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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117)

三猫的孩子:不,你不能。

对不起,孩子来得太慢,萧明则你熬不住()

还得是人家沈丰年哈哈哈哈!

第75章 公府

大婚三日宴。

结束的那天晚上, 沈元夕搭在三殿下的身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她也不想看书了,心中着急知道结局, 但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了。

三殿下心疼道:“你看起来像我挂在香炉上的衣服……”

沈元夕软绵绵拍着他的背, 这就是她的衣架了。

她终于知道三殿下为什么厌烦朝堂宫廷。开席吃个喜酒, 身上挂十几斤, 坐的腰板子都要折了,结果来敬酒的人各色各样,有的话里藏着试探, 有的有所求,还有的是来凑热闹,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 她都得打起精神来应付。

话不能多说, 会说错。话不能少说, 会得罪多心人。

又要热情又要亲切还不能太亲近。

她躺到床上,才觉自己的身子有了依托, 能完全放松下来了。

四肢好像都裂开了在水面上飘远,疲倦压来,沈元夕眼睛睁不开, 人却还没睡。

三殿下道:“以后不会再有这样劳累的宴席了。”

他很会安慰:“无需挂牵我的立场安危, 无论是何时的朝堂酒宴, 我都不惧得罪谁。冒犯皇帝也可全身而退, 若是为了我, 你不必如此小心。”

沈元夕想, 也不都是为了三殿下。

首要的是父亲, 她代表着父亲的站位立场, 所以需要小心应对, 不能太过亲近谁也不能太冷落谁。

其次是她自己的面子,毕竟是三王妃,这三日所有人都在看她。她每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到疑惑。

沈元夕哼笑了一声。

这是在笑他们那群看客,“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做三王妃”这样的疑问,就挂在他们脸上,藏在他们看过来的目光里,她扫一眼就知道。

把她托这么高,她就得坐端正了,不能扔了自己的脸面。

还好,终于把这婚给结了。

除了祭祖那一晃神的心动外,这三日婚,就是成给别人看的。

沈元夕杂乱的想着,慢慢睡着了。

三殿下帮她掖好被角,静静站在门外,看着宴兰公主和浸月合伙搜刮着新入库的贺礼。

“要回了吗?”三殿下问。

浸月说:“当然。看你成婚要熬劫了,我可不忍心看你哭,还是躲远了好。”

“什么样的劫?”

“人间一趟,千百重劫。大大小小都是,你慢慢熬。”浸月说着,又卷走了漂亮的布匹。

三殿下:“把青绿色给我留下。”

浸月露出一口尖牙,扔出黑白两色。

“拿这个给你换,总要穿的。”

三殿下蹙眉。

“你看到了什么……国丧?”

“差不多吧。”浸月还是给他透了风。

三殿下:“死就死,与我何干?”

大昭皇子也不少,就算他们全死绝了,也还有他在。

宴兰公主道:“那我们就回了。”

“何时再来?”三殿下又问。

下次再来,定是他和沈元夕有了孩子。

浸月笑道:“要让你失望了,最早也要再等二三十年。”

三殿下脱口而出:“不可能!”

浸月放肆大笑,拉着无可奈何的宴兰,蹦蹦跳跳飘远了。

两人出了三王府拐进将军府。

沈元夕成婚,薛子游告了假帮忙,还未返学,这会儿刚洗漱好,点灯温书。

浸月让宴兰等在院外,自己从窗户飘进去,开口就道:“幽主不是人间皇帝。”

薛子游弹坐起来,警醒道:“你怎知道我……”

大婚那天去迎沈元夕,他看到了浸月。

一眼看出这白毛妖怪就是幽主后,他替母亲愤愤不平。

既是幽主,为何母亲被折磨这么久,他却不管不问。

他当的是个狗屁的幽主!

“我是幽主,但仅仅只是血脉对他们有压制,并不能够左右朝花和燕川的决定。他们有我母亲血脉护佑,血誓为屏,我也伤不到他们。”

“那就眼睁睁看着……”

“我从不看。”浸月幽幽笑了,“我无法左右之事,又与我何干?”

这话毫无人味,薛子游牙都要咬碎了。

“不过,与她有关的人,数百年也并不是全无良心。他想出的是逃的主意,来求我,我就可以成全他,稍稍抬手,让他带着母亲逃走。”

“……是兄长?”薛子游一怔。

很快,薛子游又道:“既然连幽地的都不帮不管不问,为什么还要来大昭多管闲事?”

“阴阳已划,遵守约定,自然要把小鬼头们都如数找回来。”浸月道,“我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之处。”

“你撒谎,你刚刚还说,自己并不能伤到朝花燕川的血脉!”

“当然不能。”浸月说道,“我本人并不能亲自出手。”

他好似长了双眼睛,还看了过来,眼波流转,血红透亮。

薛子游没来由一寒。

“不然你以为,宴兰的十二家臣,都从何得到的能与幽族抗衡的力量?朝花燕川,那可是浮灯的血脉。又岂是区区昭人,能够杀死的?”

他说完,又笑了起来。

“看来,我和浮灯果然不对付,血脉淡薄如此,也还是相看两厌。”

他转身要走,却又讶然转身,好笑道:“哦?你还想问我,自己为何长不高?”

“我没问!”薛子游脸气红了。

“马上就能长高了。”浸月却认真回答了他,“以前长不大,是因为你害怕身体里的血脉……说起来,你的祖母,也应是十二家臣的血脉呢……不错的结合。”

薛子游回神要细问,浸月已不见踪影了。

宴兰公主问他:“都说了什么?”

“解除了一点误会。”他说,“我跟这小朋友不太投缘,但却有缘。他替我寻回魂魄,我帮他解个心结,这也算两清……”

话说一半,浸月忽然关心起身边的人。

“宴兰,你在忧心未杀尽的幽人?”

“是。”宴兰公主道,“算来算去,肯定少一部分,这些恐怕是听到风声,在昭地隐匿了。”

“留有后患也非我愿。”浸月道,“但这不是我们要忧愁的事,让临朔忧愁吧。”

他们飘出城门,浸月忽然拐了弯。

“你又去哪?”

“云星。”浸月飘来,与一个赶路人擦肩,乐道,“你晚了一步,大婚结束了。”

风尘仆仆的云星抬起帽檐,回头,凡人肉眼已经捕捉不到浸月的身影了,只听风隐隐送来宴兰的惊叹。

“这人竟然是云星吗?以前不长这样……”

云星微微抽了抽嘴角,脚步慢了下来。

他给三殿下和沈元夕带了贺礼,只是路上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脚速,还是晚了一步。

本来是想把贺礼放下就走,结果看到了蹲在侧门口看蚂蚁的沈元夕。

“云星你回来了?!”沈元夕拉着他的袖子进了门,“临朔,云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