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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30)+番外

作者: 丹下十六靥 阅读记录

熟人杰德向着走近的景舒挥手“就等你了。”景舒和吉恩一样喜欢最后踩着点到,虽然这样的守时很好,但很吊人胃口。

吉恩并不是很热衷于碰碰车,自从上次带景舒来过之后就没有再来过,倒是修会经常约景舒来作为消遣。

“晚上车不好坐你知道的。”景舒耸耸肩,她只是怕修特意来接她会有些不妥才决定自己过来比较好“我是哪辆车?”景舒顺手把包丢在了地上爽快的问。

“只剩一辆了,不知道你开的顺不顺手。”杰德说指着广场边形单影只的车。

那是一辆Jeep,顶棚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骨架,杰德主观的认为这辆车并不适合景舒。他正在考虑修因为这个先天优势赢过景舒的概率。要知道,修从没赢过这个柔弱的baby doll,这是件很诡异的事情。杰德很匪夷所思,他一度认为修是故意输给景舒,但这又没有道理。

“不,我很喜欢。”这样的车景舒开起来很顺手。

修上半身探在车窗外,看见景舒上了车便把手中的雪茄按熄等待开局。

他其实很讨厌在开车时外面那些应景的尖叫,很烦人。但他却享受撞击时的震动和车身松散的响声,不必多虑的思考,只要凭借本能。

厌烦和享受撞车时,总是要二选一的,总不能因为一些小小煞风景的事情放弃令人愉悦的放松。

和往常一样修被景舒淘汰出局“好在今天我没押你。”杰德幸灾乐祸的拍着修的肩,他已经习惯在有景舒玩的时候直接押景舒赢了,这个baby doll异常的适合这个游戏。

景舒总是给人一种奇怪的违和感,杰德把赌局的分红给了她“记得请我喝酒。”他打趣着说。

“随时恭候。”景舒拎起丢在地上的包,拍掉了灰尘准备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

“我送你。”修接下去的一句话直接截住景舒想要下意识拒绝的话“这个钟点不好坐车。”

红色的法拉利靠在路边出挑的一如既往,完全没有想要低调的意识。

“......好吧。”景舒纠结了一下在太晚回家没有车坐和坐修的车尴尬冷场中选择妥协,可这两种情况她都不愿意面对。她默默低着头跟在修的身后,景舒还在想着什么没有注意到修已经停了下来,鼻尖直直的撞上了修的后背。

她捂着鼻子抬起头看到修无可奈何的表情“上车吧。”

坐在这辆车上就会令景舒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个傍晚,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修,在发生那样的事之后,在修的面前狼狈不堪。

可是她就是懦弱了,她就是胆怯了,在无法面对的时侯,景舒想到的只有逃避,躲一时,是一时,这样自欺欺人的想法足够让她蜷缩在自己的壳中,假装很好。

修隐晦的温柔让她迷惑,就连吉恩去中国也必定是修透露了她的去向,修这是在帮助她吗?又或是这只是景舒在自寻烦恼,身侧的修看起来很淡然,和以往一样。

“最近忙吗?”狭小的空间里修只是默默的开着车,景舒想是不是该聊点什么好,打破这种尴尬的状况。

“老样子。”修一直如此的话语简洁,不愿在能够表达意思之外再多说些什么。

再度的冷场,景舒也不再开口只是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路灯。还是别多说什么了,你和他们离的很远,她这样告诉自己。

就这样一路无言直到到了公寓楼下,景舒在包里翻找着她去西藏的手信,是一把牦牛梳。

“手信,谢谢。”景舒把装梳子的纸盒交给修便没有多说什么,但她知道修一定知道她想说些什么。

修不是中国人自然不会知道在中国送梳子的含义,古时寓意的私定终身,而今的相思结发纠缠到白头,可景舒别无他意,对修来说这只是一份旅行的手信罢了。

“谢谢。”修拆开了纸盒,端详了一阵,粗粝的牦牛角被手工精心打磨成为粗犷不失别致的梳子“我很喜欢。”他把梳子放进副驾前的抽屉里,修放柔和的声音告诉景舒他现在心情很好。

“你喜欢就好,晚安。”景舒回以微笑准备离开。

“对了,舒——”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景舒回过头用眼神询问。“去学车牌吧,以后带你去跑Nürburgring。”修揉了揉景舒的发顶,掌心温热安抚了景舒疲惫的心神。

她回来了,回到了吉恩的公寓,代表着她回到了吉恩的身边。修看着景舒没精打采的样子甚至在想把景舒回国的消息告诉吉恩到底是否正确,他只知道,这样下去景舒会是第二个自己,重蹈覆辙。

夜的烛火燃尽,欢愉之光蹑足站在迷茫的山巅。但那不是曙光,离去存活在留下待死之间,她选择留下实现这死,心之所向。

“好啊。”景舒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告诉自己,这样很好,告诉修,我没事。

第二十章 三年

时间是游走在记忆里的浪子,你抓不住,也不能掌控他,只有任由他在指缝中流走。

‘纽约是那个让你又恨又爱的小b.itch,时而风骚,时而凛冽。’景舒想起“New York I Love You”的一句影评。有时恨不得每分每秒和她耳鬓厮磨,有时又厌倦到再也不想见到她。

如若只看纽约的表面,黑乎乎的地铁,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和随处可见的涂鸦,都难以将这种感觉和喜欢联系在一起。

可曼哈顿的繁华,长岛的幽深,皇后区浓郁的生活气息,布鲁克林混杂的美式风味,布朗士的平民色彩,斯坦顿岛的海山风光,却又让人被牢牢的擭住心神。

景舒走在法拉盛的路上,好像回到了数十年前的中国,街边的餐馆商店,鳞次栉比;广告招牌一律汉字,有繁有简;

正值5点,嫩绿的芹菜,艳红的草莓开始大减价,店里的伙计吆喝着“全部一块钱”路人递上硬币,塞满了一袋芹菜,或是一盒一磅的草莓,心满意足离去。

街边行人熙熙攘攘,南腔北调的话音,空气中弥漫着中国的味道,艳阳还当空,暖风熏人醉,醒目的星条旗迎风招展,这里是美利坚。

景舒坐在一家餐馆门前和60多岁的老板喝茶,听他讲古,911令唐人街的衰颓和法拉盛的兴起。

为什么来纽约?

女人为了征服男人,男人为了征服世界。前者不一定缁珠算计,后者也未必目光远大。

Tequila在美国巡演的最后一站——纽约,似乎也关乎征服世界 。

景舒乖顺的跟随吉恩,似乎也关乎征服男人,只是用征服这个字眼并不太合适。

时间差不多,她和老板告别,搭着地铁前往演唱会场“我会站在距离舞台最近的地方看着你”这是景舒给予吉恩第二个承诺。

之前的数十场演出景舒作为为乐队伴奏的大提琴手同他们一起站在舞台上,而这次她想作为一个Fans,一个爱慕吉恩的人,用目光追随他,捕获他的光芒。她在后台合上琴盒,准备前往观众区,吉恩现在一定还在休息室里不能去打扰,走廊上修正和一个年轻女人亲昵的拥抱,带着景舒没见过的温柔微笑。也许是景舒太年轻,她从没看透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她融入不了她们的世界,可却没有勇气迈出离开的脚步,她所有的勇气已经用尽,在她决定回到吉恩身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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