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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喜欢我(5)

作者: 葵秋秋 阅读记录

第5章 邪门运气

第二天一早,顾淮是被闹钟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顺着梯子下了床,还不等意识回笼,脚踝传来的痛意率先窜到头顶,疼得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嘶,忘记脚上有伤了。

他懊恼地抓了把头发,拖着那条半残的腿缓慢走到杨柯床边,提起被子的一角“刷”的一声掀开:“起来,第一节 老陈的课,小心他挂了你。”

陈教授是他们这学期的专业课老师,为人严厉,除了喜欢让学生挂科之外,没有什么其他令人记忆深刻的特点。

“挂就挂了吧,还差这一科?”杨柯困得命都快没了,怎么会在意那点平时成绩。他揉了揉耳朵,从顾淮手里把被子重新拽了回来。

反正也就三十分,顾淮懒得劝他,只是叮嘱了句:“我把你电车骑走了,你记得十一点的球赛,缺赛的话,头给你拧了。”

今天这场球赛原本是他要上场的,但托乔牧阳的福,临门一脚,半瘸了,只能让杨柯这个半吊子替补顶他上场。

顾淮洗完漱,顺手摸了把阳台上晾的衣服,天气太冷,衣服过了一夜依旧是湿的。

无所谓。

反正乔牧阳那个花孔雀也不缺这套衣服,过两天还也一样。

顾淮懒懒打了个哈欠,缓步出了寝室。

零一编码的排课系统命里缺八,恨不得让他们院天天早八,这会儿才七点半,路上已经有不少人往教学楼的方向赶。

清晨的风带着凉意不断吹来,顾淮拽了拽衣领,忍不住感慨——万恶的早八,什么时候才能滚出美好的大学校园?

他把电车停好,踢边撑的那几秒里,心里差点把乔牧阳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艹,又忘记受伤的这只脚了。

幸好上课的教室就在一楼,顾淮脸上狰狞的表情没能持续太久。

一进教室就贴着窗户在后排坐了下来,今天是个阴天,室内开着白炽灯,光线充足,刺的他眼睛疼。

他本来就困,眯了会眼睛,更觉得头脑发昏。

陈教授是五分钟后进来的,他扫了眼台下的学生对着话筒,习惯来了句:“后排的同学往前面坐。”

话音刚落,就有不少学生往前排走去。

都这么自觉?

顾淮环视周围,后排只剩下他一个人。

特立独行本就显眼,他要是想招惹老陈,今天就不会忍着脚疼来上课,啧,好烦。

他抄起桌上的课本,不情不愿地朝最近的空位挪去。

顾淮进班时,就远远看见了坐在过道旁的乔牧阳,他穿了件针织开衫,领口露了点内搭白t的边,上面那半截脖子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越近越晃,一个男的那么白干什么?

跟个小姑娘似的。

这句话划过脑海,顾淮立刻意识到,他又犯了看脸的毛病,乔牧阳白不白关他什么事?又没吃他家大米。

还是找空位要紧。

附近的空位就两个,一个靠墙,但旁边都是人,不好进。另一个临过道,好进,但旁边是乔牧阳。

因为脚疼,他走得本来就不快,再加上这一晃神,陈教授从讲台上看,顾淮差不多跟定在原地似的。

教授放大电脑上的ppt,轻咳一声催促道:“站着的同学快点坐下,现在开始上课。”

艹,没得选了。

退回去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现在转身显得他过于刻意,于是他弯起手指点了点乔牧阳面前的桌子,冷飕飕道:“同学,让一让可以吗?”

乔牧阳抬眸看了眼顾淮那张仿佛欠他八百万似的脸,抿了抿嘴唇,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他侧过身子将双腿伸到过道,在桌前给顾淮留出一条小道。

阶梯教室每一排的空间有限,凳子撑开后和桌子间的距离不过二十厘米。即便是侧着身子走,也免不了蹭到旁边坐着的人。

他这样走过去,跟投怀送抱有什么区别?乔牧阳有病吧。

顾淮皱了皱眉,没动,而是垂下眼皮漠视着乔牧阳,视线交织,他瞬间看出了对方眼睛里嘲讽意味的笑意。

啧-

乔牧阳确实有病,而且还不轻。

碍于安静的场所,顾淮气急却不能发作,就这样僵持在原地,用眼神剐他的皮肉。

乔牧阳看着顾淮逐渐沉下来的脸色,心情颇好,不过不能再逗了,炸了毛的猫,继续都下去该挠人了。

余光扫了眼台上的教授,就在对方即将注意到这边时,他收了腿自觉挪进里侧的位置。

顾淮目睹完乔牧阳反常的举动,顿时像被雷劈过似的,怔怔地看着空出来的位置,他一时揣摩不出来这人的意图,但台阶已经给了,不下倒显得他无理取闹了。

于是他瞪了眼乔牧阳,坐了下来。

理工科的专业课不仅枯涩,而且也没有大课那般松散,顾淮集中精力听了一个小时,要倦也是真的倦了,他松了口气,隐隐嗅到乔牧阳身上淡淡的木质香。

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动蔓延开来,一点点撩拨着他的神经,嗡嗡嗡,顾淮心神不宁地看了眼乔牧阳,愤愤骂道,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台上的ppt换了一张,乔牧阳翻了页书,抬手推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黑色半框眼镜。

他有轻度的近视,但并不影响日常生活,眼镜也只有在阴雨天这种极度缺乏光线的条件下,拿出来用一用。

耳畔传来细微的塑料碰撞声,乔牧阳撑着脸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水笔在顾淮修长的手指间不停旋转,位移。

他勾了勾唇,轻声问道:“我好看吗?”

啪,笔掉了。

被抓包的顾淮愣了两秒,之后转头惊讶地看着乔牧阳,直白的眼神写满了——你怎么知道老子在看你。

乔牧阳眼里的笑意深了些。

顾淮的僵硬只维持了一秒,不屑问道:“你自己照照镜子,觉得好看吗?”

“我觉得挺好看的。”乔牧阳随意答着,嗓音慵懒,和木质香一起刺激着顾淮的神经。

嗡嗡嗡-

以前怎么没发现乔牧阳这么不要脸?

顾淮扯了下生硬的嘴角,无语道:“你可真自恋。”

乔牧阳反问:“不好看的话,你看什么?”

顾淮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看你脸皮有多厚。”说完便移开视线,低头寻找自己刚才掉下去的水笔。

草了,脸没了,水笔也没了。

距离下课还有半个小时,经过刚才那段小插曲,顾淮有种坐立难安的焦灼,此时此刻,他真的无比想脱离苦海。

去他大爷的三十分,他今天就不应该来上这课。

口是心非,乔牧阳收回视线,笑而不语。

陈教授讲完ppt上的知识点,拧开茶杯喝了口水,抬眸见台下的学生精神恹恹,忽然调高话筒的音量,开始发难:“这道题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等会儿点人上来板书。”

只剩二十分钟就下课了,哥,你点个名打发打发时间不行吗?

做什么题啊。

顾淮揉了把耳边的碎发,恹恹抬头,题不难,就是得笔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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