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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吃在灵异综艺爆红了(88)

阮羽这一下,他却感觉整个屋子都潮湿了起来,透着股令人躁动的闷热。

梁默的喉咙有些发痒:“阮羽。”

“嗯?”

感觉到他没有拒绝的意思,阮羽也放下了戒心,闻言从他颈间微微抬起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阮羽还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唇角,把残留的阳气全都吃进去,一双滚圆的猫眼里除了食欲,还有些迷茫。

“……”梁默忽然有些后悔叫他了。

昏黄的白炽灯光下,阮羽的头发被他自己弄得乱乱的,蓬松得像是长毛猫被毛优越的尾巴。他的刘海许是有段时间没剪了,长度几乎盖到了眼睛,与纤长的睫毛一起,遮盖住了他的部分眼眸。

估计是他沉默得太久,阮羽皱了皱挺翘的鼻子,重新问了一遍:“怎么了?”

阮羽说话时,气息就这么喷洒在他的下巴和脖颈,散发着淡淡香甜的花果香,梁默眼底晦暗,似乎从没有意识到,阮羽原来是这种气味。

是了,他们之前那么针锋相对,见了面除了打架就是打架,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记忆当中只有泥土和铁锈混合的味道,哪儿还记得其他?

梁默垂头看着阮羽,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阮羽见他不回答,天生好动的性格一点也稳不住,犹豫片刻,很快视线就下移到了他的嘴巴上。

阮羽向来是个想到就去做的性子,上一秒还在暴躁梁默到底要说什么,下一秒就已经自顾自的凑了上去。

尝试性的在梁默唇上贴了贴,阮羽很快发觉这个方式不太舒服,得伸长了脖子才能吃到阳气,于是顺从本能翻身坐到了梁默身上,跟先前一样圈住他的脖子,搂着他亲。

梁默正襟危坐,视线转开,很快又转了回来,被他这不得章法的吻技弄得有些心绪不宁,始终没什么动作。

他脑海里绷着一根神经,看着如今懵懂如同小兽的阮羽,总是不期然的想起以前那个总跟自己打架的家伙。

他们已经数百年未曾见过了,他不知道阮羽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同时也不清楚,如果有一天阮羽恢复了所有的记忆,想起他们原本的关系,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梁默原想着阮羽在西侧小院想起了一些东西,再共处一室时,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或许会有些变化,谁知道又演变成如今的情况。

说句实话,他并不排斥,甚至本能的希望更多。

可阮羽以前对他不是这样的。

梁默想到这里,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整个人猛地清醒过来。

连他都已经不记得是多早之前了,世间还不是现在这个模样,高墙广厦,甚至是山川河流都是全然不同的样貌。

那时候世间的灵气还很充盈,他们这些存在和人类中的修士都被奉为神明,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缠绕周身,让他们的力量越发强大。

他原以为像他们这样的存在,都是这样的待遇,直到某一次,一群信仰他的人类哭喊着求上门来,要他替他们肃清妖孽。

妖孽?

那时的梁默很是疑惑,什么是妖孽?

神明、妖孽、善恶……这些词都是人类创造出来的,当时他并不能很好的区分其中的区别,只是本能的偏向这些供奉自己的信徒。

他天生就懂得世间的因果,知道对方供奉了他,他就有义务为对方做事。

然后他就见到了阮羽。

那时候的他还不叫这个名字,被人类驱赶到了角落里,巨大的身躯里明明蕴藏着庞大的能量,却只是守着自己掠夺到的那些东西狼吞虎咽,身上扎满了长矛也不在乎。

人们喊他:妖孽、怪物、畜生。

阮羽一开始充耳不闻,或者是不懂这些话的意思,只能感觉到对方不喜欢自己,于是把身子蜷缩得更小,满身的长矛让他看上去像是个正在威胁众人的刺猬。

人们于是更加惊怒交加,求梁默为自己主持公道,杀了这为非作歹的畜生。

后来呢?

梁默薄唇紧抿,想到自己再见阮羽的时候,他身上依旧扎满了武器。

人类很聪明,钻研出了各种各样的武器,像阮羽这种凶恶残暴、无恶不作的怪物,自然就是他们的攻击对象。

阮羽却也不像之前的懵懂,他听懂了那些人骂自己的话,还未长开的幼兽满脸戾气,越发像是人们口中说的妖孽。

梁默想到这里,眉毛拧了起来。

他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自己跟阮羽打过多少次,阮羽每一次见到他,都比上一次更加厌恶愤恨,冲上来的势头像是要将他撕碎。而他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他以前一直搞不懂阮羽为什么那么恨他,即便每一次都在他这里讨不着好,也要一次次的冲上来撕咬。

直到这一次重新见面。

阮羽说的那些话是他从没有思考过的,梁默听在耳朵里,振聋发聩,却也越发不敢去想,如果阮羽恢复了记忆,会怎么看他。

或许更加厌恶?

毕竟阮羽失忆了,他却没有。

梁默回过神来,抓住阮羽的肩膀,正要将人推开,却见阮羽的脸皱成一团,顿时心头一跳:“怎么了?”

阮羽却不回答,坐不住似的磨蹭了两下,终于找到合适的地方,这才松了松脸色。

他吸吸鼻子:“难受。”

说着,他顺从本能,紧紧抱住了梁默,几乎要把自己整个人塞进他的身体里,感受着对方身上充盈的阳气,舒服的叹了一声。

梁默却很紧张的把他拉开,脸上肌肉紧绷:“哪里难受?”

阮羽眨眨眼睛,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受过那么多的伤,从来没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思考片刻只能摇摇头。

梁默顿时担忧起来,怎么还能傻到连自己哪里难受都不知道?

拎着后颈把他抱远了一点,梁默上下打量起他的情况,四肢和脸部都没问题,不由得更加紧张。

正打算掀起他的衣服仔细检查,就在这个时候,阮羽重心不稳的往后一倒。

一个巨大的危机就这么凸显在了梁默的眼前。

梁默:“……”

估计是绷得难受,阮羽含糊的哼哼起来:“难受……”

梁默:“…………”

阮羽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梁默,见他突然没动静了,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加上这感觉着实不太好受,他长这么大,还从没有遇到过这么难解的危机,顿时心神大乱,慌得眼睛都湿润起来。

不过他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见梁默迟迟没有动静,身体还绷得死紧,便知道这事情只能靠自己了。

他咬咬牙,抬手就用力往难受的地方抓去——

刚一碰,阮羽就头皮一炸,浑身上下像是触了电一样,但却比那舒服许多。

好、好像不难受了?

刚这么想完,像是专门要跟他作对,那种感觉又回来了,这一次比上次还要更甚,难受得阮羽直吸气。

他以为自己刚刚便是正确的解毒方式,硬着头皮又要下手,手腕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