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同生共死！(120)
谢南枫皱起了眉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是在替六皇子做事，但什么登临天下后封侯拜将之类的，我和他没有这些约定--”
“你为何要帮他？你看不出他藏着的心思吗？”谢蕴姝觉得大哥脑袋仿似进了水：“帮着他扰乱朝纲？帮着他祸害天下？你没看见爹是支持太子的吗？”
“你别骗自己了--”谢南枫也直话直说：“你自己心头知道太子是仁君，但绝不可能是明君，他压制不住朝臣，也压制不住四方的，其他的别说，就是四皇子就够他喝一壶的。”
谢蕴姝愣了，她何尝不知：“但是肖慕晟不行，他也不会是明君--”
“六皇子何曾说过自己要当皇帝了--”谢南枫笑了：“他只是担忧这天下，皇帝身体不好，四皇子里通外敌，太子软弱无能，他说他能做的就是早一点积蓄起力量，早一点平定以后可能会出现的祸端，在朝堂生变的时候，方能力挽狂澜--”
这样的大义凛然，难道不值得他帮吗？
“你不知道，他口口声声地在我面前说，等他登临天下，第一个要杀的，便是我们谢府--”谢蕴姝着急了：“你别助纣为虐。”
“呵呵--”谢南枫失笑：“暖儿，你这是爱恨交加，生了癔症了吗？六皇子可是一直在救你，一直在帮你，父亲和太子南去后，是他一直在后头处理这诸多事务，不然，你认为父亲能安安心心地在南方治水，不然，你以为四皇子会不趁机动手，安插自己的力量—他做了这么多，你怎么就看不见？”
谢蕴姝无语了，她不是看不见，而是她弄不懂肖慕晟心头所想，他究竟那句话是真的。
大哥口中的他，是真的他么？
谢蕴姝端了茶水出来，看见肖慕晟笑着正在对黎锦云说着什么，黎锦云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便上前直接道：“大嫂，别听他鬼扯--”
他抬头看她，笑了一笑：“我是在说，你聪明又有主意，但是有些口是心非，心中想的，口里却不承认--”
黎锦云掩唇笑笑，转头看见谢南枫带着笑意看她，神色又淡然了下来。
谢南枫神色也黯然下来，坐到了肖慕晟身边，肖慕晟伸手拍了拍他肩头，俩人默契的模样惹得谢蕴姝不快，说了一句：“一丘之貉--”
都是会惹人伤心的臭男人。
“暖儿，你--”谢南枫刚吼了一声，又怕吓到黎锦云，便转头对肖慕晟道：“殿下，夜色浓了，你能不能先将暖儿送回去？”
肖慕晟站起来：“方才商议的事，你再想想罢！”
谢南枫看了一眼黎锦云，摇摇头。
肖慕晟没再说话，转头看谢蕴姝：“走吗？”
“什么事？”谢蕴姝坐着不起来：“商议的什么事？”
谢南枫抬头看肖慕晟，目光中充满祈求。
肖慕晟低头，谢蕴姝抬头瞪他：“你敢--”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僵，肖慕晟伸回点穴的手，俯身抱起了她，对谢南枫道：“你再考虑一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如果--”谢南枫问道：“要暖儿以身涉险，你愿意吗？”
肖慕晟脸色路过一抹复杂，没有回答，抱着谢蕴姝转身走了。
到了外边，肖慕晟放了谢蕴姝在马上，解开了她的穴道，不顾她的怒视，沉着脸：“别问--”
他有些生气谢南枫问的这个问题，他心中立刻就跳出了答案。
他觉得谢南枫和自己，都有些儿女情长。
他抬头看见谢蕴姝眼中的怒气，更加生气，她定然又觉得自己在算计，她怎么就看不清楚眼前的局势？
“笨蛋！”他骂了一句，翻身上马，不疾驰，慢悠悠地走了起来。
“别以为我傻，我明白你的诡计--”谢蕴姝生气地道：“你查不到那晚刺客的来历，你想要用大嫂做铒，钓出那些人--”
他低头看她，静默了片刻，突然一笑：“我知道你不傻--”
“我不傻，你也不傻，你想要查出红柔的来历，却要用我嫂子做饵--”她还是很生气：“你用被人性命做棋子，你--”
“谢蕴姝！”他低吼了一声：“红柔害的是谁？又是谁把她带回来的？”
她一下子哑然了，转开头，拉开和他的距离。
夜色深沉，突然前边的道路上出现了一枝横着的树枝，肖慕晟看见了，伸手想要将她脑袋一压，却遭到了她的反抗。
“放开我--”谢蕴姝刚挣脱，却突然“彭”一声，她额头传来剧痛，痛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傻子--”肖慕晟赶紧停下了马儿，拉开她的手：“别去揉--”
“都怪你--”谢蕴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想要拿我的大嫂去钓坏人--”
他哭笑不得，觉得她是越来越无理取闹了，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嘛。
但他又突然有些诧异了，她受伤了，但是他并不感到疼痛--
谢蕴姝沉闷地控诉：“大嫂在谢家，吃了那么多苦，她没有理由再为谢府付出，谢府若是真的有什么，那也是大哥的责任，是他带回来的红柔--”
他没有说话，在自己的手背之上狠狠地一拧，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脸色沉凝，伸手过来搂紧了她的腰。
若是不能再感知她的痛楚，又怎么会知道她身处危险之中？
“让我去吧！”黎锦云看着心事重重靠着窗户朝外看的谢南枫：“我相信你和六皇子不会让我有危险的。”
他回头看她，并不觉得惊讶，她的坚韧他是看在了眼里的。但是他立即摇头：“红柔的背景，极不简单－－”
“总要查清的，是吧！”她平静地道：“她万里迢迢跟着你从漠北回来，定然有着别的目的。”
“是我引起的，该我去承担－－”他走过来，低头温柔地看她：“不能让你去承受危险。”
“就算是－－”她微微抬头笑了：“我还给你的歉意吧！”
还清之后，便是一别两宽了。
谢南枫沉默了，眼中出现哀伤，转头去看窗外的黑暗。
他自己，把幸福弄丢了。
第83章 心头血
谢蕴姝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她猜测着红柔的来历，想着过往的一点一滴，试图分析她的身份。
她善于制香，善于用蛊，她来自于漠北--
她说话之间的语气不太像大越的人--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李玉书就急匆匆地来了：“小姐，灾民安置地，昨夜里又有一名女子遭到袭击，好在有人救，不然差点又出人命--”
她赶紧起来，顾不上梳洗，问道：“抓着人了吗？”
李玉书摇头：“倒是抓住了一个，可他自尽了--”
谢蕴姝突然想起了那夜里的刺客，想起了刺客说的那句话：“你的心头血定然很新鲜--”
她跳了起来，思虑了一下，急匆匆地去了六皇子府。
肖慕晟在书房中，等着那抹纤纤倩影，带着一抹笑意，这烦人精，果然还是没有让他失望，把事情想清楚了。
谢蕴姝进来后，也没有客气，直接问道：“心头血可以制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