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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渡我(38)

作者: 景戈 阅读记录

陈珊:【你管我哪来的。】

她又补了一句:【反正公司谁都知道。】

“……”

时衾瞬间崩溃。

陈珊见她半天不回复自己,又去敲打小姑娘。

陈珊:【别以为你给傅总剥个石榴,你就多特殊了。】

时衾无奈,回道:【我没给他剥。】

消息刚发出去,总裁办公室的门打开。

傅晏辞从里面出来,他端着一个装满石榴的杯子出来,放到时衾桌上。

“另一个我也剥了,你慢慢吃。”他的声音温柔缓缓。

“……”

时衾抬头看他,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不叫她进去,非得送出来。

闻言,陈珊回过头,一脸不可置信。

第24章 、月光

自从时衾去了总裁办,除了上班是自己来,下班基本上都是和傅晏辞一起走。

时衾坚持和他错开个十几分钟。

在总裁办其他人眼里,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晚上如果下班早,时衾就回学校,晚的话,才去傅晏辞那里。

这天下班的路上,经过市中心的商圈。

街道两边已经是过年的气息,挂上了火红的灯笼,偌大的广告牌也换成了穿着红色唐装的一家人。

时衾没看窗外,低着头默默地玩手机。

傅晏辞目光在远处的广告牌上停留了两秒,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修长食指轻轻敲击,像是在想什么。

半晌,他开腔问:“过年你有地方去吗?”

时衾抿抿唇,兴致恹恹:“我在学校过。”

“不和你姐姐一起过?”傅晏辞记得时衾提过她还有一个姐姐。

时衾垂眸,沉默半晌,轻轻地说:“她在陪爸爸妈妈。”

“……”

傅晏辞的反应很快,一下明白她话里是什么意思,愣在那里。

时衾看出来他的不知所措,笑了笑:“跟你说了我的名字很不吉利。”语气里是故作出来的轻松。

车在红灯前缓缓停下。

傅晏辞眉心微蹙,很认真地看着她。

“衿衿,你是个大学生了,不要信这些。”

时衾真的很喜欢他喊自己“衿衿”,两个音符在齿间碰撞,像是薄荷一般清凉。

她把自己缩进靠椅里,点点头,乖乖地应声:“我不信。”

傅晏辞凝视她,女孩纤长而浓密的眼睫敛下,遮住了瞳孔里的情绪,眼角下的那颗小痣,像是一滴泪珠,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的忧郁。

“要不跟我过。”他说。

闻言,时衾怔了怔,扭头看他:“你不和家里人一起过节吗?”

怎么样也是家人更重要吧。

傅晏辞本来想说一年到头多得是机会见,而且他也不是很想回傅家给自己找不痛快。

但想到时衾是想见都见不到,他斟酌着改了口:“他们今年都在国外,最近有个项目比较忙,我走不开。”

“这样啊,你不想他们?”

自己一个人过年很难受的,每年到这个时候,时衾觉得最难熬了。

傅晏辞“嗯”了一声,似在思索,半晌,找了个借口:“年后我会抽时间去看他们的。”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在关于家人的话题上,那么小心谨慎。

傅晏辞和家里的关系一般,他七八岁的时候,因为傅贺远出轨,父母就离异了。

母亲常年在国外工作,几乎不怎么管他。傅贺远对他又过于严厉,少有父爱的表现。

从小他只跟祖父亲近,但自从傅老爷子去世后,他对亲情就没那么看重了,甚至显得有些冷漠。

只不过他的这种态度,却不敢在时衾面前表现出来,怕让她难受。

听到傅晏辞说要一起过年,时衾其实挺高兴的。

确定他不是特意为了自己才留下来的,她笑笑:“那好啊。”

“我买一些东西到你那里去。”时衾打开手机,行动力十足地买了一堆年货。

除夕那天,时衾一大早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

傅晏辞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已经空了,被单冰凉。

他搭在空床一边的胳膊收回来,虚抓了一把空气,整个人还处在没睡醒的状态,坐在床上醒了会儿神,他起身出去找人。

厨房飘出来一股炖肉的味道。

傅晏辞抬腕,看一眼手表,才早上八点。

他走进厨房。

时衾背对他,站在炉灶前,不知在忙活什么。

她的鬓发乌黑,用一根木簪子随意地盘起,露出一截雪白脖颈,碎发轻轻扫过,时间在那一瞬里慢了下来。

开放式的厨房朝东,此时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笼罩在她的身上,仿佛有碎金浮动。

傅晏辞的眸色深沉,凝望这一幕,心脏像是被击中了,突然觉得生活就该是这样,踏实而温暖。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环住女人盈盈细腰。

“在做什么?”

突然被人抱住,时衾微微瑟缩了一下,闻到空气里熟悉的檀木香气,很快又恢复如常,由着他抱自己。

“包蛋饺呢。”

傅晏辞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盯住她的动作。

时衾左手拿一个铁质汤勺放在灶火上烤,切成小块的猪板油在上面滑上一圈,滋滋冒出猪油,浸润整个勺子。

然后浇上鸡蛋液,来回滚动,摊成薄薄一张蛋皮,在中央放上调好的肉糜,将蛋皮裹着肉合上,一个蛋饺就做好了。

他余光看见盘子里已经堆了满满的蛋饺。

“包多久了,怎么包了那么多。”

“一个小时吧,”时衾继续包下一个,“难得做一次,多包一些冻冰箱,随时都能吃。”

男人压着她的肩膀,影响她的动作,时衾皱皱眉,耸了耸肩膀。

“哎呀,你别来碍事。”

傅晏辞偏要碍着她,把人抱得更紧,脸埋进她的脖颈处蹭了蹭,隐约闻到一股淡香。

“衿衿这么辛苦,早知道在外面定年夜饭了。”

时衾被他打扰得烦了,放下手里的勺和筷子。

“那你现在定,我不做了。”

傅晏辞:“……”

“但我还是想吃你做的菜。”

时衾翻了个白眼:“那你跟我说什么客气话?”

“去帮我洗菜。”她不客气地命令道。

傅晏辞看着她,因为靠近炉火,脸上红红的,鼻尖渗出细密的小水珠。

小姑娘在厨房里颐指气使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他拖着懒散的尾音应了声“好”,然后走到流理台,打起了下手。

在北京过年,市区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除了联欢晚会的背景音外,没什么年味。

时衾和傅晏辞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喜欢热闹的性子,就连吃年夜饭,也是安安静静的。

不过菜倒是做的多,明明就两个人,桌上却摆了七八个菜,还有一条红烧整鱼。

时衾家里以前过年的习惯就是这样,就算没有多少人,妈妈也会做很多很多菜,寓意年年丰收,年年有余。

傅晏辞吃了很多,边吃边玩笑说:“衿衿,你要养刁我的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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