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同生共死!(132)
肖慕晟正在气头上,听她冷言冷语,愈发气得手指冰凉,他目光锋利冰冷,语气嘲弄:“我以为你支持哪个脓包真的是为了你口中的天下黎民,原来也不过是为了让他当皇帝,你好做皇后,口口声声说爷虚伪狡诈,最虚伪的是你!”
他的话刺得她心头痛,她挺起脊背,冷淡地道:“六皇子,你别忘记了,我们本来就是两条道上的人,我自然会选择对我最有利的,不用在乎你怎么想!”
一句话也让肖慕晟的心发起了涩,他以为自己不一样了,她也会不一样,原来,都是他一厢情愿,无论他怎么做,她还是认定了他是坏人,还是会站在太子一边。
自己的在乎在她的心中,也许只是一个笑话。
他冷笑了一声,眉眼间的冰霜愈发冷冽:“那好,你既然无情,也别怪我无义!”
他言罢转身就走,原来的小心翼翼,终于失去了他亲手加上的桎梏,他红了眼睛,心间凝上了杀气—
谢蕴姝愤怒和委屈交加,气得站在原地,好半天才顺通了心口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他离开时候的眼神,惊觉不好,赶紧出外唤来了暗卫,吩咐立刻带上所有人跟她去太子府—
夜深沉,街道上已经是寂静无声,太子府不远处的街道处,宽阔的街道上却传来了兵器交接的声音,在静谧的夜空中显得无比的狰狞。
太子站在马车上,惊惧地看着那个穿着夜行衣步步逼近他的人—
那人的身手无比地凌狠厉,所到之处,侍卫纷纷倒地—
那人的气息无比地凶残,他步步靠近,带着死亡的威胁—
那人举起了短剑,直直地朝着太子刺来,身形如同鬼魅般在夜空中带过了一抹寒光—
太子感到了巨大的杀意扑面而来,他举掌欲抵抗,但心头已经开始绝望--
“当--”一声响,一道剑光疾飞过来,挡住了那人的短剑,后边有多道身影纷纷而来,把那人困在了当中—
马蹄声响过,谢蕴姝骑着马匆匆而来。
那人轻蔑地一笑,正要出手。
谢蕴姝却嗖一声抽出一把短剑,抵住了自己的喉咙,叫道:“你再动手,我即刻自刎!”
“蕴姝,别干傻事!”太子着急了:“他要杀的是我,与你无干!”
谢蕴姝却没有看他,只看着当中的那人,目光坚定:“我说到做到!”
那人阴沉地看着她,黑布遮盖了面容,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前边突然传来兵马的声音,太子展眉对谢蕴姝道:“是我府中的兵马,你快把剑放下,我们这么多人,一定能捉住他的--”
“不--”谢蕴姝想也没有想:“不许伤他!”
黑衣人身形微微一僵,突然出指一弹,铛一声击落了谢蕴姝手中的间剑,一个飞跃,跃到了她的背后,伸手揽住缰绳,纵马一跃,越过了人墙飞奔而去。
谢蕴姝的声音传来:“不必寻我,我自会回府--”
跟着谢蕴姝来的身影一瞬间退去,太子回过神来,赶紧吩咐去追,却早已没有了任何踪迹—
第91章 生气
马匹一口气跑到了城外树林中才住了脚,两人静默了一段时间,谢蕴姝突然发怒了:“你有病吧你!发什么疯?”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样会害死很多人吗?
身后的人却静悄悄不语,她一转身拉下他脸上的布,看着他阴晴未定的眼睛生气地道:“你不要命,我还要命--”
肖慕晟一把扯住了她的手,沉声问道:“ 为什么不准太子伤我??”
谢蕴姝想要挣脱却挣脱不了,没好气地道:“因为我不想死--”
“为什么要用你的命来威胁我?”
“我干嘛非得回答你--”谢蕴姝反唇相讥:“救了你的狗命你还不高兴怎么的?”
肖慕晟心头冲天的怒火在听到她说“不准伤他!”的一瞬间消失了,他当时心头突然冲上了一股子悸动,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是在乎他的—
谢蕴姝心头的怒气和焦急也渐渐平复,见他沉默不语,便道:“你要骂也得有个由头,莫名其妙地冲来,谁该是你的出气筒怎的?”
“太子向皇后提出请她赐婚--”肖慕晟的声音有些闷闷的:“给你和他!”。
谢蕴姝的心头一跳,宛如被当头一棒,皇后若是答应了,她是万万不敢违抗的—
她愣了一会儿,用力扯出手,狠狠地把他一推,推了下马,转过马头疾驰而去—
留下了一句话:“不许再来翻我的窗户!”
肖慕晟没有防备一下子摔倒了地上,待他站起来,马已经跑远了,他骂了一句:“烦人精!”
然后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她不知道赐婚的事情?
糟了,做错事了!
果然接连三天,肖慕晟再想要翻窗找谢蕴姝就难了,暗卫倒不是个事儿,主要是他每一次去,她都没在书房中。
这个烦人精莫非是真的生气了?
谢蕴姝急匆匆地赶到家的时候,太子正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她,看见她来,赶紧上前扶她下马:“那个人你认识?”
谢蕴姝点头:“他并不是真的想杀您!”
太子眼中疑惑愈发深:“我能猜他是谁吗?”
谢蕴姝摇头:“殿下,别猜,也别说,这件事情都是我不好,求您不要再追究了。”
太子沉默了一瞬,方才点头。
谢蕴姝又道:“还有一事,殿下,求您收回向皇后的请求,您知道的,我—我是真的不想嫁--”
“请饶恕我不能答应--”太子突然道:“蕴姝,什么我都能答应,这个求你再想想,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她对于他来说,是最后的一缕阳光,没有了她,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殿下--”谢蕴姝还要求,谢府的人已经打着灯笼迎了出来。
谢蕴姝只好回家去,她要去求父亲,父亲一向宠爱她,会答应她的。
可谢臻远也没有办法,他皱着眉头:“若是皇后娘娘下懿旨,是不可以抗旨的。”
谢蕴姝一脸的失望和难受:“爹,我真的不喜欢太子,我不想嫁给他。”
谢臻远安慰地摸摸她的头发:“为父怎会不知道你的心,可是皇命难为—好在赐婚也不是说赐就赐的,还得经过皇上的同意和礼部的核准,你让为父再想想--”
谢蕴姝只好沮丧地退了出来。
她呆呆地回到书房中,看见了桌子上放着的那个瓷瓶子,怒火一起,拿起来就咚一声扔到了窗外,呼一声关上了窗户。
她不能嫁给太子,她本来想着待太子登基,待天下平定,便劝说好父亲,通过海路远离大越,去另外的地方过平静的日子。
再说,她不想和肖慕晟成为敌人,她看得见他的改变,她还想着能劝说好他,放弃谋朝篡位的念头。
那天晚上,谢蕴姝一晚上也没有睡着,心头难过得很,但她却分不清,是要嫁给太子的事情让她难过,还是肖慕晟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她的事情让她更难过。