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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兽养崽日记(141)

作者: 月见茶 阅读记录

利玔暗自叹息,说道:“我年纪比你们的父母都稍长一些,若是愿意,短尾也可叫我一声叔叔。”

如果当初小狼崽的母亲没有离开第四部落,没有出覃四那档子事,小狼崽确实能喊他叔叔。

但这话听在小狼崽耳朵里,总觉得很别扭。

它知道利玔说的是自己,可是它父母是谁,利玔知道吗?它是个混血,利玔非要将它带回来,还让它叫自己叔叔。

还说什么愿不愿意……小狼崽只能安慰自己想多了,也许第四部落的首领就是这么平易近民。

它抬头乖巧喊了一声:“利叔叔。”

利玔心里堵着的大石头再次落下一截,脸上露出一点笑意:“好。”

小狼崽埋着脸继续吃饭,心里的别扭感许久未散。

它回忆起上次来第四部落,先是那个叛徒覃四眼神怪怪地看着自己,然后是利玔,最后又是临烈……

不知为何,小狼崽在这事上总有些敏感和奇怪的直觉,又说不上来究竟怎么回事。

它心不在焉地吃饭,想不明白便不想了,赶紧吃完跟着邬元和予白去院子里继续玩。

趁着天还没黑,三只幼崽绕过院边,来到屋子侧面的角落。

予白十分紧张,挺直脊背蹲坐着:“现在就开始吗?”

小狼崽点头:“嗯,我准备好了。”

予白深呼吸几下,回忆起放学前,跟着小骨狼们嚎叫的每一个步骤。

它仰起头,小狼崽也跟着仰起来。

两只幼崽一起闭上眼,予白先压低音量,小声喊道:“嗷呜——”

小狼崽听着它的声音,克制了许久的冲动终于不再藏着,凭着感觉也喊了一声:“嗷呜——”

予白惊喜地看向小狼崽:“就是这样!”

看来不用它刻意教,狼族印在骨子的基因让小狼崽天生就会,只是差一点勇气。

小狼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忍不住又仰头“嗷呜”两声。

它的声音也不大,不想让别的兽族听见。

邬元见它俩都会,自己也不免开始蠢蠢欲动。

它试着学了一声,听起来却怪怪的,找不准音调。

邬元不肯放弃,三只幼崽躲在角落挨个仰头“嗷呜”。

直到邬元觉得自己的声音很接近了,才停下来:“我学会了!明天放学,我也可以跟你们一起喊了。”

它很是兴奋,等回去之后,父亲要是问起来它在第四部落学了什么,这个……也能算是一项技能吧。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垣奇在院子里喊它们回去,三只幼崽这才从角落出来。

院子内外逐渐亮起灯光,这时予白发现有几个兽人在往利玔的房间搬东西。

那些物品有大有小,有一些还被小心地装在盒子里,予白站在门口,好奇地问:“这些是什么?”

利玔就在一旁,答道:“是之前白爪黑熊藏起来的东西。”

这两天,部落里将这些物件全都清理了一遍,一部分不知用途或是损坏严重的单独存放在库房,另一部分有待考察的,先送到了利玔这里。

比如几块不知名远古兽族的化石,暂未去掉铁锈的剑,还有几本破旧的书籍等等。

这些东西等利玔空闲了,再仔细研究研究有没有用处。

予白不自觉地跟在几位兽人的身后,看他们把东西挨个放在利玔房间侧面的木架上。

清理掉泥土和灰尘后,这些东西看起来不再像是被丢弃的破烂了。

架子的最底下摆着一个泥土捏成的罐子,上面布满裂纹。

予白小心翼翼伸手碰了碰,在垣奇的催促下转头跑出房间。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来晚了一丢丢

第64章

存放进利玔房间的物品并不多, 一面墙的架子没有摆满,予白在门口再次回头看了一眼。

它很想再仔细瞧瞧,但现在已经很晚了, 这又是利玔的房间。

予白朝门边的利玔说了声晚安, 跑向垣奇, 跟他一起回自己的屋里准备睡觉。

临睡前,垣奇变回兽态, 蹲在软垫边问:“你们刚才玩什么呢,我怎么好像听见有谁在叫……”

小狼崽一下子紧张起来,闭上眼睛装睡。

予白连忙道:“是我, 我在学堂见到好多同学都会叫,所以我也想试试……”

它说着还给垣奇演示了一遍, 除去外表不太像,它闭眼仰头的姿势和声音还真像那么回事, 简直就是一只长毛的白色小狼崽。

邬元也道:“还有我, 但我学得不像。”

小狼崽歪着头似乎已经睡了,垣奇便压低声音:“你们俩又不是狼,学狼叫干什么。”

“不是狼, 就不能学狼叫吗?”予白不认同垣奇的话, “我也不是裂齿豹,没有翅膀,也没有鳞片。”

它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种族, 还不是跟邬元一起天天上学放学, 有一个鸟族和一个蛇族的父亲。

垣奇话音顿了顿:“阿崽说的也有道理。”

食魔鹫微微侧身, 让予白靠在自己温暖的羽毛上:“后天中午, 我就要回去了。”

三只幼崽第一天去学堂的状况还不错, 看起来也都挺适应, 垣奇基本放心,等明天再留一天,后天就准备回部落了。

予白仰起头:“父亲别担心我,有哥哥和利叔叔在呢。”

“不担心,”食魔鹫叹息,“就是舍不得阿崽,这一次回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过来看你。”

以前在第一部落,他往返一趟连半天时间都不到,而第四部落却需要整整一天。

路程远倒是没什么,只是在路上耗费的时间太久,和予白相处的时间便也不多,如果每次来都住在利玔这里一两天,感觉也不太好。

既然当初决定了让予白过来,他也该彻底接受才是,就当它们是来这里玩的,顺便上上学见见世面。

垣奇深觉自己是不是太过忧心了,看看人家邬石两口子,临走时就隔空挥了挥手,不像他一样不仅亲自送过来,还要住几天。

予白歪头蹭了蹭食魔鹫的羽毛,思索着对垣奇说:“那……以后我想父亲的时候,就吹一声骨哨,父亲不用来看我,知道我在想父亲就好,如果连着吹两声,才是希望见到父亲。”

它这个提议不错,不过予白要是经常吹响,他肯定克制不住,丢下手边的事情也要过来看看它。

这一点垣奇没有说,一口答应下来。

食魔鹫顺势往予白的脖颈处看,翅膀尖轻轻扫过,想看看它戴的骨哨是否完好。

它金瞳一凝,动作也僵住了。

予白脖子上的细绳穿的东西有点多,一块从一开始就有的刻字小木牌,一根细细的骨哨,竟然还有一块金色的鳞片。

鳞片垣奇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然而他现在没功夫管这个,因为予白脖子上的兽牙……有两个。

予白毫无防备,半闭着眼都快睡着了,猛然觉察到垣奇的异样。

它一骨碌翻身爬起来,抬起一只爪子捂住颈侧:“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