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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教我(62)

沈怀今虽有疑惑,但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处理,没工夫深究。

绘画教室本质上也是收取费用提供服务的行业,既然是服务业,那总免不了遇到一些胡搅蛮缠的客人。

这一行干了四年,沈怀今早就有了经验。

面对这种强势又不讲理的客人,他通常最后都会满足对方的要求,退还部分款项。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经知道难伺候,何必把定时炸弹强留着,能送走最好。

但他也不会立刻答应,这样容易让对方得寸进尺。

得浪费一点时间和精力,装模作样扯皮一阵,最后勉为其难地让步,再三强调这是绝无仅有的特例。

这项工作对他而言不难,相比乔七山,他更擅长忍耐和虚与委蛇,能沉得住气,面对咄咄逼人的态度也能心平气和地交流。

可擅长不代表喜欢。

沈怀今一面应付一面在心里琢磨,安抚神经病和被迫应酬社交究竟那一项更烦人,是不是该尽快把与许思渊的合作提上日程。

人一旦有了退路,自然便少了耐心。

眼下这位中年妇女极为难缠,竟狮子大开口要求全额退款并且给出赔偿,理由是孩子的精神世界可能已经被不正经的授课老师玷污,必须弥补。

她的儿子在一旁看着,羞耻得抬不起头,可惜几次试图劝阻都被母亲无视了。

沈怀今从昨晚起的好情绪逐渐被她消磨殆尽,开门原本是想告诉她再无理取闹就报警,不料一眼见着周涟正拉着万俟小豆说“你对我很重要”,顿时烦躁加倍。

“这里太吵了,你先上去吧。”他对周涟说,“午饭可能需要你自行解决了。”

周涟点了点头,正打算往上走,很快又想到了什么,回头问万俟小豆:“你终于打算吃什么,要不要一起?”

万俟小豆还没来得及开口,沈怀今替他答道:“他得留着,不能陪你。”

周涟遗憾地叹了口气,快步上了楼梯。

被晾在一旁的中年妇女又开始骂骂咧咧,沈怀今却没工夫搭理,只疑惑周涟什么时候和万俟小豆走得那么近。

万俟小豆这家伙奇装异服打扮出格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可别带坏了他的小朋友。

这么一想,一瞬间倒是跟那蛮不讲理的中年妇女有几分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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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涟忧心忡忡上了楼,想给万俟小豆发消息,才发现两人压根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

他只能给沈怀今发消息:有空的话把万俟哥哥的联系方式推给我,谢谢。

万俟小豆刚才表现得对他莫名抵触,令他十分不安,生怕万俟小豆一时气恼真的会辞职。

他昨晚已经美美地做起了旅游攻略,可不能就此泡汤。

发送过后,沈怀今一直没回,想来是抽不出空闲。

那中年妇女嗓门洪亮,周涟待在家里也能隐约听见她高亢的叫骂,听着怪心烦的。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忽然消失,之后再次响起时变得更为尖锐刺耳。

周涟好奇地往窗外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大门外竟停着一辆警车。没一会儿,包括沈怀今在内的一行人跟着警察从楼里走了出来,分别上了车,离开了。

整栋楼再次变得静悄悄。

周涟吓得赶紧给沈怀今打电话,接通后沈怀今气定神闲,让他不用担心。周涟又追问万俟小豆的联系方式,沈怀今表示晚点再说。

周涟压低着声音提醒他:“万俟哥哥刚才说不想干了!”

沈怀今沉默了两秒,答道:“知道了,回来再说。”

背景音里能听到万俟小豆叽叽咕咕抱怨的声音,也不知沈怀今是不是想回避当事人才避而不谈。

周涟帮不上忙,挂了电话后特意在网上了解一下相关法律知识,确信了沈怀今他们不会有事,终于放下心来。

吃过午饭,他按照原计划去了学校的健身房。

本校学生凭学生证办卡非常便宜,周涟斟酌过后办了一张半年卡。

刚开卡时人总是最有热情,周涟在里面泡了整个下午,出了不少汗,洗完澡回到家路上又被热出了一身汗,不得不再洗一个澡。

洗完浑身舒畅,疲劳感逐渐涌上来,他躺在床上休息了会儿,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凌晨两点才醒。

周涟半夜饿得头晕眼花,打开灯,床边的矮柜上又有一盒牛奶,上面照例贴着便签纸。

——厨房柜子里有牛角包,冰箱里还有水蜜桃。ps.亲过了

周涟吸着牛奶走出房间,去厨房前先观察了一眼工作间。见工作间大门敞开里面漆黑一片,他不禁有些失落。

在厨房里就着牛奶吃了一个牛角包和一个水蜜桃,他心中忽地蹦出了一个念头。

沈怀今趁他睡着亲他了,他是不是也可以做同样的事呢?

周涟兴奋地洗了手刷过牙,蹑手蹑脚打开了沈怀今的房门。房间里一片昏暗,周涟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往里走,站在床边努力分辨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沈怀今的轮廓。

周涟的心又开始怦怦跳。他正要弯腰,床上的人不自然地动了一下。

沈怀今倒抽了一口冷气,明显被吓得不轻,过了两秒才放松下来,带着倦意问道:“做什么呀?”

被逮个正着,周涟惊惶又羞耻,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下意识想开溜,转身走了半步又觉得实在可惜,于是再次回过身来,俯下身在沈怀今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声。

沈怀今还来不及反应,他拔腿便跑。

“砰”一声关上门后,周涟站在门口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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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沈怀今又不在。

周涟吃着现成的早饭给沈怀今打电话,得知他是去派出所签调解协议书了。

警察同志一通太极,劝他们双方各退一步,最终对方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只退还剩余课时的费用。

这和沈怀今原本的想法不谋而合。

周涟也松了口气,接着立刻询问自己更关心的问题:“万俟哥哥有没有提辞职的事?”

“没有,”沈怀今说,“应该是你多虑了。”

周涟长舒一口气:“太好啦!”

“你昨天晚上好像梦游了。”沈怀今说。

周涟心里咯噔一下。昨晚自己那一些列操作事后回想简直匪夷所思愚蠢至极,他尴尬了会儿,硬着头皮装傻:“啊?是、是吗?”

“嗯,”沈怀今笑道,“你跑来我房间了。”

周涟完全不擅长糊弄人,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我……我只记得我起来吃、吃了点东西……”

“我记得很清楚,”沈怀今说,“你强吻我。”

周涟抿着嘴,心想,自己当时紧张过度压根没有瞄准,只亲到了脸,好像也称不上是强吻吧。

沈怀今继续说道:“还想钻进我的被子里。”

“啊?”周涟呆住。

“我和你说这样不好,你不听,还跟我闹脾气,”沈怀今说,“我只好答应你,让你今天晚上再过来。你要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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