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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27)+番外

作者: 丹下十六靥 阅读记录

“你也不好到哪里去!!”两人默契的把炮火转向胡安。

“好吧......”胡安默默的退散,举手投降继续睡觉,今晚要换他开夜车一直到成都。

天色已近渐暗,高速公路两旁的景色相同的令人乏味。俞徵泽和叶苑在另一辆车上,紧跟在他们的后面。

宁默有些欣慰的揉了揉景舒的发顶“总算精神些了......”景舒变了,他们都知道。原先哪怕就算最痛苦的那段时间,她的眼里也只有忧伤,透彻的像晨间的露珠,可现在,只是一年的时间,她的眼里蒙上了光影,变得有些看不穿了。

景舒眼睛有些发酸,她知道这一路从出发到重庆,这半个月来状态一直都不好,强颜欢笑装作没事的样子一定非常明显,她从来就不擅长掩饰,宁默他们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不对劲,可是他们却没有问,只是不断的想要让她开心一些。

想要哭。

景舒低着头把眼眶里快要溢出的泪水忍住,她吸了吸鼻子。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和我们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不回来了吗?”宁默想起前一个月景舒和他说暑假不打算回来,可之后又不声不响的跑了回来,按照景舒的性格是不会无缘无故的临时改决定。

“没什么,只是忽然不想打工了,而且要是不回来不就去不了西藏了嘛。”景舒低头翻看相机里拍的照片,宁默拍照很好可总是拍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们总是在你身后的。”

景舒没有再说话,车内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声响。

关掉面前的网页,吉恩觉得很挫败。他对景舒一无所知,甚至连想要知道她生活的那个城市还要从她Facebook的个人信息里才知道。或者说景舒一直在他的身边,只是他没有去了解她。

“舒对于你来说,是什么?”飞机上吉恩带着眼罩假寐以躲避想要和他合影签名的空乘,那些女人总是黏上来,让人烦透了,为什么他们不会像景舒那么乖巧。

吉恩思考着这个问题,自从和景舒的关系变质之后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心里早有了答案,却迟迟不敢去揭开。

下了飞机之后手机上收到拜托季优雅发来景舒在国内的联系方式,吉恩心惊的发现除了景舒的Facebook,MSN,邮箱和德国的电话之外,他没有办法找到景舒,而这些全是单方面的,如果景舒想要躲起来,他没有办法找到她。

吉恩已经告诉自己别在意为什么是由修告诉他景舒回国的消息,显然修很早以前就知道却没有告诉他。

他只是在意,这只跑掉的兔子是不是还能回来。

机场里都是黑发黑眼睛的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充斥着他看不懂的文字。

这就是景舒生活的城市吗?周围的人行色匆匆,没有人在意这个靠在角落的外国人,吉恩压低了棒球帽檐低着头拨打着景舒的电话,每一秒的等待音都是煎熬,惧怕和焦急交织成团,堵在心间。

景舒刚从乐山离开前往雅安,宁默在副驾驶座上摆弄着他在乐山买的乐山大佛纪念雕刻。“下午到雅安我要好好睡一觉,我觉得我骨头块散架了,尤其是腿,绝对断掉了。”昨天他们去了乐山,累的倒头就睡,结果就是今天一觉睡醒之后骨头快要散架。

“他们没有光荣牺牲,不然你现在拿什么踩油门,手吗?”宁默冷笑话癖发作,冷的景舒不知该怎么接话。

叶苑在后座噗的笑出声。

“为什么今天轮到我开车......”景舒只能抱怨自己的运气不好。

和过路费单据放在一起的手机震动起来,景舒随手带上蓝牙耳机然后把音响的音乐声音调小。

“喂?”

“舒,我在中国,怎样才能找到你?”耳机里传来的声音瞬间让景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脑海里一片忙音,她无意识的踩下了急刹车,发出胶胎和路面猛然摩擦难听的声音,惯性让叶苑差点摔下后座。

“你搞什么啊——”叶苑抱怨的撑着前排座位凑到前面,在看到景舒难看的脸色口中想要发飙的话顿住,停在了喉间。

“妹子?”宁默也担忧的看着景舒。

“没事。”景舒摇摇头示意他们别担心,重新踩下油门。

“......我现在不在南京。”景舒觉得喉咙里好像塞有一块蒸干水份的海绵,干涩的发不出声音。

“你来找我吗?”顿了顿景舒补充了一句,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多么狂妄的问句啊,你根本不重要,吉恩凭什么会专程搭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从德国来找你。

电话那端的吉恩沉默了,景舒刚想嘲笑自己的自视甚高却听到吉恩一声肯定的回答,

“你搭最近一班的航班到成都,我在这里。”面对吉恩,景舒没有办法拒绝,即使被做了那样的事情,也没有办法恨他,真的是犯.贱吗?

“迟点见。”吉恩挂了电话,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至少景舒还愿意见他,至少他还有些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思绪,那种越是靠近越是不敢碰触的感觉。

景舒挂了电话,笑的有些勉强“阿苑,阿默,你们去俞的车上吧,我要回成都接一个人。”说着景舒打电话给俞。

直觉告诉叶苑,小景舒这段时间的不对劲和她要去接的人有关“我和你去吧。”她才刚精神没多久就被这通电话打回原形。

“不用了,你们先去雅安,我晚上跟你们汇合。”景舒摇摇头拒绝了叶苑的提议。

她在前面的匝道下了高速,开回成都。

车里只剩她一个人,景舒有种想把油门踩满的冲动,让满满的风灌进车内,把她吹醒。

这半个月景舒努力撑出笑脸努力想要忘记吉恩,她觉得她成功了。她可以一整天都不去想吉恩的名字,一整天不去想吉恩那张妖孽的脸和声音,只有偶尔在累的不受控制的时候脑海里才会闪过有吉恩的记忆片段。

景舒以为她快要忘记吉恩了,她以为她快要戒掉吉恩这种瘾了,可是在吉恩声音响在耳边的那一刹那,所有关于吉恩的记忆和感觉全部疯狂的涌向她。

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快要忘掉你的时候,在我快要戒掉这段该死的感情的时候,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样会功亏一篑的。

要怪只能怪自己对这个如鸦片一样的男人着了魔,陷在如吸毒一样的感情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脱离如影随形的伤恸与煎熬。景舒握紧方向盘,直到指甲狠狠的的嵌进掌心里,可没有痛的知觉,是不是已经麻木。

吉恩走出机场的时候顺着景舒告诉他的路找到停车场,他远远的看到景舒靠在一辆和娇小的她极不相称的牧马人旁,侧着头正在讲电话。

暮色西斜笼罩在景舒身边,倒车镜反射的的光太过刺眼让他看不清景舒的表情,吉恩有些踌躇不前,不知该不该靠近,他是真的在害怕。

景舒挂了电话转身看到停在远处的吉恩,抿了抿唇“走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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