跑的训练场地是同一个跑道,宁栩在旁边做拉伸的时候,景文的眼睛不自主地盯着他。

齐浩洋撞了一下他的胳膊,“还想着五千米超过他呢?要不我去激将一下,反正过两天才到运动会,应该还能改。”

景文“嘁”了一声:“省省吧,他才不吃那套。不想跑就算了,我也没太耿耿于怀。”

“你还不耿耿于怀呢,从他出现在操场上开始,你眼里就只有他了。”齐浩洋笑着一语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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