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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兽养崽日记(25)

作者: 月见茶 阅读记录

而幼崽们只要能抓住同队伍的黑喜鹊,就算任务完成,可以用任何自己能想到的办法,但必须独立完成,不能寻求帮助,也不许帮别的幼崽。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这不就跟玩游戏一样,抓住对方就算赢?

穹擎岗中极少出现活的普通动物,多数幼崽更没有与鸟族接触过,只有一些玩丢玩偶和扔球的经验,还以为这次的课程也一样轻松。

在翁平的引领下,黑喜鹊们依次来到幼崽们面前。

“你好啊,”黑喜鹊向幼崽打招呼,它们很有礼貌,说通用兽语时声音脆脆的很好听,“小朋友。”

幼崽们放松了警惕,都觉得黑喜鹊一族虽然长得黑了点,眼睛红红的,但实际上十分友善可亲。

应该很快就会让它们通过训练,不会为难它们的吧?

直到训练正式开始,它们才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

院子很大,幼崽们分散开来,各自分配好的一只黑喜鹊就站在身前。

翁平已经退到了院边,坐在石凳上默默注视着院内的情况。

格因站在最中央的位置,邬元就在它身边。

小黑豹胜券在握,趁着眼前的黑喜鹊正歪着头打量自己,悄悄蓄力。

它找准时机一个飞扑,然而却扑了个空。

黑喜鹊的速度比它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在半空中低低地飞了一圈,重新落在地上:“再来,再来。”

邬元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裂齿豹一族擅长跳跃与爬树,它一路追赶着黑喜鹊爬上了院边的树梢,也没能碰到黑喜鹊的一根羽毛。

连裂齿豹都是如此,更别提一些几乎不会跳和爬树的幼崽,比小野猪。

才刚吃完午饭没多久,看着前方的黑喜鹊扑闪着翅膀,小野猪觉得自己又馋了。

好想吃麻辣鸡块和田鸡腿……不对,这些好像都和鸟族没什么关系。

小野猪吸吸口水,迈着小短腿朝黑喜鹊拱过去。

黑喜鹊轻松往后一退,小野猪再往前拱,它又往后退,像在逗小狗一样。

小野猪急了,还不小心撞上了树干。

黑喜鹊“喳喳”笑了两声,落在小野猪身侧,摇摇头:“小胖猪,真弱。”

被一只比自己小了三倍的鸟族嘲笑,还说自己胖,小野猪委屈地“哼哼”两声。

而它这边的情况,已经算不错了。

还有些幼崽不仅碰不到抓不住黑喜鹊,还要被它们欺负。

有的黑喜鹊叼来路边的石头,砸在幼崽们的屁股上,或者飞下来啄它们的耳朵,停在背上怎么也甩不下来,还会用一对爪子抓住它们背部的毛发,试图将幼崽直接提起来。

幼崽们终于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实力对等的训练。

有几只甚至被欺负得哭出来,蹲在一边不肯再继续。

翁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丝毫没有干涉的意思,他变回了兽人形态,悠闲地坐在院边喝茶。

邬元追着黑喜鹊跑了半个院子,中途停下来歇口气。

同时它环顾四周,想看看予白那边的情况。

当它的视线捕捉到院子里的白团子时,那边的情况竟然意外地和谐。

被安排给予白的是这群黑喜鹊的老大,虽然予白看起来是最弱的,但它长得像猫,绝不可以掉以轻心,让稳重干练的老大去最合适。

黑喜鹊眼神警惕,小心翼翼打量着予白。

它想先试探试探,于是学了一声猫叫,想看看予白的反应:“喵?”

一只鸟嘴里吐出喵声,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然而予白根本不明白黑喜鹊的意思。

白团子摇着尾巴,眼神懵懂茫然,跟着黑喜鹊学:“喵?”

黑喜鹊大惊失色,猛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回事,难道是它的判断有误,这只外表像猫,行为与猫有区别的幼崽,实际真的是一只猫?

见到黑喜鹊后退,予白本能地奔过去,想抓住它。

黑喜鹊自然不能让它得逞,敏捷地飞到半空中。

予白又试着追了一会儿,毫无疑问追不上。

它停下来微微喘息,露出粉嫩的舌尖,抬头望着黑喜鹊:“嗷呜……”

这好像比跑圈和切磋都难,照这样下去到天黑也抓不住黑喜鹊。

予白此时的样子又和猫一点都不像了,叫声也不再和刚才一样。

黑喜鹊十分疑惑,落在予白的前方和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出声问:“喂,你是什么族的兽?”

不是猫也得揍,但揍之前它得问清楚,满足一下好奇心。

予白疑惑地“呜”一声,似是不明白黑喜鹊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它磕磕绊绊答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黑喜鹊音量微微升高,“怎么会不知道?”

它靠近了一点,一对红豆眼盯着予白,想从它的眼神中辨认它是否在撒谎:“你的父母呢?家人呢?”

予白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父母。

但它有家人,而且也在这个院子里。

予白环顾四周,准确寻找到邬元的身影,朝着它的方向摇了摇尾巴:“呜呜!”

黑喜鹊顺着予白的视线看过去,那边是一只小黑豹。

它隐约能明白予白的意思,幼崽们跑完圈,予白正是和那只小黑豹凑到一块。

所以予白是在告诉它,小黑豹就是它的家人?

放屁!黑喜鹊“喳”一声,挥动翅膀扇起一阵风。

那明明是一只裂齿豹的幼崽,浑身的毛色是纯黑色的,予白则是纯白色,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它俩根本不可能有血缘关系。

但予白看着单纯傻乎乎的,不像是在故意骗它,而且它明显还不太会说话,估计因为年纪还小。

是什么情况,会让一只没有父母的幼崽,以为自己和裂齿豹是同族?

这也许是第一部落的八卦,黑喜鹊更加好奇,又问:“难道,你不是穹擎岗的兽族?”

予白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应道:“嗯……不是。”

果然不是穹擎岗的兽,黑喜鹊心想,它就说怎么从来没在第一部落见过长着纯白色毛发的族类,连第二部落与第三部落都没有,骨狼一支更不必说。

黑喜鹊的目光又开始变得怀疑,外面部落的兽族想进来,需要通过十分严格的考核,绝不会轻易收下来历不明的兽族,更何况是像予白这样看起来瘦弱胆小的幼崽。

莫非是别族派来的卧底!黑喜鹊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张猫脸,它上前一步,厉声道:“说,你到底是谁!”

予白被黑喜鹊的一惊一乍给搞懵了,睁着一双湛蓝的眼睛望着它。

它蹲坐下来,摇了摇尾巴:“呜……”

被予白这么一看,黑喜鹊意识到自己刚刚反应过激了,有点凶。

毕竟还是只幼崽……还没有父母,挺可怜的。

黑喜鹊围着予白转了一圈,清清嗓子:“算了,你……”

不等它说完,予白往前挪了一点,抬头用爪子扒拉着自己的颈侧。

一块小小的木牌从它厚实的颈部毛发中露了出来,上面隐约刻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