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离婚后前夫主动火葬场了(22)

作者: 想撸猫 阅读记录

但怎么也没想到现实里柏侹对感情这么迟钝。

他拍着柏侹肩膀,语重心长:“哥刚才和护士打听了,脑科和精神科都在三楼。你有空顺便去做个检查。”

“别耽搁最佳治疗时间。”

柏侹推开他,一声不吭。

“我就问你一句,”江成飞叹气,“你们这个家,是有宋微汀没纪却秦,还是有纪却秦没宋微汀。”

柏侹沉默了,就在江成飞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

他说:“只要他不和我离婚,想做什么都行。”

江成飞看他一眼,心道到底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

要是现在问他为什么不和纪却秦离婚,他肯定会说为了利益。

不懂感情的人,真可怕。

江成飞走了,柏侹独自在门外守着。

等到夜幕降临,住院部安静下来后,柏侹从椅子上起身动了动酸麻的腿。

估摸着纪却秦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见他面色苍白,却睡得安稳。

便慢慢揉开纪却秦睡着也紧攥的手,想了想,在他手背亲了下。

随后退出房间,安安稳稳在椅子上守着。

不是让他滚远点吗,他就不!

*

纪却秦怎么也睡不安稳,好不容易睡着,又感觉到有人触碰他。

睁开眼,房间里空空荡荡。

病房里没开灯,唯一的光源是插座上的荧光。

黑暗让他冷静下来,却让身体上的痛无所遁逃。

挂在胸/前的右手臂沉甸甸的,几乎感觉不到每个指头的存在。

从骨头缝里发散出来的疼痛难以避免,纪却秦必须清醒的感受一遍又一遍。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始寻找视线中心,最终停在半开的窗户上。

窗台上的花还在,没了太阳,昏暗的向日葵蔫头耷脑陷入沉睡。

他又想起了柏侹。

作者有话说:

从这章开始,一切都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先给柏侹点个蜡(点.jpg

第十六章

这混乱的几个月在他脑袋里面走马观花似的过了一遍,最终停在柏侹气愤苍白的脸上。

他的意思很明确,不愿意离婚。

说出“离婚”两个字,也不过是纪却秦一时头脑发热。柏侹的咄咄逼人让他难以招架,说重话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色厉内荏。

只要想到柏侹和宋微汀在一起,胸膛里就疼痛难耐。

那张与他相像的脸,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柏侹为什么同意和他联姻。

有些事不需要说出口,就能知道答案。

比如无论是否与爱情有关,柏侹都忘不掉宋微汀。

纪却秦叹了口气,想侧躺,却无能为力。

他移开视线,落在钟表上。

两年多前,他见到柏侹第一面就知道他不是个善茬。

纪却秦明确记得那是个大晴天,倚着机车的柏侹飞扬跋扈,连头发丝都是飘着的。

他抱着头盔说:“希望你识相点,到时间后主动离开。”

磕磕绊绊到现在,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时候即将到来。

他抬起左手,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金属般眸子紧紧盯着它。

写是个枷锁,上面背负着名为利益和婚姻的两个重担。

纪却秦承认,他是个无可救药的商人,唯利是图,趋利避害都是他的代名词。

可在这层无情的躯壳之下,还有一颗跳动着的心。

这颗心全心全意扑在婚姻上,得到的却是无情的践踏与背叛。

当感情开始腐朽,心就会溃败,成为彻彻底底的商人。

纪却秦很抗拒,他不愿意变成利益的奴隶,但为了纪氏他不得不伪装。

柏侹说的不错,他钻营利益,唯利是图,自私到心里只有自己。

所以在他剖开真心说喜欢的时候,谁都当笑话听。

纪却秦忽然很沮丧,他就像卖不出火柴的小女孩,踽踽独行在大雪中,蜷缩在角落里用利益换真心,最后没了火柴,丢了性命。

他从不奢望柏侹会爱上他,若说之前还有期待,现在一丝都不剩了。

期待被一点点打碎,落在地上摔成灰,风一吹就散了。

他想,离婚也不失为是个好办法。

柏侹就像一个泥潭,他越挣扎陷得越深,到不如在得知危险,还有余力时转身抽离。

保全自己,保全利益。

想到这里,纪却秦手都是抖的。

他为自己的果断感到心寒。

难怪柏侹从不信他。

窗边吹进一阵风,拂动了轻飘飘的窗帘。隐约间,纪却秦看到了夜空中的月亮。

明亮皎洁,触不可及。

或许昨天晚上的烟花和它一样灿烂,有柏侹陪着,宋微汀大概会很开心。

他让柏侹滚得远远的,说不定已经回了京城。

要不就到这儿吧,他想。

爷爷那里他会好好说,他和柏侹不合适,不能在一起了,他过得其实没有想象中幸福。

是他对不起爷爷的期待。

有的想法一旦扎根,就无法再将它从脑中驱逐。它会在任何时候冒出头来,直到将它完成,才能去除这个顽强的病毒。

纪却秦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身体疼痛加上精神疲惫,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柏侹就在病床旁坐着。

衣服皱巴巴,双手环胸,睡着了也很不服气,眉头一直皱着。

纪却秦动了一下,他跟着醒了。

“饿吗。”柏侹问。

纪却秦被逗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只会吃。”

柏侹愣了,他完全没过脑子,只是想着纪却秦睡过了早饭和午饭,肯定饿了。

“算了。”纪却秦无奈,试探着起身下床。

“你去哪。”柏侹拉住他,被纪却秦瞪了一眼,马上反应过来了,“我陪你去。”

“滚蛋。”

纪却秦顺利走了两步,他是右手断了,又不是左右手全断了需要别人伺候。

等他重新躺回床上时,柏侹已经摆好饭菜,眼巴巴看着他。

“我不是让你滚吗,”纪却秦挑眉,“柏少爷怎么还在。”

他实际上是摸不准柏侹要做什么,现在的一切都太过魔幻。

“我爸的话我都不听,”柏侹瞪他,“你让我滚我就滚?”

他拍开纪却秦想拿勺子的左手,直接夹了菜送到他嘴边:“张嘴,吃。”

语气虽说不上温柔,动作却小心翼翼。

纪却秦的眼镜坏了,还没送来新的。他下意识去扶镜框,毫无意外摸了个空。

金属眸子里满是疑惑:“柏侹,你吃错药了?”

柏侹深吸口气,俊美的脸有点扭曲。他就搞不懂了,纪却秦怎么这么难伺候。

对他好,他说你有病。

对他不好,他骂你傻/逼。

“对对对,”柏侹胡乱点头,“我就是吃错药了,饭里面我也放了药,这下你放心了吧。”

纪却秦白他一眼,没再拒绝。

他讲究礼仪,细嚼慢咽,吃的倒是不多。

“你就不能多吃两口?”柏侹拿着勺子,直接怼到纪却秦唇边,企图灌下去,“一个大男人吃这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