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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难止(59)

作者: 麦香鸡呢 阅读记录

也许真的是错觉,但许则还是往前凑了凑,在陆赫扬的嘴巴上亲了一下。他只敢这么蜻蜓点水地亲一下而已,陆赫扬却搂住他的腰没让他后退,更深地亲上来,吮着许则的下唇,舌尖朝前抵,直到许则慢几拍地把嘴张开,依旧很生疏地开始回应这个吻。

没经验的许则才是许则,陆赫扬觉得许则可以永远生疏,不用熟练。

短暂地亲了几分钟,许则喘着气,他怀疑陆赫扬的信息素里说不定有酒精成分,不然怎么会让他有昏昏沉沉喝醉的感觉。

“昨天没有多陪你一会儿,会不高兴吗?”陆赫扬问他。

“不会。”许则眼神迷瞪。他没有不高兴,只是有点空落而已。可当时如果陆赫扬留下来,自己的羞耻感可能会持续更久,或许一晚上都会把脸埋在枕头里。

“一般跟朋友都是在客厅,你第一次来,我在你房间里待太久不好。”陆赫扬的手在许则的腰侧抚了一下,对他解释道。

这栋房子里的监控许则也看见了,他认为在家里装摄像头对陆赫扬他们来说是件正常且有必要的事,但听陆赫扬这样说,许则顿时在意起来,他记不太清昨天陆赫扬具体待了多久,应该不到一个小时,不知道算不算久。

“那现在呢?”许则担忧地问,“会太久吗?”

从进来到现在五分钟都不到——陆赫扬回答:“也许吧。”

许则更担忧了。

“过两天我要去参加夏令营了。”陆赫扬又说,“待一个月。”

“……”许则一时间有点懵,他呆了几秒,才回答,“那你要玩得开心。”

“我尽量。”陆赫扬笑了一下。

许则耷拉着睫毛沉默,似乎在犹豫,最终他还是问:“夏令营结束了,你还会回来吗?”

“会的。”陆赫扬捏着许则的后颈把他的头抬起来一点,看着他的眼睛,“回来了会去你家找你的。”

许则感到安心了一些,他点点头,很相信陆赫扬的话:“嗯。”

“把橙子吃完,司机会送你回家。我等会儿有事,不能送你了。”

“好。”

陆赫扬松开手说:“那我先出去了。”他往门边走,走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慢吞吞的脚步声,回过头,许则果然跟在后面。

“怎么了?”陆赫扬明知故问。

许则不擅长表达不舍,说不出来,他抿了抿唇,看了陆赫扬一眼,又去看地面。

“能再亲你一下吗。”许则低声问。

陆赫扬听见了,但还是问:“什么?”

“想再亲你一下。”许则鼓起勇气重复。

陆赫扬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问许则:“你什么时候去打工?”

以为是被转移话题隐晦地拒绝了,许则窘迫得越发无法直视陆赫扬,回答:“大后天。”

“我知道了。”陆赫扬拿起床头柜上的手环给许则戴上,调好档位。许则手腕上被烟烫伤的部位已经落痂,留下交错的几块疤,摸上去还有轻微的不平整。陆赫扬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会儿,又移开。

他把许则往自己面前拉了一小步,问他:“你在做一件事情之前会提前通知别人‘我要做让你开心的事了’吗?”

许则摸不着头脑,他觉得自己没做过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更不要说提前通知。他回答:“不会。”

“那以后就不要问能不能亲我一下了。”陆赫扬眼睛里带着笑。

有些绕,但向来迟钝的许则这次却很快领悟了,他试着慢慢反牵住陆赫扬的手,紧张得耳朵都发红,问:“这是让你开心的事吗?”

“是。”陆赫扬看着他,“你做的每件事都是。”

一瞬间心跳得很快,剧烈到胸口都鼓胀。许则一直刻意避免去想陆赫扬昨天为什么那样做,就算他要想,最多也只敢猜测陆赫扬是因为同情,或者感动——虽然许则不觉得收到一小块银坠是值得陆赫扬感动的。

非要说感动,该感动的应该是自己。陆赫扬给了自己很多,想过的没想过的,远远超出预期,许则不止一次地为陆赫扬的慷慨感到诧异和忐忑。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原来会让陆赫扬开心。

这个结论比陆赫扬给予过他的一切都还要可贵,对许则来说已经足够。他是个连一颗糖都没有期待过的人,现在却得到了满满一屋子。

许则又抿了抿唇,是那种淡淡笑着的样子,那双深灰色的眼睛里闪起一点亮。他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甚至满足到不用亲陆赫扬,只需要这个回答就能让他安心度过陆赫扬离开的一个月或更久。

“手环不要再还给我了。”陆赫扬捏捏他的手心,“一直戴着吧。”

许则注视着他,认真地点点头。

第48章

夏令营的前一天早上,陆赫扬一个人开车去林隅眠的别墅。

助理刚把几份签好名的合同整理起来,朝陆赫扬点了个头,带上文件离开。林隅眠放下签字笔后重新拿起画笔,给画纸上的那朵蔷薇花上色。

“这次夏令营就一个月吗?”

“嗯,下学期预备校要提前二十五天开学。”

“夏令营在s市?”

“对。”

林隅眠笑笑:“跟联盟政府在同一个城市,刚好可以给你办生日宴。”

陆赫扬低头喂鱼,没有说话。

“之前是怎么规划的?”林隅眠问。

“高三上学期报考联盟大学,录取后提前去联大学习。”陆赫扬语气平平地复述他一早就被安排好的路。

“然后在大学期间订婚、去联盟政府实习,毕业后直接进入政治系统、结婚、生孩子,或许三十岁不到就能踏进联盟核心领导层。”林隅眠感叹,“多完美的人生。”

完美得像一道机器程序,精确无误。

“你十五岁的时候,青墨结婚那天,我就告诉过你,以后的任何时刻,只要你决定好,你可以用新的名字和身份生活,前提是要走得很远,要放弃你目前拥有的一切。”林隅眠慢慢调着颜料,“青墨十几岁的时候我也这样对她说过,但她后来没有选这条路,我知道她有苦衷。”

“可我不了解你是什么想法,你越长大话越少,好像也很少有开心的时候。”林隅眠盯着那朵蔷薇,“不觉得跟他越来越像了吗。”

“不像。”陆赫扬回答。

“越往后走,脱身就越困难,但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可能这样未必不适合你。”

陆赫扬的目光慢慢追随着游动的鱼:“夏令营的时候我会和爸谈谈。”

林隅眠看向他:“有事随时联系我。”

“嗯。”陆赫扬点了一下头,顿了顿,问,“城西那边是不是要扩建了?”

“你还关心这个?”林隅眠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回答,“政府打算起用那边的旧码头,再建一个新的机场,做军事专用。”

“谁会拿到这个项目?”

“这个工程太大了,不是顾家就是魏家。”

“唐非绎和魏凌洲好像关系不错。”陆赫扬想起那份许则的个人资料,里面有提到唐非绎和魏凌洲经常一同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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