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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教我(30)

周书诚有点儿听进去了,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旁的周涟却有不同意见。他对着沈怀今连连比划,示意自己就算生气也会愿意听沈怀今的话。

沈怀今差点笑场,伸手搓了搓他的脑袋,用手掌捂上了他的嘴巴,继续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对了,叔叔你要他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周涟整个上身往后退,小狗似的直晃脑袋。

“他不是非要慧珊道歉吗?”周书诚唉声叹气,“我们商量了一下,让慧珊跟他在电话里聊两句,他如果气消了就帮忙劝劝他妹妹,让小丫头别再闹了。”

想得到是很美。

“听起来是不错,但……有一个问题,”沈怀今说,“他要阿姨道歉是一回事,但那不代表道歉了他就会接受啊。”

周涟在一旁认同地点头。

他不觉得柴慧珊会发自真心地道歉,所以从来没有过谅解的念头。

“什么意思?不是他要道歉的吗?还想怎么样?”周书诚无法理解。

“叔叔你别急,我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也不用阿姨勉强自己,”沈怀今安抚道,“涟涟他还是很关心妹妹的。待会儿我劝他把你的屏蔽给解了,你就只和他说妹妹想见他,问他能不能带妹妹出去玩儿一天,就当给小姑娘庆祝生日了。”

“啊?”周书诚跟不上思路了,“让他带小草莓出去玩?”

“小草莓一听就是叛逆期嘛,你让周涟去劝,有什么用,”沈怀今说,“我明天陪着,我帮你们劝。我很会哄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的。你看我当初把周涟哄得多好?”

周涟在“噗嗤”一声笑了,接着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周书诚将信将疑:“你的意思是,让小草莓明天跟着你们出去?”

“生日嘛,先把她哄开心了。她心情好,你们之间的矛盾也更容易解开,”沈怀今循循善诱,“再说了,阿姨口头上道歉,涟涟不见得能接受。但她如果愿意让小草莓和涟涟一起玩儿,就说明她内心还是信任涟涟的,对不对?”

沈怀今陷入了迟疑。

“阿姨不会还在怀疑吧?”沈怀今语气十分惊讶,“这就未免过分了,涟涟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你作为他的父亲应该了解吧?”

他语气很重,透着强烈的不满。

“我……我和慧珊商量一下,”周书诚心虚,态度软了下来,“你先让周涟把屏蔽取消了。”

“好,我努力试试,”沈怀今语调勉强,“希望他能听得进我的话。”

挂了电话,周涟立刻感叹:“你好会演啊!”

沈怀今无奈地笑笑。

他之所以能让周书诚信服,无非是因为大部分都是他的真心话。他不希望周涟再为了和家里的关系烦恼,但比起勉强地修复关系,他更希望周涟能和他们彻底撇清,别再往来。

只是,对周涟来说那并没有那么容易。

“快吃饭,都要凉了。”沈怀今催他。

“那我现在解除屏蔽啦?”周涟问。

“别,晚点再说,”沈怀今摇头,“过个把小时吧,假装我劝说得非常艰难。”

“哦,”周涟恍然大悟,“你说,他们会答应吗?”

“应该会,”沈怀今说,“但如果不行,我们也尽力了,你就别多想了,好吗?”

周涟点了点头:“好。”

他心情好了很多,把饭大口往嘴里扒,吃得香喷喷的。

期待了许久的约会差不多算是泡汤了,他却完全没有遗憾,只纯粹地为能见到妹妹而高兴。

沈怀今不愿扫了周涟的兴致,没有故意戳破这一点。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过许多次“来日方长”,但偶尔也会怀疑,自己的态度是否过分温和,这样等下去,究竟有没有意义。

他们之间所谓的“恋爱”,好像一张包装精美的软弱纸壳。

第25章 约好的事

周书诚最后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上午,他开车把周子怡送了过来。

周涟提前在楼下等着。周子怡下车后一见着他,立刻跑了过来。

她一把抱住周涟,接着“哇”一声哭了。

周涟不知道怎么哄她,只能不停地拍她的背,重复说着:“别哭了别哭了。”

周书诚神色纠结,走到他俩身旁,对周子怡说道:“你看,爸爸没骗你吧。”

周子怡开口说了些什么,哭得太厉害,听不清。

“你今天乖一点,别太疯,也别乱跑,”周书诚叮嘱她,“晚上妈妈会给你准备蛋糕,你回来吃晚饭。”

周子怡撇过头,不作回应。

“叔叔你放心吧,有我在呢,”沈怀今说道,“再说她都是大姑娘了,有分寸的。”

周子怡抬起头,泪汪汪地看了他一眼。

“大姑娘还这么抱着哥哥,”周书诚拍了拍周子怡,“大庭广众的,快松手。”

周子怡不情不愿松开怀抱,用力吸了吸鼻子。

“今天就拜托你们俩了,”周书诚说着看向沈怀今,“涟涟和小草莓都辛苦你照顾了。”

他的话前后听起来有点儿矛盾,但沈怀今没有提出异议,表情诚恳地冲他点了点头:“叔叔放心吧。”

周书诚离开后,周子怡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她拉着周涟絮絮叨叨诉苦,语调中带着几分委屈的哭腔。

就如同两人所猜测那般,小姑娘到了需要尊重的年龄,却没有任何自由和隐私。周涟的事儿对她而言是一个导火索,彻底引爆了她这几年累积下来的不满情绪。

直到上了车,她依旧絮絮叨叨。

“她根本没有把我当人看,”周子怡说着再次哽咽,“我连犯人都不如,我像是菜市场里装在小笼子里的鸭子。”

她说得未免有些夸张,但周涟还是很认真又笨拙地哄她:“不哭了,哥哥今天带你去水族馆,你想吃什么都给你买。”

周子怡眼睛亮亮地看他:“你有很多零花钱吗?”

周涟心虚,看向了驾驶座上的沈怀今。

“还记得我吗,”沈怀今透过后视镜对她笑着打招呼,“我姓沈,以前住在你们家隔壁的。”

周子怡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怎么看起来那么正常呀?”

“不应该吗?”沈怀今哭笑不得地反问。

“你不是艺术家吗?艺术家都应该打扮得奇奇怪怪的,”周子怡比划,“但是你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没什么区别,而且还很帅!”

这夸奖十分突兀,沈怀今愣了愣,笑道:“谢谢。”

“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以前是长头发的,对不对?”周子怡问,“为什么剪了呀?”

“因为你哥哥不喜欢,”沈怀今告诉她,“觉得我短发更好看。”

他俩上一回见面时,沈怀今还在念大学。艺术院校里什么奇装异服的人都有,放眼望去头发的颜色能组成光谱,过分朴实反而显得异类。

沈怀今短暂地蓄了半年头发,这期间每次周涟见到他都要感慨“真奇怪”,他试着修改了几次发型后依旧没有改善,于是干脆一剪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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