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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74)

“好神奇!”

三殿下道:“明日你可以把衣服收拾进来。”

“该怎么放?”

“开了箱后, 就装进去, 不必去看手中的东西能否穿进戒指。”三殿下手把手又教了一次, 见她认真的神情, 捉住自己的手指练习, 情不自禁低头吻住了沈元夕。

这是第二次绵长又湿润的亲昵。

沈元夕浑身发软, 攀着他肩背的手控制不住的颤。

“绷着么紧……”三殿下抚着她的背,轻笑着道,“放松下来,不然,会睡不着的。”

又一吻过后,沈元夕手脚都软和了,躺回床上后,翻了几次身,意识就朦胧地沉了下去。

“睡吧。”

等沈元夕熟睡后,三殿下小心起身,去找宴兰公主。

他这位母亲白天趁他消沉,偷了他的果酒,喝了个半醉,把小灰团埋在花泥里浇酒,这会儿起了夜风,两位才醒了酒。

宴兰拔了他的花逗野猫,而浸月那个没出息的,被宴兰公主黄土埋了身体也“不计前嫌”,正绕着她的两条辫子,忙里忙外飞着帮她打理发丝,翅膀拍得欢快。

猫崽子们从幽地回来了,被宴兰公主的逗玩了几回合,围着她不散了。

又见三殿下过来,野猫们围着他转了几圈算交差了,才默默跳开。

有个特别迟钝的笨猫,一身金彩纹,估摸才几个月大,不懂看人脸色,抱着三殿下的腿跟着走。

三殿下拽出自己的衣摆,抬手指了指一旁的锦鲤池。

这笨猫欢天喜地去了。

三殿下收回目光,自语道:“这么快就到时间了。”

他的猫们从幽地回来了,也就是说,幽地还剩的那群人差不多也该来了。

没了希音,剩下的燕川兵们虽然成不了大事,但也会再来扰京。

三殿下进门,问飞得不亦乐乎的小灰团:“你要我去哪收魂。”

“一部分在崖州,一部分在赤山。”小灰团停在宴兰公主的头顶,说道,“你把这俩找回来,再加上漠北的,就都齐了。”

三殿下蹙眉。

崖州的浸月虽未说在哪,但等他去了应该能通过血脉感应到,难的是赤山。

赤山离漠北很近,穷山恶水的,土地常年滚烫,寸草不生,没有半点人烟。这地方他能去得,沈元夕是去不得的。

但把沈元夕留在华京……

不,只要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想到过门那天被刺伤的沈元夕,他不愿意再经历那样的惊魂时刻了。他承诺过,从此以后不会让她有任何闪失,所以,他必须带着沈元夕一起。

至于如何克服路上的艰难,如何带沈元夕安全登赤山,就需要他抓紧想办法了。

“去吧。”小灰团语气轻飘,笑道,“不会有事,我都看到你们的将来了,八百年后的你们。”

三殿下微愣过后,诚恳询问:“既如此,我们的孩子……”

不知浸月能否透露只言片语。

幽族难生,多数看运气,一般能给一个延续血脉就算不错,若给两个,必然是要在繁衍上出岔子了。

就如花雪风月这对朝花双生子,也只有花雪延续了下去,风月并无子嗣。

这就是刻在幽族血液中神奇的桎梏。

幽族那三个先祖有接近仙人的力量,这样的血脉,上天是不允许太多的,数量可控,才最是有利。

因而,幽族上三门历代血脉多是单传,繁衍不易。裂今分出燕川一脉后,也是走了邪道才能像鱼撒种似的生那么多。

果不其然,孩子一多,后代就再没有能繁衍的力量了。

三殿下殷殷期盼,浸月却是一声:“哈。”

他竟然搪塞过去了。

三殿下一时无话,他知晓浸月就是这种顽劣性情,抓住一切机会戏弄他。浸月如此,无非就是想看他着急央求的模样。

三殿下道:“不上你当。”

顺其自然就是。

他现在连个洞房都还未成,操心子嗣做什么,他才不急!

三殿下幽幽吹了茶烟,润了嘴唇,同母亲说道:“有这几日缓的,幽地那些虾兵蟹将也该回过神了。”

“华京有我们。”宴兰公主神情傲然,手一刻不闲,又转着桌上的茶杯玩。

“你守着我放心,用人,你比我强。”三殿下点头,“只是,我要把地脉封印的位置告诉你。”

现在的白塔烟铃只是个障眼法,京城地下的位置,已被他挪了。

宴兰公主惊讶抬眉:“你竟然敢动华京的风水地脉!若是出错,你要为这片土地陪葬吗?!”

“并无差错。”三殿下自信道,“一草一木我都不会妄动。我还好端端坐在这里,没有灰飞烟灭。”

宴兰公主这才大笑:“够狂,不错,是我儿子!”

三殿下手指向下,点了点桌面:“我把它放这里了。”

封印在王府地下九尺,并不深的位置。

这就不是狂妄,而是胆大包天了。

浸月也忍不住道:“好个小子!”

竟然是把封印挪到了自己的老巢。

“别是在你爹的身子底下吧?”宴兰公主探问。

三殿下笑而不言。

浸月道:“这八成是了。”

宴兰公主催促道:“别藏着掖着,把你的布防图拿来我看。”

“在这里。”三殿下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对母亲道,“此事我只说给了你,你就忘了它在哪里,当它还在白塔就是。”

被他忽略的浸月惊异道:“怎么只和宴兰说,我不是人吗?”

三殿下还是未搭理他。

父子俩一报还一报,冤冤相报,其乐融融。

宴兰公主眼中光芒流转,了然于心,问他:“你有安排人守白塔吗?”

“全都安排在白塔附近了。”三殿下回道。

宴兰公主狡黠一笑:“那我知道该如何布防了,你放心出门去吧。”

三殿下又叮嘱了一句:“守塔的事,都可问梅徵。宫里如果来人,若不愿去,可以回绝了。”

这下换宴兰公主不高兴了。

“用得着你教?!”她拍桌,和浸月站在了同一战线,“临朔,想不想知道你的孩子,是男还是女?浸月看到了,但我们就不说,急死你。”

三殿下慢悠悠笑的像只猫,不疾不徐道:“都好,都好。”

该来总会来,洞房还八字没一撇,这就以为他着急孩子了?

还是不了解他。

若是换成何时才能和元夕合为一体,他立马放下身段,央求他这不着边的父母快些告诉他。

三殿下准备了一晚,等次日天亮,窝在沈元夕身旁睡了。

等到日上三竿,沈元夕猛地弹坐起,彻底醒神后才想起三王府没有侍奉公婆的要求,三殿下的父母比三殿下还要厌烦礼法规矩。

她松了口气,低头看到三殿下搭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推走了,蹑手蹑脚下了床。

梳洗好,她惦记着三殿下昨日说的出远门,叫来小福嫂帮忙收拾行囊。

衣物挑好后,小福嫂道:“殿下这是让姑娘管家了吗?那姑娘可要问清楚去几天,路上在哪歇息,带多少盘缠,要备什么东西,做到一清二楚,才能让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